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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柳湖夜色

小时候,自己总喜欢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静坐在葫芦河畔的沙滩上,看河水中的月光,听蛙声句句,畅想人生之路。岸边垂柳丝丝,如烟笼罩,槐树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不远处的麦田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波浪,山峦仿佛像一条巨龙蜿蜒盘旋,月光是那样的皎洁,星光是那样的灿烂,我的心便随着美好的憧憬,飞得很远很远……

现在,虽然自己每天都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或者疲于一些应酬,或者操持家务,很少有机会静下心来,但是,我一直渴望着能像小时候一样,独自一人静静地坐下来,给心灵找一块歇脚的地方。

前些天,也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一丝丝凉风不时扑面而来,我漫步走进柳湖公园。公园里的行人廖廖无几,灯光很柔和,柳枝柳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几盏白色灯光倒影在湖水中,是那样的和谐、恬静和温柔,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夜间的柳湖公园和外面的世界竟然截然不同:公园里很宁静,偶尔传来的汽笛声,会使公园里静得并不寂寞,这也许就是作家眼里的静中有动吧。我不由得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那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月色下的荷塘,在我的脑海里不断迷漫,令人不能自已。我想,朱公如果当年没有那种超然物外的心态,怎能写出那脍炙人口,流传盛广的名篇呢?

渐渐地,我放慢了脚步,在公园东面的一条石凳上坐下来,近距离地面对湖水,看灯光与月光在湖水中交相辉映,看湖波荡漾,湖中映月,湖中闪灯,湖中舞柳,远望山峦起伏,再看脚下不远处草坪上的各种花儿竞相开放,在微风中窃窃私语,真是如进仙境,如归故乡。让人什么都可以不想——这是不惑之年难得的宁静啊;什么都可以想——这是情感使然,这是理性使然,要不李白怎么会用“静夜思”为自己的诗命名呢?

我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年前,故乡的山山水水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想起了母亲慈祥的面孔,想起了池塘边的片片落叶,想起了葫芦河畔的月光,想起了梦想出发的地方……正是农村广阔的天地,纯朴的民风,母亲孜孜不倦的教诲和自己无数次面对河水、面对月光时对人生的思考,对生活的畅想,对世界的探知,坚定了我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懈努力奋斗的决心、信心和勇气,才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路堂堂正正,一路策马扬鞭,一路豪情满怀!

突然,一只很小的水鸟轻轻地落在湖面上,像微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在水上,点缀着沉寂的湖水和平静的湖面,使我自然联想到了生命,想起了“5·12”汶川大地震中那些遇难、受伤、受灾的同胞。在朦胧的夜色中,泪水湿润了我的双眼,我深感生命的可贵、生命的脆弱,生命会转瞬即逝。是啊,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没有返程,让我们送别不幸的生命,送别灾难和悲伤,沉着、坚毅、刚强和不屈地活着!

我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枝繁叶茂的柳树,夜色中,它更像一顶顶帐篷,让人有一种安全感。它没有杨树的笔直和挺拔,也没有松柏的苍翠和孤傲,但是它却柔中带刚,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坚韧和难以表达的高贵气质,这何尝不像在这次地震后的残垣断壁之下,多少生命依靠顽强的信念苦苦支撑,不管是否创造了生命奇迹,但他们都与死神搏斗过,与命运抗争过。他们的执着,他们的不屈,他们的坚韧,他们的渴望,都将作为人类的共同记忆,永远留存在我们的生命里!又何尝不像在灾难来临的瞬间,多少人将生的希望让给别人;在生与死的边缘,多少人将死的选择留给自己。让我们记住他们的爱,记住这些普通生命绽放出的温暖光辉,记住中华民族优秀儿女的精神境界!

的确,这里除了柳树就是湖水,除了湖水就是柳树,但在单调之外,更多的是厚重,是质朴,还有包容。虽然没有“平湖一望上连天,林景千寻下洞泉”的气势,但也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优雅。虽然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壮观,但也有“月光与灯光辉映,柳树与湖水共舞”的悦目,在这里“澄怀观道”,应该是一个理想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就像这柳湖中的一滴水,一尾鱼,显得微不足道,纵然才情满腹,纵然壮志凌云。可是无数滴水就能汇聚成这夜间美丽的湖水,无数尾鱼在一起游动,就使得柳湖更加动人,更加多情。这使我不得不想起一直以来奋战在平凉国税战线上的广大干部职工,正是他们的默默无闻与无私奉献,才使得平凉国税工作一年一大步,年年上台阶;是他们用勤劳智慧的双手,托起了平凉国税的旭日东升;是他们用执着沉重的脚步踏出平凉国税的大漠绿洲,是他们用天才和灵感奏响了平凉国税的和谐乐章!他们海纳百川有容,壁立万仞无欲,值得赞美,更值得尊敬!我为自己能成为平凉国税的一分子而感到无比自豪,为自己能成为这个队伍的领航员而感到无比荣幸!

“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自己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心里要时刻装着干部职工,装着他们的冷暖安危和衣食住行,倾听他们的呼声。用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如坐针毡的忧患意识对待国税工作。常“三省吾身”,“肠一日而九迴”,常“澹泊明志,宁静致远”,同样用“海纳百川”的气度做人、做事,对人、对事。现在想来,范仲淹在岳阳楼上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绝唱,在今天仍然有其重大的现实意义,是为官者应当追求的一种境界。

手机上的短信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自己顿感一阵凉意,缓缓起来,才看见远处住宅楼上的灯光已渐渐地熄灭,柳湖也沉浸在朦胧的睡意之中,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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