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塞纳河,左边柔软,右边冷硬。
珀薇站在文殊院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发出感叹。
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到底有几人是真正喜欢这样的古意的呢,又有几人像自己这样,放逐自己,机缘巧合,来到这里的呢?
珀薇低头,有些不可奈何的笑了笑。
“叮”的一声,把珀薇从刚刚陷进去的思绪拉回到自己的现实中,明明跟自己领常联系的朋友说最近不要跟自己联系,怎么还有短信进来,想着便有些疑惑的拿出手机,打开,只见那块小小的屏幕上边一个陌生的号码传来,赫然写着:边静和宫彦回家见家长,看目前情况,好事将近。后边配着一张边静和宫彦接吻的照片。
珀薇知道这一步明明是自己想到的,总以为自己已经慢慢做好了放弃他的准备,总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那个男人结婚,新娘却不是自己的准备,可是千算万算,千准备万准备,在这样的时刻,却只能感觉自己内心的悲凉和撕心裂肺。
女人啊,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都说在谈恋爱的女人都是名侦探柯南,都是福尔摩斯,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在那么喜欢,那么深爱的男人身上,却一丁点儿都用不上,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太在乎,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全然没有心思想其他,只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真的难过的,心痛的要死了。
再也没有心思走进文殊院去看看,再也没有心思去所谓的放逐自己,现在只想要自己麻痹,只想要自己忘记,假如真有忘忧草,或者失忆酒的话,珀薇真想就此喝了。
珀薇慢慢悠悠的来到,不知不觉得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得走到了昨天晚上走到“小酒馆”,本以为这家店起名是“小酒馆”,自己也真的以为这就是小酒馆,就像是在电视中看到的酒肆一般专供人喝酒的,可是在昨晚进去的时候,珀薇才知道,原来“小酒馆”也是酒吧,只不过这里比一般的酒吧多了些文艺,更重要的是,它装修的有个性,也能够像古代酒肆一样,可以纵情喝酒,或与好友小酌,或与友人大醉,皆可。
没想到在他乡还能够感受到这样被人抛弃的感受,在这样受伤的时候,珀薇还是从内心中寻找那一方能够抚慰自己的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地方。
白天,小酒馆的人显然不如晚上的人络绎不绝,稀稀拉拉的人头在小酒馆里散散的坐着。可是,在这个小酒馆里,却显得格外的搭。
珀薇寻得一个小酒馆小角落,两边都是墙壁,只有一个出口,假若这是平时,珀薇肯定不会找这么隐蔽的地方,可是今天,珀薇想真的能够一醉方休,不省人事,好像彻底的大哭出来,正好,这个地方,很隐蔽,很安全。
小酒馆老板是一个叫李姐的女老板,看到珀薇进来,微笑着,看珀薇径直走到最隐蔽的角落,一脸的伤心欲绝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亲自在吧台调了两杯名鸡尾酒,然后拿着酒杯走到珀薇旁边,坐下。
此时珀薇一边喝着白酒就像是喝水似的喝着白酒,满脸的愁绪,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可是心里却着实的难受,回想着在H市的时候的样子,想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想着自己暗恋的男神的模样,想着自己与好朋友的过往,想着两人同时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模样,想着自己得到的模样,那一幕幕的过往,那一幕幕的场景,就像是过电影似的在自己脑海中浮现,明明自己想要就此忘掉,想要忘掉这辈子的恩怨,现在都逃离到这里来了,可是却还逃不掉。
本以为昨天到刚刚也没怎么想那个人,那段事,一切都沉浸在刚刚初遇成都的美好。
可是,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自己可以隐藏的记忆。
“来,尝尝这个,我刚刚专门调的。”李姐在珀薇对面坐着。
珀薇赶忙眨了眨眼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笑着看向来人,说:“李姐。”
“来,尝尝。”李姐说。
珀薇直觉自己的这点事怎么能瞒得过见过世事的李姐,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姐,然后一个劲的喝着拿呗鸡尾酒。
“怎么样?”李姐问。
“嗯,挺好喝的,有些甜,有些酸,最后还感觉有点苦。”珀薇认真的回答。
“嗯呢,你这几天不走的话,这几天每天都来一次,我专门给你调属于你专门的鸡尾酒,对了,这杯酒叫‘放下。’”李姐站起身,对着珀薇说。
珀薇一时有些呆愣住,看着眼前这杯有些梦幻的好看的不行的鸡尾酒,珀薇陷入沉思,手指在酒杯上不停地敲打,喃喃自语道:“‘放下?’这是劝我放下吗?”
然后无奈的笑了笑,随口又喝了一口,酒香在口中溢满:“这就是‘放下’的滋味吗?”
珀薇接着连着喝了几杯。
刚把酒杯放下小酒馆便想起了一首眼嗓音的歌曲,幽幽的旋律极具感染力,也渲染出珀薇此时此刻无法言说的心情。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一字一句,珀薇听得清清楚楚,就那么应景的唱进自己的心里,不轻不重,就那么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珀薇听着音乐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便泪流满面,小酒馆现在还未上人,珀薇只好特别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实在转不下去,便趴在桌子上,肩膀抖动着,珀薇一度感觉自己要给自己憋死了,一直喘不上气来、
珀薇就这么默默地哭着,抽泣着,不知什么时候,小酒馆里打开了电视,声音好似开到了最大,一个唱歌比赛的节目,里面的欢呼声和音乐生直冲耳膜,珀薇想,就这样吧,大声的哭泣声与电视里的声音融为一体。
电视中比赛比的热闹,声音大的能穿破房顶,珀薇却在这里哭的畅快淋漓。
后边,珀薇发泄的差不多了,隐约觉得刚才的电视中一个外国小哥的歌曲给杠了许多遍,引得小酒馆中许多人都在抱怨,为什么要来回循环。
至于李姐回答的是什么,珀薇便不知道了。只是周围的客人说:“这也太大声了,现在我们说话都得对着耳朵大声喊。”
珀薇慢慢抬起头来,大哭一场心里好受多了,拿出手机照了照,下了自己一跳,只见手机上映照着的人,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便拿着背包,去了洗手间。
李姐看到刚刚的座位上除了刚刚送过去的“放下”还剩半杯在桌子上立着,现在却已无一人,随即,便拿出遥控器,将声音调低了些,电视节目也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各位朋友,刚刚李某人是有事情才不得已将电视调成这样的,各位见谅了。”李姐给给位朋友赔笑道歉。
珀薇在洗手间给自己的眼睛扑了一层厚厚的妆,看到不能被人看出来便出来,没想到正巧碰到李姐说这句话。
不自觉,泪水又迷糊了双眼。
在他乡的土地上,只见过这么一两面的人却能给予自己这样的温暖。
正巧,李姐正望过来,相视一笑。
珀薇饮了一口“放下”,觉得现在味道不如第一口甘甜,也没有刚刚知道这就是“放下”的苦涩,现在好像也可以慢慢接受了。
一口一口的啜着,一抬头便看到正在电视上唱歌的人正是昨天在飞机遇到的那个大男孩。
只见他穿着简单的T恤,有些羞涩的站在上台,珀薇看了看电视上的字幕,赫然写着:赵木。
珀薇点点头,在心里说:“原来他就是赵木。”
不自觉的笑了笑。
他唱的就是昨天在飞机上哼着的旋律,在他用吉他弹出来的时候,珀薇才知道原来这首歌也是自己刚才就着歌曲流着眼泪的歌曲。
珀薇嘴角扬起微笑,此刻不知道自己的微笑算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是他的歌曲里唱出了自己心声,抑或者是这首歌让自己哭的稀里哗啦,暗无天日。
心情复杂的很。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一曲结束,只见赵木并没有立马离场,而是在舞台上站定,说:“首先我要感谢所有的老师,音乐团队。谢谢你们。这首歌相比大家也知道,除了今天感谢李姐之外,我还要感谢一个人,一个只有一面之约的朋友,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为大家唱这首歌,他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在台上唱这首歌,可是在飞机上的她说我唱的很好听,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表演,谢谢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很感谢你。”
珀薇有些惊讶,张大眼睛,看着电视,自言自语的说:“他,他,是说的我吗?”
珀薇疑惑的用手指着自己,然后又想起他说的李姐,然后看向正在笑的灿烂的李姐,笑了笑,心想,也是,这样温暖的人,不足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