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是那座山,军营还是那个军营,可人却有了少许变化。连队里,已当上排长的二牛哭得像个泪人。
想到这头被自己磨练的“牛”,孟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什么也不说,祖国需要我!”唱着悲壮嘹亮的军歌,孟军和陈才离开了连队。临行前周丹又交给孟军一封信,是周童要他转交的,其内容和上次一样,还是一张白纸加一滴墨。
孟军刚从火车上下来,就看到几个让他头痛的人物:老爸、老妈,还有那个从小就教自己狙击技巧的教官,以及五六个警卫!
“规格可真高!”望着前方的阵式,陈才头大地说道,“看来你老爸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正带人来收拾我们呢!想好对策没有?”
“没有!”孟军郁闷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咦,你要去哪?”
“大哥,你先挡着,我先闪!要是还能活下来就到北京找我!”说着,陈才极度无耻地从另外一个出口跑了。
鄙视了陈才一通后,孟军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首长好!”孟军先行了个礼。
“嗯,不错!很有军人气势了!”孟爸笑着说道,“我们是路过,顺便来接你的。刚才跑掉的那个是陈才吧?”
“是,他有点急事先走了!”
“急事?我看是心虚吧?”
“老爸,你都知道啦!”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孟军还是相当担心,因为他太了解老爸的脾气了。
“得得得!别老是一见面就吵。”孟妈可亲地笑着走过来,搂起已高出自己许多的儿子说道,“军军,我们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谢谢老妈!”
“这孩子,和老妈都这么客气!”
在家里的几天,孟军过得相当舒畅,老爸非但对转业的事只字未提,甚至这几天连家都很少回。孟军吃了就出去乱逛,累了就回来大睡特睡。一时没了在军队时的规律生活,他忽然感觉相当不自在。
“孟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我都快疯掉了!”电话里,陈才痛苦地叫孟军快上北京去找他同谋大业。据说他已经从他老爸那里搞到了七位数的钱,等孟军上去后就可以大干一场。
“你以为我不想去呀?这不是老爷子不准嘛,说是过两天有事要跟我说。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讲,我想可能是转业的事吧!”
“那好!”陈才也无奈地道,“等到结果后第一个通知我,在没正式脱掉军装前干什么老子心里也不踏实!就这样,挂了!”
“老爸,你不是耍我吧?”看着眼前的两份军令,孟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请孟军同志于×月××日××点前到××××基地进行‘猎人特种部队’入队考核。”另外一个则是陈才已经被分配到兵城驻军政治部当主任的上尉助理参谋,也就是说他又要回兵城了!
“我可没工夫和你开玩笑,”孟爸板着脸说道,“这是军区的决定,不容违抗,否则军法从事!”
望着这个红头文件,孟军不知是喜是忧。加入壮汉所在的猎人部队一直是他的心愿,但这转业的事也不是说着玩的呀!
“想什么呢,说来听听!”不知什么时候,教官已经坐到他的身边了。
“哦,教官好!”孟军起身行了礼,对这个从小培训自己的教官孟军一向是很尊重的,“我也不知道呀,现在有点乱!”
“乱?哈哈!乱就对了!”教官意味深长地说道,“还记得第一天教你用狙击枪时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孟军想也没想地说道,“教官当时说,一天是军人就一辈子是军人,除非战死沙场,否则时时刻刻都得握紧手中枪。”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想当军人了呢?”
“我……我有点累了!”
“是累了,还是乱了?”
“好像是累了,又好像是乱了!”
“那就是乱了!年轻人经受不住诱惑是正常的,但你是个优秀军人,国家尊严需要你来推护,人民生命财产需要你来保护。自你出生那天起,就已经注定要当一辈子军人。”
“可是我……”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理解我的话,但当你看到因你的存在而使人民的生命财产得到保障时,你就会明白的。放心大胆地走下去吧!‘猎人’是我军的王牌特种部队,他的战斗力与美国海豹突击队、俄国阿尔法小组、德国第九大队等国际知名特种部队是同一级别的。其人员的选拔和考核也是相当苛刻的,稍有差错就会被遣送回来。每年全军被他们看上的人不上十个,而能通过考核,正式成为猎人队员的也就一两个,有时甚至一个没有。所以你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可是……”
“还可是什么!别以为长大了老子就不能打你!”一直坐在一边喝茶的孟爸很合适宜地来了个下马威,“总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老子跟你没完!哼!”
“孟哥,我要杀了你!”当听到自己又被分配回兵城后,陈才在电话里大骂起来,“狗日的,那你呢,你当的又是谁的小秘,又是什么军衔?”
“呵呵,这个嘛,可能!我觉得吧,有必要说明一下的!”孟军心虚地道,“其实兵城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气候是热了点,但水果多!女孩是辣了点,但够味……”
“说重点!”陈才郁闷地道,“不要说只是我一个人回去!”
“我也不想,但事实的确是这样,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为什么?”
感觉着陈才有点冷的声音,孟军无奈地说道:“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可能会被调入一支秘密部队!”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以后还能见面吗?”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才再次开口了。身为军人,他深知部队上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在提出申请前他们就想过这样的结果。六年了,从军校第一天认识起二人已经一起共进退六个年头了。
“很难说!”孟军不确定地说道,“虽说这支部队选拔非常严格,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如果真要去不管怎样都会坚持到最后。具体加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只有天知道了。”
“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考核,你也一样,三天后到兵城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