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军团的重现,也吸引了许多势力前来相投,城外的军队已增至三十五万。
明城议厅中,坐着十几位将领摸样的人,秦峰起身道:“出征在即,我们都曾是大将军的将士,恳请公子担任此次东征主帅之职,带领我们为大将军声讨正义。”
如果推翻夏朝,那么新皇之位当然由权力最大的人胜之,现在的主帅之位也暗示着以后的皇位,纪晨心知秦峰是为自己着想,但这并不是他最想要的,道:“我意在报仇,我大哥李延平雄才大略,完全可以担任元帅职位,若谁人不服,军法处置。”
秦峰一急,喊道:“可是,公子······”
纪晨知道秦峰一腔好意,安慰道:“不是元帅,依旧可以还天下那些枉死的冤魂一个正义,我会向大哥讨要一个先锋,和你们一起并肩而战的。”
秦峰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纪晨摇头示意,便只好不情愿的坐下。
主帅确定,便是拜将封官,纪晨成为先锋,化身成一把利剑,直指夏都,三十五万大军浩荡开始东征。
中军大帐里,李延平和一干谋士、将领正在商议,这时传令官来报:“纪先锋已经攻破前方城池,请求大军跟进。”
营中众人又是一惊,三天连破十六座城池,古来罕有,李延平道:“你们都听见了,回去准备吧。”
众人走后,郝子华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道:“大哥,这三天前方可传来战俘的消息。”
李延平精神一震,似乎也想到事情透着诡异,向旁边等待命令的传令官道:“你的消息中为什么从没有关于战俘的。”
传令官迟疑了下,道:“一路之上,除过直接开城投降的被收编外,但凡有半点反抗的,即便最后缴械投降,纪先锋也没留一个活口。”
李延平听罢犹如五雷轰顶,一阵愤怒,转身欲要去找纪晨,郝子华立马上前拦住,道:“大哥,此事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四弟在军中影响力非常,如果到时真和四弟有了隔阂,一旦闹翻,后果不堪设想啊,而且一方面是灭门之仇,另一方面又是挚爱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你又该怎么办,四弟够可怜了,就由着他发泄一下吧。”
李延平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他也知道纪晨心中很是难受,以前只是将那份压抑与憋屈压在心底罢了,而这次面对敌人,他丝毫没有同情,用那些无辜的生命宣泄心中的痛苦。
李延平叹息一声坐下,默许让这个兄弟宣泄心低的感情。
纪晨自幼熟读兵书,好像就是在为如今攻城掠地做准备一般,面对风雨飘摇的夏朝,一路势如破竹。
转眼已过三个月,纪晨他们的东征军已到达夏都城外,两军摇摇对峙,纪晨望着墙高城坚的皇都,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攻城,而是驻军休整。
其实说休整是假,而是此刻的纪晨却反而有畏惧感,就如同近乡情更怯那般,心底发慌,李延平他们也都没催促攻城的事,而是等纪晨做好最后的心里准备。
军队的夜晚似乎一直都是清冷的,都处都是那些兵器泛着幽幽寒光,纪晨一人漫步在两军中间的无人区,望着对方城内灯火阑珊,又想起家中的温暖,两行清泪滴落。
纪晨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含着泪道:“父亲、母亲,明日我就为你们报仇。”
第二天的朝阳似乎格外红***的大地就像被鲜血染过一样,也预示着这里将是无数人的埋骨地。
纪晨正在擦拭着手中的利剑,门外传来禀报声音:“公子,主帅有事请你过去。”
三月来,李延平很少召见纪晨,但从仅有的几次谈话中,纪晨发觉李延平对自己杀害战俘的做法很是生气,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有鲜血才能让他那伤痛的心感到一丝好受。
这次召见自己,纪晨心想多半是督促自己攻城的事,可当他来到中军大营时,发现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从衣着上看,官职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李延平指着纪晨介绍道:“他就是纪府公子纪晨,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来人虽然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但因常年身处上位,举止带着一份傲气,道:“我奉当朝皇帝之命,前来请纪公子和李元帅到城内一叙。”
李延平目露精光,道:“两军交战,你认为我们会去么。”
“你愿意看到这儿血流成河么?皇帝答应让位,而且可以为纪霸天的事偿命,如果真要一战,你们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来人看到李延平犹豫不决,拿出一块通红的玉玺,道:“这是赤血军的调令,皇帝让我带来以表诚意。”
李延平想道:这三个月来,纪晨已经杀了够多的人了,如今真的可以和平解决的话,这个险是值得冒得。
便道:“我们答应进城商议,但我要带百人一同进城。”
来使直接点头同意,双方达成协议,准备和平解决,但纪晨他们这方却心里忐忑至极,连李延平也心底发慌,不知决定是否正确,此去到底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