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下的侍卫们只能祈祷,并且让那两个被吓坏了的小丫鬟将五月和七月唤醒主持大局,而宁王府那边的人在得知柳青受重伤中了毒之后竟是一阵欢呼,特别是齐连雨,竟张开双臂抱住了碧儿,笑了起来。
“碧儿,他们说的是真的?柳青就要死了?”
齐连雨双眼发亮,声音大到让准备查一查这场刺杀路过她帐篷的刑名听的一清二楚,让这个原本就面瘫的男人,瞬间僵立当场。
“小姐,你……你……”
碧儿被齐连雨抓得很难受,正想说你听到的都是真的的时候,帐篷却被人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你刚才说谁?那个受了伤的女人叫柳青?这么说,你们宁国公府的亲眷,那个女人是宁国公府的二少爷,是文定侯府的大小姐!”
刑名的声音开始颤抖,他无法不颤抖,虽然没见过柳青,但是这个名字,他如雷贯耳,如果这个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么刚才危在旦夕的女人竟是他一个好友天天挂在嘴边的娘子,另一个好友疼到骨子里的妹妹?
“你干什么,救命,有……”
齐连雨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张开嘴就要呼救,却被刑名一把捂住了嘴:“说,到底是不是!”
“嗯,嗯!”
被捂住了嘴不能呼吸,齐连雨只能点头,一旁的碧儿记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声张,只能焦急道:“这位大侠,那位的确是宁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我家小姐可是宁国公府的二小姐,你快些放了她。”
碧儿伸手去掰刑名的手,刑名却不打算和她们再多说了,放开齐连雨就冲出帐篷直奔自己的马而去,那边的侍卫见状拦住了刑名,不让他离开,刑名无法,只能亮出齐连尹给他的一枚令牌,侍卫们见状立即放行。
“你们留在这儿等消息,得到少夫人在哪儿的消息后立即传给你们二少爷!”
马蹄声远去,刑名骑着马直奔京都方向而去,大雨滂沱,狂放的风吹动着那路边的树枝“哗哗”作响,在京都正坐在考场里经历秋闱最后一晚的齐连尹突然间心头猛跳,看着旁边被夜风吹的晃动不已的烛火心中略感不妙。
怎么回事?这么心烦意乱?
难道说,是青儿她……
除了柳青,齐连尹想就算是京都被攻陷了,他也不会如此惊慌。
想到这种可能,齐连尹哪儿还坐的住,将卷子扔给主考官说答完了就不顾阻拦冲了出去,风雨交加的夜里冷雨冷风让人浑身发凉,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回到国公府拿了自己的一套金针,就骑着马拿着国公府的令牌奔出了城门。
“轰隆”一声,分明是秋雨却落下了闪电,照亮了齐连尹夹杂着雨水的脸,挡风的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马蹄践踏泥水的声音响彻整个田野。
青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那方刑名直奔京城而来,而齐连尹也随着柳青的脚步追去;这边秦子衿骑着马在山林中狂奔,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却紧紧地抱着柳青不让她再淋了雨,他看着那绵延不尽的山路,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痛恨五行山的宽广,他记得,除了五行山就有一个五行镇,只要快些赶到那里,这个女人就一定不会死了。
他决不能让这个女人死了,绝对不能!
“驾……”
一踢马肚子,马吃痛速度更快了,怀里的柳青已经痛苦的晕了过去,秦子衿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秋雨淅沥,天边泛出鱼肚白,他才远远地看到远处一个小镇的轮廓出现。
快到了!
秦子衿很是惊喜,一拍马背希望它快些,可是再好的马也无法彻夜在雨中狂奔,所以秦子衿的马嘶鸣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而秦子衿和柳青,也落在了泥水里。
“该死的!”
感觉到柳青的身体开始发烫,并且呼吸开始急促,秦子衿就知道再也不能耽搁了,没有了马只能步行,将柳青背在背上朝着小镇奔去,虽然他很累,虽然他现在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但是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不远处的小镇。
快了,快了!
就在秦子衿觉的自己快要倒下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小镇的大门,此时天空虽然依旧阴霾,可是雨却暂时停了,秦子衿背着柳青到了一家医馆的门口,不顾那开门的小童看到他这副样子有多么惊讶,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玉佩塞给小童,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
“救她!”
说完,倒了下去,隐约地,听到门内一年老的声音惊呼了一声“三王爷!”
淅淅沥沥的秋雨停了白日就继续下了起来,秦子衿是在雨声中醒来的,睁开眼睛时下意识地就要呼唤下人更衣,却意识到他之前是在做什么?
“青……”
“您醒了!”
秦子衿从床上做起来,就听到耳边一老迈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有些熟悉,凝神看去,不由地有些愕然。
“你是?和太医!”
“王爷错了,老朽早已不是太医了,王爷经过一夜风吹雨淋的奔波受了些寒气,喝下点药汁就好了。”
说着,白发苍苍胡子发白的老者将一碗药放在了秦子衿的面前,秦子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全部喝光,倒让那个老太医慈祥的笑了。
“三王爷还是如此,从来不怕吃苦。”
老者说的话颇有些怀念的意味深长,秦子衿垂下眼睑神色不明,不想和老者追寻什么往事,只是道:“那个女人呢?死了吗?”
其实,他是想说如果是和太医的话,那个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不过这样的话,在熟悉的人面前,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这个……”
老者有些为难,让秦子衿皱眉看向他:“有话就说!”
见秦子衿如此,老者也只能叹口气,不再隐瞒:“那位夫人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因为风寒入体,这高热一时半会儿还退不下来,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老朽有信心可以治好那位夫人;只是那位夫人身上的毒,老朽只能用药压制住,并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