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结识了那那老翁之后,张昊每日都要去与其交谈一番,一段日子下来,当真是获益匪浅,那老头尤其兵法谋略精通,张昊纵然结合王不凡传授的兵法,也只是堪堪不使其小瞧而已。
府试临近,张昊今日便没有再去找老翁,而是与刘秀才前去打探通往贡院的路,免得到时候临时不知道考场怎么走。两人慢慢悠悠的一路交谈,也不着急,正谈到如何破题如何作答之时,只听不远处传来吵闹声,两人顺眼望去,只见一个摊铺前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张昊与刘秀才好奇之下,也过来凑凑热闹,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穿着补丁的年轻书生摸样的人站在摊前,对着摊铺里的小二道:“小二哥,某今日无钱,还望小二哥通融一下吧,赊些猪肉与某,某来日必然奉还。”
周围也有一些帮腔的百姓,道:“赊些与他吧小二哥,他并不是赊给自己吃,而是为了患病的老母,想他曾经也是贵公子哥,想来必然不会赖你的帐的。”
“赊些与他吧!”
那小二难为情的道:“并不是我不通情理,实则是东家脾气暴,我若是做主赊给他,一顿皮肉非打死我不可。若是我自己的肉,别说赊了,直接送于他又如何!而且今日东家说了,他心情不好,今日便连肉也是不卖了。”
那小二死活不肯松口,直叫那瘦弱书生无奈不已,再听小二说连肉也不卖了,更是气苦。
“哼,一个杀猪的屠户,也这般大架子,心情不好,便连肉也不卖了?”只见不远处一个正在摆地摊卖豆子的高大汉子走到摊前,眼睛一红,似是含着一包血一样,此人眼睛如同灌血,一瞪之下,好不吓人。
那小二被他一瞪,吓得往后连退好几步,战战兢兢的道:“东家放话,我是不敢做主的,你若是有本事,东家还说了,你如果将铜鼎上面的那千斤巨石挪开,可以任取鼎中肉。”
红眼睛的高大汉子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这有何难,待我挪开这石头,便将肉分给大家。”
周围众人听他说将肉分给大家,纷纷为他加油打气。那小二以为他只是胡吹,并挪不开巨石,故而只是冷眼看着,看他如何挪开。
只见红眼睛高大汉子将袖子往上一厥,猛吸一口气,双手鼓着劲儿用力一下抱住石头,‘呀!’一声大喝,硬生生的将石头抱了起来,周围众人无不骇然,如此臂力,当真少见,那小二早已目瞪口呆,只见红眼睛高大汉子冷喝道:“我既挪开了巨石,猪肉便是我的了,还不与我将猪肉切了分与大家?”
那小二害怕,只得道:“是是是。”抄起******,便切割起猪肉来,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分给大家,红眼睛高大汉子抓起两块,便塞给了那瘦弱书生,那瘦弱书生感动得道:“壮士之情,在下铭记于心,来日必有所报。”
红眼睛高大汉子只是一摆手道:“不必理会那许多。”
此时告一段落,大家也就开始散了,刘秀才拉了拉看的起劲的张昊道:“张兄,我等也散了吧。”
‘这汉子臂力有上千斤,是个人才,我要不要结交一二呢?’张昊正在思忖,听刘秀才说散去,便道:“今日我便不探了,我观此人好生奇怪,想再看看。”
刘秀才听张昊这么说,还以为他想留下来看热闹呢,心里鄙视了一下,也没多说,招呼一声,自顾去了。
那红眼睛高大汉子才在自己的豆子地摊前坐下,那小二便已是将东家寻来了,指着红眼睛高大汉子道:“正是此人。”
屠夫姓吴,是这宣城富户,做杀猪的营生,还贩了私盐,颇有家私,只见吴屠夫生的浓眉大眼,有些肥胖,壮实,他走到红眼睛高大汉子的豆子地毯前,来回晃了两圈。反复打量了红眼睛高大汉子,红眼睛高大汉子也扫了他两眼。
周围此时又开始聚集了一大堆人来看热闹。
吴屠夫抓起一把豆子,道了一声:“什么烂豆子,便是猪也不愿食。”
红眼睛高大汉子知道他是来找茬的,捏了捏自己的中指,道:“你要买豆子便买,不买就休要胡言乱语。”
吴屠夫将手中豆子一扔,道:“你送掉我许多猪肉,还如此淡定,便是不将某家放在眼里是吧?”
红眼睛高大汉子眼睛一瞪:“你是来打架的?”
吴屠夫不甘示弱的回瞪道:“某便是来打架的。”
‘嘿!’吴屠夫一拳便朝着红眼睛高大汉子的面门打去。
红眼睛高大汉子反应及时,往旁边一闪避开,吴屠夫毫不退让,追打而去,直击红眼睛高大汉子的腰间去,红眼睛一跃,跳了开去,众人赶紧让出一个场地来,红眼睛高大汉子与吴屠夫对圆,只见吴屠夫一个扫堂腿扫过来,红眼睛高大汉子提脚避开,反身一掌往吴屠夫打去,吴屠夫虽然魁梧肥胖,身子却很灵活,闪身避开,在他背后的一颗用来栓动物的木桩却遭了秧,被红眼睛高大汉子一掌劈断。
吴屠夫也不甘示弱,跳起来一拳砸向红眼睛高大汉子,被红眼睛汉子架住,吴屠夫将另外一只拳头一拳冲向红眼睛汉子的肚子,被红眼睛汉子隔开,吴屠夫得势不饶人,抬腿跳起来砸红眼睛汉子,被红眼睛汉子拍偏方向,砸到了红眼睛汉子背后的一块案板,顿时将厚厚的案板砸成两段。
两人你来我往,连斗了二三十回合,按两人的实力,要分出胜负至少要在一百招往后,两人在硬碰了一招之后各自跳开,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对方,红眼睛汉子思忖道:‘此人身手不凡。’
吴屠夫思忖道:‘好一条汉子。’
两人互相佩服对方,只是都不愿意先开口罢战,否则岂不是要让周围之人以为是先露怯了。
“呀!”两人大喝一声,跳向对方,互相抓住了手较劲,红眼睛汉子左手抓住了吴屠夫右手,吴屠夫左手抓住了红眼睛汉子右手。两人互相鼓劲。张昊见此,知晓双方心里不愿意多打下去了,仗着自己跟着王不凡学了些时日的武艺,虽然不是很厉害,不过拉个假应该可以吧?于是便走到两人较劲的面前,抓住两人较劲的两只手,往两边分。
两人臂力虽然都有千斤,但是张昊抓的是二人较劲的手腕,往两边拉,这样张昊分开的力便只有两百斤,故而张昊鼓足了气还是能拉开二人的双手的。
“二人皆壮士也,再打下去也难分胜负,何不就此罢手如何?些许猪肉也不值几钱,若兄台可惜,我虽贫士,便也买了如何?”张昊看着二人道。
听完张昊这话,吴屠夫瞬间大笑起来,道:“哈哈,兄台说的哪里话?我岂是心疼那几斤猪肉?某只是听闻有人能举起某家放置的千斤巨石,不相信之下,便来看看果有如此壮士,没想到此事果真不假,二位兄台,若不嫌弃,便去某家吃杯水酒。”吴屠夫说完,搂起二人肩膀便走,张昊与红眼睛壮汉见他如此豪爽,也不推辞。红眼睛汉子连他的豆子都不管不顾。三人奔吴屠夫的府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