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背上书箱,跟王晓和王不凡招呼了一声,便和前来邀约自己的刘秀才启程上了路。王晓和刘峰春这伙这久折服在了张昊手里的人自是恋恋不舍的送到了村口。
“等我回来。”张昊拍了拍王晓的头发。又和这群家伙打了个招呼道:“我此去府里考试,如果不辱使命中了举人的话,便还要接连去会试殿试,至少要一年才能回来,你们这群家伙切不可懒惰懈怠,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没有点自保之力,如何能够生存的下去。明白吗?”
一群人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张昊又交代了刘峰春几人,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帮忙照顾一下晓儿,几人立刻拍胸脯保证的山响。看着王晓巴巴的眼神,张昊一狠心,转身头也不会的走了。自己是去考试,又不是不回来了,搞得跟生离死别的干什么。张昊心里如此想到。却不知,这一别,别出了荡气回肠的爱情颂歌,一个英雄怒为红颜的故事从此诞生。
王晓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张昊的背影消失在了天际,有点‘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感觉。
“张兄,不知可有把握?”刘秀才问道。
两人一路行来,如同两个大官一般,什么都要评论一番。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感觉,听得刘秀才问到考试的事情,张昊抿抿嘴,胸有成竹得道:“在下只有三成把握。”一般谦虚的说法都有两成的水分,张昊说三成把握,也就是有五成的把握了。
刘秀才暗暗羡慕,五成的把握中举,在整个祁县都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不过谁叫张昊是案首呢,有这么说的资格了。
“听说怀王垂垂老矣,三子争位严重,张兄怎么看?”
刘秀才不在问那种打击自己的话题,转而问张昊短板的问题找找自尊心了。虽然张昊文采非凡,但是时局却是一大片空白,刘秀才因为自小听夫子们纵论时局,所以什么都能说个一二三来,这也是刘秀才在张昊面前颇为引以自豪的事情了。
果然,一听刘秀才说起时局,张昊立刻便如同学生般问道:“还望刘兄分享一下见解。”
刘秀才立刻虚荣心爆棚,挺了挺胸脯,清了清嗓子,道:
“张兄有所不知,当今怀王,雄才大略,曾经三度伐齐,连下齐国三十余城,诸王闻风丧胆,文治武功,冠绝天下,可是如今六十余岁之后,反不如初了,国内三子争位,弄的乌烟瘴气。国外齐楚联军寇破蒹葭关,威胁青州,朝堂上大将军司徒匕被陷害下野,内忧外患,至于厮也。”
当今天下,文人不以言获罪,所以谁都敢议论朝政,刘秀才说这些话,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张昊疑惑道:“如兄所言,咱们寒窗苦读,将来立于朝堂之上,又有何用呢?”
刘秀才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张昊,心里暗道:“果真不知世道啊。”
“咱们这些寒门士子,无非为了生计而已,不为税赋所恼,不为生存所困,不就是咱们这些寒门士子的目标吗?至于谋断天下,断然是没有我们寒门士子的机会的,那些世家豪族,根深蒂固数百年,很多是天下还是大一统的时候就存在的老古董,五王并立,说到底还不是这些豪族的游戏而已。”
“哦!”张昊惊讶异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刘秀才道:“刘兄竟能看透这些。”
莫非自己走眼了??这刘秀才竟是大才?能看透天下时局的本质,这可不是一般的士子可以做到的。
幸好,刘秀才摇了摇头,说道:“非是刘某看透的,我所言的这些,都是夫子告诉我的。”
看来刘秀才的这个夫子不是一般人,刘秀才只不过跟他学了不久,学了点皮毛就能考秀才就能看出来了。‘什么时候去见见刘秀才的这个夫子。’张昊心里想道。
“刘兄的夫子是在哪儿隐居讲学呢?”在张昊的观念里,高人一般都是有个隐居的茅庐,等待着明主的相请。
“隐居?张兄说笑了,夫子他就是祁县学庐的讲学,是祁县里唯一的一家个人开办,不限制身份的学舍。夫子讲学不限制束脩,自己看着给就是了,只要愿意学习的人,都可以去听他的教授,只是里面的人很少,因为有点身份的都有自家族里的私塾,没有身份的,又都忙活生计,很少有人去听。”
“祁县学庐?”张昊暗暗打定主意,有朝一日一定去看看这个刘秀才口中的夫子。
当一个人无聊寂寞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而当两个人有说有聊的时候,时间总是瞬间即逝,张昊与刘秀才二人不知不觉的从早上走到了天黑,临近傍晚,终于看到了‘宣州府’的城门,城门上面两个威武的‘宣城’二字,比起祁县来,不知威武霸气了几倍。张昊二人来到城门处,被看守城门的两名士兵拦住问道:“干什么的?”
张昊与刘秀才将自己身上的官府出具的参加府试的证明拿出来道:“我们二人是前来赶考的士子。”
那守城士兵看了一眼证明是真的之后,甩了一下头示意二人可以进去了。
等张昊二人一走,只见那名检查张昊的士兵的后面跑过来一个疑似新兵的守城兵。猥琐猥琐的道:
“舅哥,怎么没收那两个乡下小子的孝敬钱?”
检查张昊二人的那名士兵似乎是这个城门的守城兵的头儿,只见他拍了一下那猥琐兵的头道:“臭小子,学着点,虽然两个乡下秀才咱们不看在眼里,但是万一不小心中举了呢?那不是给自己找一个大敌人吗?咱们干这一行,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什么人有翻盘的机会,什么人你可以吃的死死的,都要清楚,不然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明白了吗?”
“哦!”那猥琐兵似懂非懂的答应一声!
张昊二人进得城来,不住的打量着这儿的城市景色,周围的相对繁华的商铺,以及相对冷清的街道。
“居然一个乞丐没有,好生奇怪。”张昊喃喃道。不是难民很多吗?则么祁县大街上几步一个花子,而这宣城街道上一个都没有。刘秀才也觉得奇怪,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们两个却不知这宣城的知府大人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治下一大堆花子的存在?所以不是宣城没有花子,而是花子被知府大人派兵赶走了,流落到下面的各个县去了。两人有些累了,走了一整天,心情一放松下来,大腿就火辣火烧的疼。
“高中客栈。”两人来到一处客栈,只见客栈不大,口气却不小,名字直接就叫高中客栈,似乎谁住了这个客栈谁就能中举似的,此时客栈已经住满了人,只剩下了一处下房,张昊二人也没在意,让掌柜的先弄一顿饭菜来果腹,便开始吃起来,虽然是寒门士子,可是形象是要的,二人虽然饿,也没有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而是小口小口的咀嚼。
正吃到憨处,突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客栈来,见整个大厅吃饭的只有张昊二人,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张昊还没注意发生了什么呢。突然自己面前的饭碗下的桌子上便多了一块玉佩。张昊一愣,那个慌慌张张的人影却一溜烟跑了。
张昊摸门不着的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刘秀才道:“刘兄,这....?”
刘秀才摇了摇头。旋即张昊将这块玉佩拿起来端详了一下,只见这块玉佩晶莹剔透,似乎价值不菲的样子,正在端详间,只见一伙女人扛着木棍走了进了,当先领头的是一个大美女,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稍眉。这美人儿一看见端详玉佩的张昊,便怒气冲冲的对身旁的丫鬟们吩咐道:“给我拿下!”
旋即一伙女人将摸门不着的张昊七手八脚的困了起来。不顾张昊的抗议,大摇大摆的带走了。
“张兄,张兄。”不知所措的刘秀才急急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