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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有几个钱,找到他,就自觉留下吧,如今他还没全工资……”轮到我反过来打破沙锅纹到底时,他们却纷纷推辞:“去了就知道,我们也说不清。”

“说不清”三个字包含有多少省事的意思,记得鲁迅先生是注释过的,我又何必再问下去呢?

不过,这“去”可不好去,那位厉郎中,说是在该矿最边远的,最落后的,同样,也是最艰苦的工区里当……医生?不,勤杂工!到那个工区去,得走二十里地,亏得还有窄轨的小火车。密林里钻,山洞里爬,开了半个多小时,几乎都是在昏暗中潜行,举目不见天日。天哪,比三顾茅庐还要有耐性。总算到了。工区的办事机构,都集中在一个围子里,还好找。我下了小火车,经司机一指点,很快就到了工区。那山石砌的围墙,布满了爬山虎,叶片还没凋谢,赤黄交杂,远远看去,竟似一群斑斓的老虎。可枯黄的荠菜,却已衬出暮秋的凄凉气氛。到底是偏远的“发配”之地了。还没到门口,那爬山虎后边便闪出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影来,吆喝似地喊住了我:“哪溜子的?上这里打野食来了?”我给他唬了一跳,如果不是此地通了小火车,又有个矿山的工区,准以为闯进了土匪窝子。

只见来人,一脸络腮胡子,不知多少个日子没剃不刮。满脸黑肉,透点深红,头发茬子一丛深一丛浅,粗眉大眼厚嘴唇、大鼻头,两只招风大耳,似在摇动,布纽扣对襟土布衣,扎头大裤腿,围了条萝卜手巾,大有当日土匪的剽悍味道。我怔了好一阵,见他手中有一把扫帚,墙下又有一堆残叶,方想起矿本部医院同事们说的:厉咏时当的是……勤杂工,于是,我打量了对方一番,心想,这大概是那位半路出家的草药郎中吧,便斗胆问道:“你可是厉医师?”那人爽朗大笑起来了,说:“我可不是医病,倒是医心的!”我寻思内中有什么玄机,也笑着说:“治病也得治心……”“错了,错了,错把我这大茄子当红辣椒!”那人收敛住笑,说,“我是守传达的,早年管算命,爱说好话,以治心病。

至于医道,那是一窍不通。麻杆串豆腐,不消提。”我以为他是谦虚,忙说:“医术之道,精神疗法也很重要……”他忙打断我的话:“你是来求医的?”我点头称是。他又说:“找的是厉咏时厉大夫?”“正是。”“那别冲我这老倌子卖乖了。我不姓厉,也不咏时,是个不认三担假,只认一担真的工人大老粗,工伤照顾守了传达,忙里偷闲拿起了扫把,你才把我误当了厉大夫……”“你不是厉大夫?”“厉大夫不是我……不过,找他,倒也得过我这道门槛,殊不知你是慕名而来,还是真心拜佛?俗话说,心大了卡烂肺,别指望过多,到时莫奈何,反惹一身膻……”我傻了眼,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黑大汉也没顾我的傻模样,仍旧往下说:“货不是假货,真才实学,远近百里难寻。可人家却有个黑里子,劳改释放犯,回来没一、两年,不知你怕惹不怕惹?”他模样够玄乎的了,“要平反么?他过去又参加过造反派,别人的挨整可平反,这造反派有什么反可平?他还是革委会里的新干部,自然更是野心家,阎王爷的亲戚,小鬼们的管家,就算来了包青天也揽不了他的大案子……他私下里看了几个人的病,也不是本意,谁知人多嘴杂,远近百里都寻来了,反给他惹下大祸,说他不服改造,偏往风口上站,赶明天自作自受。又得挨整,你让他看回病,不怕查三代,那我给你引路。如果你怕,赶紧拍拍屁股转回程,只当没来过,我也不多这一句嘴。

你看着办吧。”“医道无亏,谁病案上还写上出身成份,立个祖宗牌子?”我斗胆说。“有你这句话,我中意了,走!”他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可真有功夫,我跌跌撞撞就往里趋了十几步,早入了院门,撞到了走廊上。那黑皮大汉抢先一步,推开了医务室的门,叫道:“厉大夫,我又给你招了个病号,今天的扫帚寿星归我当定了。你行行好事吧!”回头,对我又说:“进去吧,没外人。他这个勤杂工,我顶了。别以为看病还得留个守望的,就这号德性。”我进了门,医务室里只有两、三个穿白大褂的,可她们都没同我打招呼,倒是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迎我走过来,我伸手给他,他忙摆手:“免了,也少几句闲话,请坐。”我端详了此人一番,他面容削瘦,颧骨耸起,眼眶发黑,瞳孔里闪着一种神经质的细碎光点,看了谁,都叫谁受不了。我很快就避开了这一目光。我寻思,他就是厉咏时了。他没有多话,便要握起我的腕子。我急忙声明:“不是我看病。”他瞥了我一眼:“那你来干嘛?不过,你倒是有病的……”他翻了翻我的眼皮,“大概在半个多月之前摔伤了吧。”“有这回事,可没什么感觉,没管它。”“也得治治,年轻时不觉得怎样,年老了就招架不住。我也是一身的伤,自己治不好自己。

这一条,倒得向扒手小偷求求学……草药倒比西药要灵。”他打量了我一眼,又问,“你大概也是同行吧。问的是别的事?”我正待开口,谁知,门口又匆匆走进了一位女人,也不管个三七二十一,挡在我的前面,插在厉咏时身边,对我说:“同志,对不起,我先找找他。”厉咏时,一副无奈的模样,说:“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叫你不要来么?当日离婚,让你走得远远,你不是走了么?如今我又没得到黄金,也没有龙冠凤帔,你干嘛又来缠我?到死还是个劳改释放犯,顶多就这个稀罕!”“我就稀罕你这个!”

那女人背对着我,听音调,还似个年轻姑娘,“凭什么还让你在这里流放?凭什么不给你平反复职?凭什么还让一家人不得团圆?你可以恨我,骂我,挖苦我,讽刺我,可我,再也不能对不起你了……平了反,我才不找你复婚,免得你说我势利眼,虚荣心……我伤害过你的心,就得归我来弥补!”厉咏时仍冷冷地说,“当然,没平反来找我,更容易打动我的心;或者,更会赢得英雄的美名……可我以后一旦平不了反,你又要哭哭啼啼闹分手了……”“不,我已经不是八、九年前的耶枚了。这么多年,你还看不到我的心……我要去找郑明丰,看他凭什么不给你平反!”听到提起郑明丰的名字,我暗暗吃惊,不由得留神细听,可是,厉咏时同郑明丰一样,仅仅是斩钉截铁几句话:“我不准你找他!更不准以我的名义去找他,我不要向他乞求什么……”“就凭你造过他的反,你收不了自己的傲气?”那女人说。“还傲气?傲骨都让铁棍敲碎了……”厉咏时仍是那么冷冷地说着。”你去吧,我这里还有病人,少耽误点时间。”那女人也不多说话,掉头就走,临到了门口,才说了一句:“你是不给我路走了?”“外面有的是路,为何非走我这条绝路?”直到那女人出了门,我始终没见到她的正面形象。从她的背影和声音上判断,她似乎还很年轻,而且一度非常风流。待她走了后,厉咏时才长叹了一口气:“我什么人也不怨,什么人也无所求……”这才正视了我,问道:“你是哪来的?”“市委机关的何健医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不作声了。

此时,我也十分为难,看来,他是认识郑明丰的,郑明丰也认识他,两人之间,似有不解之冤,我冒冒失失来找他,又是为郑明丰的事,岂不是寻钉子碰,怎么好开口呢?我垂下了头,捏响着手指关节,感到十分尴尬。半天,两人都一直没作声。末了,还是厉咏时先开了口:“郑明丰现在是市委第一书记了?”“是的,你认识?”“认识,都三十多年了。”“有这么久了?他那时干什么呢?”

“别提了。他还当过这个矿山的党委书记。”厉咏时沉吟了一阵,又问,“他现在怎样?你是保健医生,应当了解。”见他主动问起郑明丰的身体状况,我便顺水行舟,详详细细地作了一番介绍,同时,也附带透露了来意--当然,不是直接说出来的,只是从个人关心的角度上提起:“……我不能尽职,一直于心不安。可我毕竟是‘文化大革命’中毕业的学生,大学的牌子,中学的水平,现在想追上,一时也难哪!可病人总不能等医生学好了才生病的……”厉咏时也没说什么,却扯过了一张药单,动笔写了起来,我说罢,他也把药方开好了,递给了我,说:“郑明丰也是我的老病人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他的病,别的人一时也难以确诊。其实,都是在牢狱里郁积过久的缘故,神经性的低烧……用这副方子,有个三、两礼拜,就能好转……不过,你可不能告诉他这方子是我给开的。”我看看药方,又看看厉咏时,一时大惑不解……真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又想到他们相识三十年了,三十年前,这位厉大夫不过十余岁罢了,又怎么相识的呢?我想问一问,可是,无论是郑明丰,还是厉咏时,都不愿意提起对方,这在我不能不敏感起;还有,那位女的是什么人呢?仅仅是厉大夫离婚的妻子么?这一阵,我简直堕入到闷葫芦里去了。直到出门时,我才鼓足勇气,问了厉咏时:“你过去,是为什么受的处理?”

厉咏时用深邃莫测的目光打量了我好一阵,说:“为什么?为了救人,也为了救不活的死人,更为了不给死人写揭发材料……可是,死人却也没理解我……就当他还是死人吧!”我没法弄懂这一番同样是深奥莫测的话,只隐约感到,他是负有极深的冤屈却无可言状,他心头有着极深的创痕而难以抚慰,我出自于医生这门职业的怜悯心说:“四人帮垮台有好几年了,平反冤狱的工作也在深入,你还是可以去申诉的。”“向谁申诉?申诉什么?三中全会一过两、三年了,不是有人说,该落实的都落实了,没落实的自然是不能落实……有的人,又以为可以在人民头上飞扬跋扈。我想,他们大概是想以自己的作为,从反面证明过去整他们没整错,可悲可叹……”我悚然了。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么一个学识渊博,名迩古城的大夫,竟对今日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持怀疑态度……如今,呵,不,早在市委动态上就记下了这么些顺口溜:“农民分田,工人分钱,干部分权,知识分子白纸一片”--只落实在纸面上,不中用!那还是已落实了的,他呢?自然更牢骚满腹了。但他所说的,不仅仅是对这不满,而是对整个现实,不,又似不是……不过,这倒可以说明一点:他至今为何没平反。出了门,我头也没回,便上了小火车站,等到了返回矿本部的车次。自然,厉咏时也没送我,出门时,也不见那位黑皮大汉。我内心暗暗斥责自己的冒失,可是此时,黑皮大汉入门时的忠告却又在耳边响起,显然,他是事先给我打了预防针……正因为他看到我出门那惶惑的情态,才不在门口等我,送我。我毕竟还年轻,对这十余年的风风雨雨,不过是道听途说,顶多,是读了几篇文章去领会的。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还是一名未毕业的小学生,似懂非懂。我在心目中认为,四人帮垮台了,什么都好了,没问题了,一切都是光明、都满含希望,可哪知道有这么复杂,甚至有点莫名其妙。世界上,好与坏,莫非不应当是泾渭分明的么?回到市委机关,我自然不敢向郑明丰提起这件事。至于药方,开始我也不敢给郑明丰用。后来,出自于一种奇怪的心理--似乎不信任厉咏时的医术未免有点不讲行业道德,而且药方本身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便开给了郑明丰吃。说也怪,不出半个月,郑明丰脸色红润起来,胃口也好多了,人更是有了精神。可谓药到病除。

连他自己也很惊奇,对我说:“小石,你几时学得了妙手回春之术?过去,只有一个人能治得好我这号病。可我现在用不着去求他了!我应当谢谢你!当然,落实办里的更多对象要感谢你--因为我一天可以多处理几个积案了!”我若笑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好。因为我知道,“只有一个人”是指哪一个人……可为了我,郑明丰却对那人更不在意了,也许,连他的“一技之长”也得不到宽宥……他愈说感谢,我心愈是沉重,我真愿意立即喊出:“不,这药,正是那个人开的!”但我没勇气,因为我知道,郑明丰一旦知道这药是那个人开的,定要认为是饮鸩止渴,从而不再服下去了;而他的身体,又会一天不如一天……就如同迷雾中的石林,连同一条道上去的人,都似曾相识,又很是陌生……我该怎么了解他们,何时解开这个谜呢?显然,郑明丰与厉咏时之间,存在有某种解不开的纠葛、私怨或别的什么--我对这个问题的兴趣,一下子便大于与朋友所辩论的所谓“圣人无私”的“大问题”了。这可是两个活生生的,现实中的人。这里面,也包含为厉大夫打抱不平的因素!其时,为金属公司“经济开发”一案,已闹得民怨鼎沸了,不少黑幕给揭露了出来,该办公室主任就收了大笔“礼物”,诸如电视机、收录机之类,而单位的开支却亏空了一个大数--有人说是无底洞,但金属公司仍口口声声说党委负责--如今,一个“党委负责”,似乎就可以把什么都一笔勾销了,罪愆便不成其为罪愆,可冠上金光闪闪的大字眼了。其实,这一来,这些人把党置于何种境地,可又想到了么?难道党会成了垃圾桶,成为藏污纳垢之地?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把“地下诊所”抛出来,其用意何在?郑明丰也许早给项尚梁挑明了吧?掩人耳目,转移视线……仅仅如此么?看来,没那么简单,郑明丰虽说在掩饰私怨中略为显示出了一点公正,但事实上恐怕仍干扰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深入认识。我说了,我们这代人有个脾气,干什么都得弄个明白,决不半途罢手,我们决不懦弱,我们有年轻人的不可低估的能量。那么,既然我对这个“地下诊所”产生了兴趣,我就非要把它及其主要人物厉大夫弄个一清二楚不可,当然,工作不允许我直接介入这一“案件”,但是,我就不能利用一下郑明丰的心理,通过曲折的途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么?社会上,早就说我们这一代人“没有责任感,没有道德观念”--也许,我这也是没有责任感(对本职工作似乎有点掉以轻心吧?),没有道德观念(居然利用起书记来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我这么做,正是为了人的独立性,人的权利都各自得到明确化、得到承认。我是我自己,我是独立的,我有自己的人格--也许,正是这一点,与厉大夫找到了共同之处。也就这样,我便出乎意料地把稳坐钓鱼船的郑明丰书记,也卷进了这一桩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的案件之中。也就是说,完全由我导演出了一幕有声有色的人生活报剧。而我,也就在其中充当了一个不可缺少的角色,惹来了无数的烦恼、焦躁与悲哀……

--这,但愿不是小石的自诩之词吧。不过,序幕由他开始,落幕只怕他也跑不了啦。在市委落实办的墙上,有郑明丰亲自手书的一张条幅,写的是欧阳修《秋声赋》里的几句话:奈何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笔力雄健,颇有气势,由此可见他的决心。在人们的心目中,他或许已够得上一个光风霁月式的人物了。但是,在他有口皆碑,功绩累累之际,却偏偏遇上一个要他无法表现自己胸怀磊落的人物。如同俗话说的,遇上了克星。这人不是谁,正是与厉咏时离了婚的那位女人耶枚,当日小石在厉咏时的“地下诊所”里见到的那位纠缠不清的女人。当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居然已经是在市委落实政策办公室里了,这在小石来说,是万万不曾料到的。耶枚毕竟没有听从厉咏时的劝告,偏偏选中了这么一天:星期五。这天正由郑明丰在落实办值班。他显然不信邪,非挑这根刺不可。可也难怪她哪。既然郑明丰名声在外,她不来找他,又能找谁呢?在她,或许已摒弃了私怨,深信郑明丰能秉公而断呢。一早,打开门,耶枚就守候在阶梯上了,不用通报,她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往椅子上一坐,开门见山:“郑书记,如今你高升了,矿党委书记成了市委书记,只不知管不管矿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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