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乞丐
青牛镇。
这是一个偏僻小村，民风淳朴，镇上多数人家都以圈养青牛为生，因此得名青牛镇。
镇西头有一间废弃的土地庙，庙内土地公的石像早已有些脱落，石像前满是草堆，门口还架着火堆散发着微弱的火苗。
“啊切！天亮了吗？”草堆松动一衣衫褴褛的小孩钻了出来，脸上泥渍斑斑，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很是传神，小孩站起身，有些瘦削。
小孩名叫卓凡，两年前家里人都死了，只好乞讨为生，青牛镇的人只要看见他，都会骂他，给他冷眼，但他无所谓，为了活下去，他总会低三下四的去请求别人的施舍。
走在青牛镇的街道上，人流窜动，街两边的包子铺，煮面条的，酒楼……每看到一样他都会用舌头舔一下干燥的嘴唇，眼中看着别人吃的时候，眼神总会泛着期待，希望别人可以可怜一下他，哪怕是一口，或是吃剩下的也可以。
“滚开，滚开，卓凡你可别打扰我做生意，真晦气！”包子铺的老板是一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脸怒意的驱赶着。
“就是，快滚！”
“滚，小叫花子……”
……
“怎么不去死……”
…………
其他人见状也开始驱赶。
“哎！”卓凡叹着气，对于别人的辱骂他早已受够。
“老天，我活的好累，难道我真不配活在这世上了吗？”卓凡低着头，看着自己瘦削单薄的影子，一直低着头朝前走，好像失了魂一般。
…………
走着走着，卓凡已来到一户房屋有些破旧人家的门口。
“黄老爷，求求你，放过我娘俩吧！孩子还小。”
“滚开，滚开。”
一阵吵闹声打破了思索中的卓凡，他抬头看去。
前方一身黄色贵气衣袍的肥胖男子，身后带着五六个家丁，而前面一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四周围着许多人指指点点。
卓凡一打量就认出那几人，肥胖男子是青牛镇首富黄万两，而那妇人则是李大婶，是个好人，经常施舍卓凡一些吃的，后来知道她家里也不容易，就不来了。
“让开，让开。”卓凡现在可顾不得什么了，李大婶帮过他，他此时必须站出来，瘦削的身板挤开人群挡在了李大婶身前。
“哪来的小乞丐给我滚开？”黄万两不耐烦怒斥，吐沫星子横飞。
“我不让。不许你欺负李大婶。”
“小凡你快让开，别让他们伤着你。”李大婶满是感激含着泪劝说道。
“别管那小乞丐给我动手，把那孩子抱过来。”黄万两挥手示意。
“黄老爷求你了，欠你的钱我会还的，别抱走我的孩子。”李大婶跪在地上哀求，不停磕头。
“等等，不就是欠你钱吗，你说欠多少？”卓凡总算听明白了，开口问道。
“十两。”黄万两戏谑的说道。
“……”卓凡一脸的无奈，十两，他连十文钱都没有。
“小子，没钱你就让开，好吧！”黄万两嬉笑了起来，但眼中的戏谑毫不掩饰。
“乡亲们，李大婶是个好人，经常会施舍给我一些吃的，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乞没本事，但我很想帮她，十两也不多，大家一起凑一凑就够了！帮帮忙吧！我给你们跪下了！”卓凡满是期待的看着在场的几时人，说完“嘭”就跪下了。
“……”
半晌，在场的人仿佛没看见，有的侧过头去，有的干脆聊天说笑。
“咚！”
卓凡只觉得心中被万斤巨石压在心间，世人都是这样吗，怎会比野兽还无情，冷血……
“给我滚开！”
“噗！”
黄万两一脚踢在卓凡的身上，卓凡那瘦削的身子直接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给我把孩子抱过来！”黄万两挥手示意。
“妈妈，不要。”小女孩带着哭腔，家丁则使劲与李大婶争抢。
“不要，不要，放过我孩子吧！”李大婶含着泪，苦苦哀求。
“黄大人，您行行好吧！”卓凡嘴角挂着鲜血，爬到黄万两脚跟哀求道。
“小乞丐，找死是吧，给我滚，弄脏了老子的鞋。”黄万两又是一脚。
卓凡跌落到远处，大口的鲜血喷出。
“妈妈，妈妈，呜呜……”小女孩还是被家丁抢去。
看着眼前的一切，卓凡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无能，是多么的弱小……，自己可能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回想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在他的心中他第一次感到不干，天地的不公，为什么坏人恶人总能活的舒坦，好人永远被欺压……
“想救她们吗？”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却看不见人，卓凡眼神一凝。
“想。”心中沉沉应道。
“救下他们，帮我办一件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发问。
“好。”卓凡虽然嘴上答应，但心中却自嘲，自己能干什么？
就在卓凡应下的一刹那，不知哪里窜出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道黑线划过视线，小女孩已经回到李大婶手中。
“啪啪啪啪……”
黄万两以及他的家丁脸上全是留下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黑影停止窜动，落在眼前的是一黑袍人，衣袍遮住全身，不知性别，年龄，但却高大，给人一种危机感。
“滚！”仅仅只是一个字，落在所有人心里仿佛成了不可违抗的命令。
“走…走”
也不知人群中谁说了声，再场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逃跑了。
“谢谢大人！”李大婶磕头道。
但黑袍人头都未转过身子径直朝卓凡走去。
“嗡嗡……”
风沙划过，又是一道黑影闪过卓凡与黑袍人已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