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震动
济州,清河郡。
郡守府外,人声嘈杂,混乱不堪,这些人虽然偶有争吵,却是很好的克制彼此,并不将冲突放大,并且彼此都很有秩序的将整个郡守府围住。
这些人之所以,围住郡守府,是因为几日前的吴府灭门惨案,清河郡大善人,百世好人吴昊满门被杀,鸡犬不留,吴府一片残垣断壁,碎尸满地,干红的血迹,四处都是,裸露在外的肠子等器官,随处可见,可谓是人间炼狱,真的是惨不忍睹,实在难以想象当时的惨烈。
这些都是受过吴昊恩情之人,因为郡守府到如今都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甚至连追查的人都没有,这便惹怒了这些人,于是自发的组织起来,围困郡守府,要求严查真凶。
“你们是要造反吗?包围郡守府,依律当斩”郡守府前,身穿铁甲的士兵,举着锃亮的兵器,厉声说道。
“我们无意造反,只要严查真凶,让吴大善人安息”人群中,有人带头说话。
“对,我们只要严查真凶”
“严查真凶”“严查真凶”...。
“混账,韩重于你这个郡守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清河郡,你就发生如此****,围困郡守府?真是给我长脸啊”郡守府中,一位面容方正的中年人,坐在主位,满脸怒容,拍着桌子怒吼道:“而且在你的治下,死了孟五先生,你让我如何跟州牧大人交代?”
中年人越说越气,从主位之上走了下来,指着门外,吼道:“你再看看门外的那些愚民,都是为了吴昊而来,你说说你是不是猪脑子,做事之前,能不能好好想一想后果,现在孟五先生死了,吴昊消失,死无对证,你要怎么解决?”
中年人正是济州牧治下,济州刺史,萧钧。是济州牧的左膀右臂,虽然面容方正,看起来正直刚正,可是性格却是完全相反,暴戾无常,容易发怒,是济州牧三刺史中最为弑杀之人,人称人屠。
韩重于低着头,听着萧钧的辱骂,眼底深处,寒光闪闪,双手紧紧握住,但是随后又松开,缓缓跪地:“刺史大人,孟五先生身为太尉府五管家,位高权重,而且带着太尉大人的令牌,他的命令我小小郡守怎敢违抗,而且吴昊确实隐藏颇深”。
“隐藏颇深,你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吧?”萧钧冷笑一声“你当本刺史没有见过吴昊?一个文弱书生,修为连炼凡境都没有达到,隐藏?就算在隐藏能杀的了孟五先生?”萧钧听到韩重于的解释,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指着韩重于的鼻子骂道:“你是把自己当猪还是当本刺史是猪,用这样的谎言糊弄本刺史”。
“大人,属下说的句句属实,然属下虽有罪责,但是罪不至死,欺瞒大人却是死罪,小人怎敢欺瞒大人”韩重于低着的眼睛中,杀意凛然,但是却是不露分毫,恭顺的解释。
“你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
“报”突然屋外传来声音。
“说”萧钧看了一眼韩重于,对着门外说道。
“禀告大人,在吴府宗族祠堂,发现大量破碎的命牌,但是这中却是没有吴府直系成员的命牌”门外传信兵恭声说道。
萧钧眉头紧紧皱起,在屋中踱步:“吴氏直系一个都没有,这事很蹊跷”。
“韩重于给我仔细查,一点一丝都不要放过,我要知道孟五先生此行的目的,吴府到底隐藏了什么?”萧钧身为济州牧的左膀右臂,位居济州刺史,虽然性格暴戾,但是心思却是细腻如丝,从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当中,萧钧便敏锐的发现了当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大人那府外的这些人”韩重于身后一个文官,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她么的猪?这点小事还要问我?那我要你们做什么?”萧钧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大人,人群围堵清河郡守府已有两日,郡守府毫无动静,这不寻常呐”清河郡一间民屋之内,身穿黑衣的大汉,皱着眉头,对着主位之上的白衣书生说道。
“呵呵,好戏才正要开始,这韩重于不是善于之辈,更何况线报不是说萧钧那个屠夫来了吗,这二人才是一场好戏呐”白衣书生正是太尉五虎之首,智虎孔大先生。
此时孔大先生,眼眸凝望郡守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将手中折扇一抖:“替我写一张拜帖,明日我们便去拜访拜访这济州三屠夫”。
“可是先生,太尉说要在暗中行事,如果这般行事,恐怕太尉会不高兴”屋中一位面容阴翳,身穿黑衣的中年人,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
“呵呵,是吗”孔大先生眼中寒光一闪。
“唰”孔大先生手中折扇划过,黑衣中年人的脖子之处,留下一道血痕,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小子,你死心吧,逃不出我手心的”一座森林之中,一位老者,坐在篝火旁边,小心翼翼的烤着,篝火之上的兔肉,看着在一旁挣扎的少年,淡淡的说道。
“老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放开我!”少年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老者,威胁说道:“你知道我是谁?抓了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老头子我还真的不怕事,虽然你大哥有些能耐,但还不够资格,只可惜了你这一族”老者盯着兔肉,砸吧着嘴:“你也别指望你大哥了,他现在是生死未知,就连我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依我看多数是尸骨无存了,哎可惜了啊!”
“老头你说什么?我大哥怎么了”少年双眸血红的盯着老者,面色狰狞。
“血色眼眸,果然是那一族人,不愧老祖找了整整三百年”老者盯着少年血红的眼睛,渍渍说道。
“老头快说我大哥到底怎么了”少年血色眼眸中,露出焦急之色。
“清河吴府,已经是过眼云烟,满门被灭,鸡犬不留”老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还是随老头我离开吧”。
“嘭”少年人猛然对着老者跪下,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头只要你替我报仇,以后我都听你的,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不皱眉头。”
“吴刚要怪便怪你是吴家人吧”一座破旧的寺庙之中,一个黑衣人,对着绑在柱子之上的吴刚说道。
说罢,便举起手中钢刀,刚要砍下,便见手中钢刀寸寸断裂。
“什么人?”黑衣人沉声问道,一双眼充满戒备之色,谨慎的环顾四周。
“哈哈.。。”吴刚见状,放声大笑:“天都不收我,你奈我何?”
“哼,吴刚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吴府二少爷?威震清河郡的英才?实话告诉你,你吴家如今已经从清河郡除名,你大哥也是尸骨无存”黑衣人愤声说道。
“不可能”吴刚死死盯着黑衣人,眼中喷火。
“你还是下去陪你大哥吧”看着吴刚的模样,黑衣人眼中闪过快感,脸色冷厉,再次挥刀欲杀。
“咔”钢刀再次村村碎裂,散落在地。
“到底是谁?出来”黑衣人一脸戒备之色,厉声问道。
“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蓦然一声佛号,从黑衣人身后的破败佛像之中传出。
“哼!装神弄鬼”
“佛言:辞亲出家,识心达本,解无为法,名曰沙门。常行二百五十戒,进止清净,为四真道行,成阿罗汉.。。”佛像中悠悠传出,佛法精湛的佛声。
“咚”“咚”黑衣人全部搭拢着眼皮,缓缓倒地,吴刚也是瘫软在身后的石柱之上。
“却不知今日是对是错”佛像中再次传出悠悠叹声。
“太师大人,吴府出事了”洛阳城太师府之中,文雅中年书生,对着座位上的华服老者,轻声说道。
老者正是大汉三公之一,太师张文渊,张文渊一身华服,背靠在躺椅之上,闻言睁开半闭半合的眼睛,闪着不明的光芒,沉声问道:“吴昊呢?”
“下落不明,吴氏命牌也是不见踪迹”
张文渊再次闭上眼睛,缓缓躺在躺椅之上,屋内瞬间陷入平静。
“太傅大人,吴府满门被灭,命牌全部消失”太傅府中,也是报告着相同的内容。
“太尉和太师有何举动?”身躯有些肥胖,面容布满褶皱,满头白发的太傅纪群轻声问道。
“启禀义父,太尉大人已派孔大先生去了清河郡,而且听说孟五先生已死”说话之人是,太傅府十三太保之首,大太保魏明。
魏明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太师府如今还未有动作,不知我们该如何行事”。
“义父,吴昊之死,可以说是对我们的计划影响最大,如今是否改变计划”二太保赵无极轻声询问。
“呵呵,你们太小看吴昊了,他必不会死,计划不必改变,他若是如此简单便死了,当初我也不会执意收他为十三太保”太傅纪群眯着眼睛,缓缓扫过屋中几人。
屋内的人全部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虽然因为吴昊之死,整个九州都有些震荡,但是作为主人公的吴昊,如今却还是老实的被冷寒光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