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张大嘴巴,吃惊的样子,傻得可爱。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姐这是在为你谋出路,最后的一搏知道么?他现在是二婚,二婚你懂不懂啊,有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俏生生的姑娘喜欢,他还不得偷着乐去!不过吧,你得做好当后妈的准备,说起来,是委屈你了。”
伊一听得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小脸红红的,两只小手也不知该要往哪儿放才好。
于水星见状一叉腰,嚷嚷道:“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呀,去不去吧!”她这,怎么感觉自个儿是个逼姑娘去接客的老鸨子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伊一才很小声的说:“可是,我中午的时候还让他以后不要来找我,让他把昨晚给忘了的。”于水星那叫一个无力:“忘个屁!他能再陪你一张膜就可以忘!”说完就想溜,哪儿来那么便宜的事?
伊一嗫嚅了一番,“膜值多少钱一张啊,几百块钱医院就可以修复啊!”
这回,于水星干脆倒在她的床上做挺尸状,“你是不是女人呀,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开放了,别跟我说是从昨晚开始的,你,简直要气死我呀!”孺子不可教也!伊一又低着脑袋不吭声,她知道于水星是想让她争气,可是,她没有那个能力。
“星星,你就随我去吧,这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相信我一回好不好?”
最终于水星也没能说动她,这个女人也只有在面对温行昀的时候,才会任他主导一切,其他时候,她可是犟的很,有主见的很呢!那晚的狗血事件发生后,伊一从表面上看,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照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什么事也不耽误。于水星事后也没有再和她提起过,日子还是如常的过。可真要说起来,伊一虽然表面生活如常,但内心没有一点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倒也不至于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身太过纠结,有一点点,但是不多。
真正让她心里难受的,其实是她会不可避免的和温行昀碰面,温暖在她带的班上,每个星期的结束和开始,他还是会亲自接送孩子。
她看得出他在尽量的避免,却总也有碰面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尴尬,几乎是没有什么交谈的。
就连伊一在面对着温暖的时候,她也会感觉到不自在。时间就这么表面平静的滑过两个月,除了伊一变得比平时沉默一点之外,几乎没人看得出她的变化来。
这段日子,温行昀其实心里也不太好过,他是个成熟男人,考虑的自然要比比伊一多,虽然现在不是礼教森严,看了未婚姑娘的脚就要娶回家当老婆的年代。可毕竟人家姑娘的清白毁在了他的手里。
从小他的家规算是严格的,父母长辈也教育他要做个敢于担当的男人,这件事儿,无疑他在无暇的人生里程中,是见不得人的一个败笔。于此同时,家里人开始忙碌着为他物色妻子的人选,最近他更是忙于应付相亲的对象,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温行昀对相亲这事极为厌恶,在他看来,一男一女甚至都还没见过呢,就把对方的家庭背景个人收入,身高相貌等,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然后俩人坐在一起,看彼此就像是看着待价而沽的猪肉,一旦看对眼了,就直奔结婚的主题。
他温行昀向来是个注重感觉的人,这种过于直接的方式,他很不喜欢。
再说,莫轻衣在他心头留下的伤,还在时不时的冒出来痛一下,他自认还没有做好迎接下一段感情的准备。
想归这样想,可家里的老人们开始为他着急,说是他这三十来岁的人了,还单着,看着就心里难受;还有小温暖,也需要一个女人好好的疼爱才是,最起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温行昀觉得这就是他们逼他出去相亲的借口,温暖才不缺少疼爱,她不知道心理多健康了,再说,她不是一直当滕曼是她的妈妈么?这就很好,他认为。
可他还是不忍心让家长们白白为他操心,不就是相亲么?他就是去看看,跟人喝个下午茶什么的,没啥大不了。
元旦放假,总共三天的假期,伊一家隔得远,路上来回就要耽误个一天多,她懒得折腾所以没有回去,和她一起的还有于水星,两人相约出来去逛街。于水星生的小巧玲珑,今天穿了一件斗篷式的红色驼绒外套,配上铅笔裤和高跟长靴,整个人精神极了。
伊一比她高,因为要逛街,所以今天特地穿了平底的雪地靴,伊一怕冷,穿着长及膝盖的羽绒服,用毛茸茸的围巾将自己的脸整个塞进去,只露两只亮晶晶的眼睛。
她陪着于水星从上午一直逛到下午三点多,走的她两条腿都要折了。从商场里出来,于水星走在前面,她昂首挺胸,脚上的高跟靴被她踩得“噔噔”作响,那气势,简直跟女王巡街一般。伊一落在于水星身后有不小的距离,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得亏她穿的是平底鞋,可这会儿将近五六个小时走下来,她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尤其是脚,她甚至想不顾形象的坐在马路边的路牙石上赖着不走。
一直在前面的于水星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发现身后的伊一没有跟上来,她只好又走回去,架势十足的站在伊一面前:“你怎么啦?是不是走不动了呀?”伊一默然抬头,迎着冬日的阳光,眯眼看着于水星,语气十足的哀怨:“你不是自称姐姐吗,都不知道要爱护小辈的么?妹妹我好累,脚好疼,肚子好饿。”于水星站那干瞪眼,“要么,我们去吃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