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怎么像是个吃干抹净不肯负责任的孬种。这时候的伊一,羞愤的已经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去,蜷成小小的一团。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才从被子里闷闷的传来:“对,对不起。”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温行昀听她这么一说,刚刚压下的火气又蹭蹭的往上冒:“你是猪吗?对不起有屁用?我问你,我们昨天做防护措施了没?”
话才说完,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在此刻已经清空归零了,做防护措施好像是他的义务吧?
温行昀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没有形象的在原地打着转,在看到沙发上那个罪魁祸首之后,疾步上去扯了过来,孩子气的丢到地上,狠狠的踩,可还是没能把那碍眼的笑脸给踩破。
“我,我待会儿去买药吃还不成么?”
温行昀恍然大悟,才记起有事后药这项伟大的发明!看,他的脑容量果真完全冻结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自骂自己不是人,是他自己摆的乌龙,人家好好一善良的姑娘,被他占了便宜还要被他骂,他的男人风度是到哪儿去了?
温行昀看向床上那缩成一团的被子,她把自己包裹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还不停的在瑟瑟发抖。脑中突然隐约展现出昨晚她在自己身下颤抖的情形,他感觉周身蓦然掀起一股燥热。
眸光游移间,床单上那一小块醒目的血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闯进温行昀眼中,他顿觉眼睛被刺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混账的事情。他走过去,不自然的在伊一身边坐下,十分心虚的清了清嗓子:“伊老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一开口便觉尴尬的很,他索性起身把散落在床下的衣服收起,放在她身边,仔细看了看,又都是破败不堪的,便别开了眼,“我先下去让人送套衣服过来。”其实只要打个电话过去就成,他是觉着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尴尬,还是暂时分开下的比较好。
良久,得不到回应,温行昀便当她是默认了。
衣物和避孕药被一应送入了房间,穿的,从里到外都是名牌儿,可惜比她的身材大了一个号。伊一机械的拿过那盒不知名的避孕药,打开包装,扳下一颗塞进嘴里,也不兑水,干嚼着咽下,忽略了喉间的苦涩,拖着酸痛不堪的身体,麻木的收拾停当后,在底楼的大厅内看到了温行昀。
她对着他报以虚弱的一笑,跟着温行昀一路无话的出了盛世。
一走出大楼,耀眼的日光灼得她睁不开眼,险些落下泪来。昨天他们是坐出租来的,温行昀的车子还在诱情停着,他打算先去取车。两人走到路边去打车,谁也不说话,沉默的令人窒息。
一辆车在他们跟前停好。
伊一上前一步,“我们不顺路,我先走了。”
她打开车门,径自坐了进去,正要随手带上门,不料却被温行昀一把扣住,他人高腿长,坐进去的时候,形成一股压力,逼得她整个人都贴上了另一边的门框。
温行昀有些好笑,一副俱他吃人的模样。
男人摸了摸鼻翼,“我不习惯等。”
良久之后,伊一才惊觉自己的动作有些过火了,他刚才是在解释么?她以为,他是不愿意和自己坐在一部车里的。
出租车上,两人坐在后座上,各据一方离得老远,谁也不开口说话,气氛很沉闷。
出租车在诱情的门口停下,伊一正想让司机直接送她回学校,温行昀却绕到另一边,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诧异的抬眼,不懂他的意思。
温行昀瞪着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的女人,无奈扶额,她该不会以为,他会就这样放她离开吧?事情到这样的地步,总要找个方法解决,他可不想留下什么后遗症。
伊一被拉下了车,温行昀将他的R8开出来,她瞅了眼,原本她不想坐在他的旁边,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两人间的关系太玄妙,跟他坐一起,她也许会折寿个好几年。这下可好,除了他身边的位置,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坐呀!
她只好认命的打开车门,规规矩矩的坐进去不敢吭一声。温行昀看了她一眼,“把安全带系好”话音刚落,车子就顺溜的滑了出去。
一路上,伊一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也不敢问,反正今天是礼拜天,她不急着回学校去。
车子开得不算快,在星巴克的门前停下。
这回,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一道下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温行昀点了什么,伊一也没有心思去听,她沉浸在自己的杂乱思绪中,想着他带她来这儿是要说什么?
不多会儿,伊一的跟前多了一杯热巧和芝士,她抬了抬睫,瞧见对面的男人在抿着咖啡。
她哪里吃得下东西,只是捧着面前的马克杯,聊以取暖。
“我身上没带支票,这是我的附属卡,密码我写在了纸上对不起,昨晚是个错误,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可是,请你接受我的歉意好吗?”
温行昀推过一个小巧的信封,言辞恳切,态度强硬。
伊一呆呆的盯着那只停顿在信封上的手掌,皮肤白皙,手背有型,指尖修长,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只无比养眼的手。
他的潜台词她怎么可能不懂?他为他昨晚的行为买单,从此陌路。
那种从四面发方涌过来的受辱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