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样的笃定,若是日后知道真相,还不得恨得想一把将曼曼掐死?
温景之烦恼的拂拂额角,这女人果然就会往自个儿身上捞事儿。
“妈,我看您这想法不是太好,还是低调点吧,粉粉还只是个孩子,以后大家总归会知道的,用不着专门跟别人介绍去。”
这大张旗鼓的,不好。
柳如仪想想,也是,孩子还小,不适合这样显摆,再说,滕曼在外头生的,毕竟也不是太过光彩的事儿。既然儿子这样说,她也就不强求。
粉粉见之前的帅帅叔叔也下了楼,大眼骨碌碌的围着他的身前身后转了一圈,没看到滕曼,有些个失望。
“叔叔,妈咪呢?吃晚饭了,她怎么没和叔叔一道下了呢?刚刚我吃了张奶奶做的椒盐酥,很好吃哦,粉粉喜欢吃,妈咪一定也喜欢!”
丫头带着讨好的意味,从柳如仪的腿上滑落,摇摇摆摆的来到温景之腿边,扯扯他的裤管。
温景之弯腰,探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发顶,一举将她给抱了起来。
“妈咪她下午没有睡觉,好累了,粉粉把好吃的给她留着好不好?”
柳如仪也起身,执起他的胳膊,将他引到餐桌前坐下。
她很是眼尖的瞥见温景之颈部的几道抓痕,不由蹙了蹙眉,想着他们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下楼来过,不由摆起脸色来。
“真是胡闹,就不知道节制些么?”柳如仪自认已经说得很给面子了。
温景之不以为意的笑笑,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说:“妈,您管的也忒宽了吧?我要不勤劳点,您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呀!”
原本还不怎么高兴的柳如仪,一听到孙子这两个字眼,立马又眉开眼笑起来,“那是,这一回呀,我可要仔仔细细的一天不落看着我孙子长大,你小子也给我长点儿心眼,怎么能老出状况呢!我和你爸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要是再有一次这样的事件,还让不让我们活了。这小时候虽然身体不好老让人操心,毕竟都安生了十几年了,这回可好,干脆改闹心了……”
“妈,你看你,一说起这个就激动,还没完没了了!”温景之嗤鼻哼了一声。
“怎么,还不能让人说了?你当我爱说你呀!粉粉,过来,到奶奶这儿来,你爹地还没好全乎呢,可抱不动你这孩子的小名儿叫粉粉,大名呢,也不知道起了没,你说,我们这要不要去,要不要去医院做个……”
柳如仪这话匣一打开就收不住,一会儿操心这个一会儿操心那个。
温景之听出来她犹犹豫豫之间要说什么,心里更加的烦躁,“妈,是不是我的种我知道,你瞎操什么心呀!曼曼走的那会儿,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您这话可不能在曼曼跟前说,到我这儿就算头了啊!大名儿的事儿,等行昀回来再说吧……”
这谎撒的,还挺邪乎。母子两个又在为粉粉名字的事情争论,为什么偏要等温行昀回来了再说?
“今儿挺热闹的呀,说的什么呀!分享一下,我也热闹热闹咦,哪儿来的小不点儿啊!”人未见,声先至,这人不是温行昀是谁?
一身墨绿的迷彩,颈间的扣子被解开了一颗,袖子一高一低的随意挽着,双双裸出一截线条结实的小臂,一手插入裤袋,一手托着下巴,温行昀正一脸兴致的望着柳如仪手中的小娃娃。
滕曼悠悠的转醒,四处望了眼,不见一个人影,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特有的甜腥味,她皱了皱鼻子,细听浴室里的声音,一片寂静,心下疑惑,便下床想去看看。
脚才一着地,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又跌回了床上,喉间溢出一声轻吟,酸,浑身泛酸!
这欲,真是纵不得!
“小叔小叔?”滕曼基本可以确定,男人已经不在房间了,想着粉粉独自一人在下面,面对一大家子的人,心里就不放心,也顾不得身上的不舒服,赶紧找来衣物换上,准备下楼去看看。
这一看可不要紧,好家伙!
腾远山、安玉素、滕冀,还有温家一大家子的人,围着个小小的人儿,这是,干什么要?
滕曼脚下赶紧了两步,几乎是扑到粉粉的身边,护崽子似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这下,不仅是所有的大人,就连粉粉也被她吓一跳。
“妈咪,你怎么不睡了?帅帅叔叔说你一下午都没有睡觉,那你干什么去了?”她记得妈咪一直在房间来着,不睡觉要干嘛?
吃力的将她一把抱起,支吾了一句,“妈咪认床……”
噗!
先没忍住的是滕冀,然后温行昀也很有取笑嫌疑的将头转向一边,滕曼看得气呼呼,一把将孩子塞到温景之的腿上,自己则闷不吭声的坐到他边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她瞪他有用么?他也接受不到讯号呀!
众人开始蠢蠢欲动,首先发难的当是腾远山了,他的女儿,嫁做人妇了,还不让人省心啊,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那出走的两年他是没法跟温家交代,如今又瞒着所有的人,带回来这么个小东西,虽然长得有几分温家人的影子,可他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滕曼!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他指指温景之腿上的粉粉,又指指滕曼,脸上尽是一片严肃。
滕曼大眼扑闪了几下,知道父亲对她不满意,可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她脸色看,难过之余,不免心中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