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讽刺!
“那你说说,是不是因为我和滕冀不是你和那女人生的,所以,你就连正眼都懒得看我们,装出来的关心都是多余的对不对?”
滕曼的话犹如是一把双刃剑,在刺向腾远山的时候,也刺疼了自己,或许,还有站在她跟前的滕冀!
无论滕曼说多伤人的话,都是应该的,是上一代的错,可受伤的却是孩子们。腾远山心里有愧,此刻的心情,他没法言说。连开口说句话,他都做不到。
滕冀的肩膀也渐渐垮下,可他明白现在不是清前帐的时候,稍稍控制了下情绪,才坐到滕曼的身边,“姐,不要多想了,我答应你,等这段日子过了,会带着妈,好好的跟你解释,眼下,我真的没有这个精力,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姐夫担心。”
说到温景之,滕曼的意识一下回笼了些,“嗯,你不要打电话去拿这些事情烦他,我不任性就是。”
刚说完,包里的电话就开始叫嚣,滕曼心里一紧,赶紧掏出一看,是温家的宅电。
兄妹俩对望了眼,滕冀示意她放轻松。滕曼缓了两口气之后,才滑开接听键:“喂是,爸。嗯,我在,在家呢,哦,没事没事,嗯,好的,嗯,知道了,不用,我自己过去,嗯好……”
挂断电话,滕冀立即挑眉,无言相问。
“让我一会儿过去吃饭,门口的记者,我婆婆已经叫人给清走了。”
“那很好啊,过去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滕冀略略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出去的时候当心点,你说的对,暗里的,我们是看不见的。”
很明显,这里一带是什么别墅区?住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不是有强有力的后台,那些个记者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就进来,而且几乎是一见报的同时,都跟约好了似的?既然明着能来,那么,暗着,定然也有。不可不防,还是小心为妙。
滕曼点点头,心中忐忑,她不知道这一去,要怎么面对他们。
“你帮我跟妈打声招呼,我就不上去打扰她休息了。”滕曼只得起身,像是一朵刚刚经历过暴风雨洗礼的娇弱花朵,有些摇晃。
滕冀适时的在她身后撑了一把,“看看你,瘦的,浑身一把骨头,小叔是怎么吃得消你的?也不怕咯得慌?”
真是,在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的,也就只有滕冀了!
滕曼兀自翻着白眼,“你有个正经的时候吗?”
走了一段,又回过头,“爸爸那里,你也多关心下。”滕曼咬着唇角,睨了眼窝在沙发上的父亲,交代着滕冀。她如今是没有那个心思了。
出了滕宅,一路上果然都没了先前的那些记者,两家几乎是相连的,只是短短的几百米的路程。
温家的大门,一早就为她敞开了,张伯在门口笑脸相迎,“二少奶奶!”
滕曼不太习惯这个新称呼,温婉的点着头,将车钥匙交到一旁温家的司机手中。边走,边拿出化妆盒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
温家俩老都在,柳如仪还是一身的干练装扮,发髻也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公司赶回来的样子。
滕曼掩饰不住眼中的焦虑,小声的打招呼,“爸、妈。”
柳如仪赶紧拉过她的手,将她揽住,坐到自己身边,“小曼,哎呦,看看你的样子,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要哭成这样?你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给妈呢。”
这孩子,把自己当外人呢吧?亲家有事,他们能睁眼看着吗?
“小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爸这回可要批评你几句,女婿就是半个子,这就是景之他不在,他要是在的话,这不就是温家的事情吗?你这孩子,太见外了!”
温耀祈其实也是刚刚赶回来,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不能控制了。
他们越是这样说,滕曼越是不安,“妈,我不想让景之知道这事,怕他分心,你们也不要跟他说。滕家的事情,自然是滕家自己去处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爸,您可千万别插手!”
温耀祈自然也懂得里头的利害关系,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小曼呀,你放心,你爸的私事儿我管不着,可是公事,我是不遗余力的。”
且不说腾远山是从自己手里转出去的,就单单是目前两个人亲家的关系,他也是断然不会撒手不顾的。只是这一点,没必要让滕曼知道罢了。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顿饭,滕曼起身要回家,柳如仪是左一个不放心,右一个不放心,叮咛了好久,才放她离开。
望着老伴儿忧心忡忡的眼神,温耀祈取笑道:“不是不中意这媳妇儿吗?怎么如今倒处的跟闺女似的!”他心里其实也是乐见其成的。
柳如仪瞄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声,“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威胁我说,除了滕曼,这辈子他不会娶其他女人!”威胁完接着又利诱:说是,她若跟滕曼处好了,明年就给她抱孙子!她能不妥协么?
不过,这丫头,其实,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与此同时,唐家也是很不安稳,唐老爷子正襟危坐,拐杖的把手,将他的双掌牢牢的撑住,神情是异常的肃穆!
唐婉婉则不卑不亢的站在他跟前,与她说来,这样的场景,几乎在回国之后,便天天上演一遍,她这个媳妇儿,在他眼中,本就屁也不是一个。
‘啪!’一记纸张重重砸向脸颊发出的声音,回荡在这幢欧式的高大建筑内,久久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