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进来,羞涩的洒在床第间。大床一侧的女人,唇角轻启,恣意吻上男人清隽的面容。
他向来浅眠,只微微皱一皱眉,浓浓的睫毛轻颤,墨色眼眸睁开来,放大的美色近在面前,只需稍稍动一下,便能碰触。
她身上的那件无比宽大的浅绿制服,是他昨晚穿回来的,以她俯卧的姿势看来,颈间及胸口的大片肌肤不吝啬的泄露春光。
见他已醒来,她笑得更媚,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让他清楚的感受到她那令人血脉贲张的身体曲线。
挺立的饱满处,针尾般钝钝的刺着他的胸口,一股电流激得他全身迅速燥热,不禁有些气恼和无奈。
“你怎么把军装穿成这样?”他灼灼的盯着她,沙哑的开口,语气并无责怪,甚至透着丝丝宠溺,还有压抑的某种情绪。
“你不喜欢么?”她笑得明媚而灿烂,却是生生刺伤了他的眼,他可不认为,经过昨晚,她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小女人在生气,也许,生气都是轻的。
他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声。
她只要一生气,就会想尽各种方式折磨他把门禁提前一小时,不让他洗澡……最最常用的,却是在床第间。
就如同现在,他敢断定她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衬衫下毫无它物的娇躯,及一脸柔媚的绚烂,无不彰显她对他赤,裸,裸的‘诱’惑。
这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惩罚方式。
她知道他吃这一套,她熟悉他的身体,明白他难以抗拒这样的她。
柔若无骨的小手沿着他蜜色的胸膛,滑至他紧致腰线,一路向下,停留在他后腰的尾骨处,轻轻的绕着圈儿。
以指为笔,在那片敏感处一笔一划认真勾勒着什么。
他微拧的眉,蹙得更紧。
捉住那只使坏的小手用力握了握,随后拉了出来,置于胸前。
“别闹,我还要回部……”未等到他一句话说完,柔软的唇瓣便毫无预警的欺上来,细致又熟练的撩拨着他,绷到极点的感官神经,几欲断裂。
额间的青筋凸显,忍无可忍!他翻身,一把将她倒置在身下,薄唇携带着怒意覆上她。
在她不察之际,趁虚而入!抛向云端时,才隐隐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叔,我们离婚吧……”
凌乱不堪的床铺,四处散落的衣物,混合着汗水的****味道,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一种暧昧的气息,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
直到此刻,她仍不愿相信,那张床上的男人,竟是口口声声许她一世的男人?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幸福?”
“麦,子!”男人看上去很着急,喊出一个名字,却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额际的汗珠颗颗滴落,脸色异常难看,原本那英俊的面庞,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尴尬。
从没想过,如此狗血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止不住倾泻而下的泪水,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床上那女人的脸,却不论她怎么努力,始终都看不清……
滕曼又急又气的从梦中醒过来,原来,只是一场梦!感觉好真实的梦啊!伸手抚向脸颊,上面残留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怎么会突然做这么荒诞的梦?滕曼轻笑出声,笑自己竟也患得患失起来。罗盛秋挺老实的呢!两个人同在屋檐下这么久,他都没有逾越半分。关于他的人品,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他们是怎么相识的呢?滕曼半靠在软枕上,曲起双腿,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任由思绪飘远……
那是她到浙大的第二年吧,在一个新生欢迎会上,每个社团都排练了节目,以欢迎新生为名,行招募社员之实。她本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却因为她在传媒系小有名气,被学生会请去做表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滕曼也就没有推辞。
可等她上台,却出了状况,原先她是要唱蔡健雅的《TRUELOVE》,却不知被谁换成了那英的《征服》。做人真难,在北京的时候,她高调吧,被说成是张扬,目中无人;到了杭州,低调一点吧,被说成是矫情,虚伪清高。此刻,只怕台下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滕曼拨弄着手中的吉他,试了试调,轻柔缓慢的开始《征服》。不似那英那般的决绝、不计后果;她把那首经典,以自己的方式演绎,诠释出另一种的伤感和怅然。一曲唱罢,竟生生引得满堂彩。
当天晚上,经济学院的才子罗盛秋,就将她堵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你弹着吉他,唱着《征服》,却把我给征服了!”当时,他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不过滕曼并没有答应他,但他却异常的有耐性,甚至是毕业之后都没有放弃过……
捞起闹钟看了眼,呵,不早了呢!缓缓的坐起身,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吐出一口浊气,都说梦境是反的,她是要结婚的人了呢,这是不是表明,她以后的生活会很甜美?要么,就是婚前恐惧症?这样想着,便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
她一向容易满足,早晨,做好早餐等待未婚夫起床,很简单,白米粥,配上清爽可口的小菜,鸡蛋被煎至两面金黄,七成熟,正是香脆幼嫩的时候。满意的看着他,把包裹着自己爱心的早餐一口口吃掉,只要看到他一脸餮足的神情,那便不枉她忙碌了一早。
滕曼慢悠悠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戴着黑框的眼镜,长发被松松的挽起,偶尔有一两处不安分的从耳畔垂落,为不是很圆润的脸部线条平添了一丝柔美,一身家居服、围着小围裙的她,显得贤惠有余而惊艳不足,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