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辛明瑶和辛长昊还是没有说定,她也没有同他解释他还有个儿子的事,只说是她会不会凤岐城的人暂时不急,她还要在蜀州多待上几日,老夫人要教她些其他的东西。
辛长昊点点头,也决定要将辛明瑶留下来,便也就没有多言了。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打算,又在院中喝了会儿茶,辛长昊便离开了。
辛明瑶待在她的院子里看书,一直到晚上。
她今晚破天荒地没早睡,而是就在屋中等着玄凌霄,她估计玄凌霄今夜会来的。
事实证明,她没估错,玄凌霄当真是过了亥时就来了她的院子,因着辛明瑶故意给他留了窗,他顺利地就翻了进来。
辛明瑶见他跃身进了屋子,便起身给他倒了茶水,玄凌霄坐到桌边时,抬眸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辛明瑶突然发觉今夜的玄凌霄好像不太对,气息莫名有点冷。
若是往日,他估计早黏上来抱她了吧。
辛明瑶心里责骂一声自己什么毛病,便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他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才道:“叶寻今日来跟你说的,你都知道了吧。”
“嗯。”
他只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话,辛明有点奇怪:“你怎的了?”
玄凌霄盯着她,一双眼睛里有着辛明瑶没看懂的情绪:“掠风窃影可是昨夜就来找过你了?”
辛明瑶一愣:“你怎么知道?”
玄凌霄没回答,反而问:“所以你今日下午才让侍卫来通知我,是为何?”
为何?辛明瑶是想给慕容高辰留一些离开蜀州的时间的,难不成她还要跟玄凌霄说?
然而她面上却是微微拧了眉:“你问这做什么?我上午自然是有事啊。”
“有事?”玄凌霄笑了,笑得有点奇怪:“你有事,叫你的侍卫来酒馆通知一声很难吗?”
辛明瑶听他的话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讽刺,又像是憋闷,她道一声:“你什么意思?”
“呵。”他轻哼一声:“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昨夜那什么掠风窃影就来找过你了,可你为何要拖到今日下午才来告知我。”
辛明瑶觉得这话里的意思不太对,琢磨了下,才猛得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昨夜就有人来找了我?”
然而就见玄凌霄那眼神中的理所当然,辛明瑶顿悟:“你……在我院子里安排了人?”
玄凌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辛明瑶不知怎么心头窜出一股火,腾一下站了起来:“你安插了谁?暗卫?谁让你在我院外安插暗卫的,玄凌霄你在监视我吗!”
“不是监视……”玄凌霄本想解释下的,见她突然就冒出的脾气,心里也跟着就烦躁了起来。
本来他今日听到暗卫来禀告说,昨夜有男子进了她的房间,他就一直憋着一股闷气,这会儿见她反应还这么大,于是心底那不爽的情绪放大了:“哼,若非是有暗卫,我都不知道你背着我与别的男人半夜相见!”
辛明瑶莫名其妙,她怎么就跟别的男人半夜相见了?她和慕容高辰昨夜怎么着了,这话怎么到了玄凌霄嘴里,她就变得这么不堪了呢,好像做了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玄凌霄,你抽什么风?昨夜掠风窃影是来给我金字腰牌的,你以为呢,你以为怎么了?”
“送腰牌?他为何要给你送腰牌?”
辛明瑶被他一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毕竟这里面牵扯的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便是一下子噎住了。
她这么一噎,玄凌霄却是怒火暗生:“你与他相识?”
辛明瑶下意识否认:“不……”
“若不是与他相识,那他为何要盗了腰牌又再给你送回来?”
“我……”
“你跟他什么时候相识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辛明瑶被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完,而且他的意思,竟是有种审问的意味,辛明瑶的火气蹭得冒了上去:“玄凌霄,你什么意思!”
“怎么,还容不得我多问两句了?”
他说得阴阳怪气的,哪里像平时那个玄凌霄,辛明瑶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假冒的!本来找到了腰牌,她今夜还挺高兴的,猜到玄凌霄会来,本还想跟他交交心,提一下莫容高辰的事,谁知道,他一来就马着一张脸,还一口一句地质问她,她做什么了!
辛明瑶冷笑,当真是笑得冷意十足!
玄凌霄被她的笑容给深深刺激了!
她怎么还一副好像是自己问错了的意思,她昨夜可不就是背着他和那个什么鬼的神偷见面吗,据暗卫说,掠风窃影还在她屋中待了好一会儿时间,谁知道这时间里,他们俩在屋中做什么!
他本也以为辛明瑶和掠风窃影只是有些渊源,可能是认识罢了,可今晚见她的样子,反应这么激烈,他也激动了,想想还真是奇怪,那神偷为什么专门给她送腰牌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见她一面,才故意偷去那腰牌,又还回来的?
想到这儿,他又沉下了眸子,问:“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个掠风窃影?”
辛明瑶气不打一处来,他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干脆怒喝一声:“认识!不仅认识,关系还好得很!你满意了吧!”
辛明瑶猛得一拍桌子:“问完了吧,问完了赶紧走,我这儿不欢迎你!”
她今晚的好心情都被玄凌霄毁得稀巴烂,她一点也不想见这家伙!
玄凌霄的眉头皱了起来,一看辛明瑶满脸冷意,心头更是搅得乱七八糟,她居然为了个别的男人跟自己大声吵吵,简直,简直过分!
见她态度坚决,他干脆也起身就走,毫不留恋地跃身出了窗子,瞬间不见人影!
辛明瑶见他走得这么利落,抓起桌上他喝过的茶杯,“啪”一声摔了个粉碎!
“以后别来找老子!”
好久以后,辛明瑶才知道原来今夜的玄凌霄这么不正常,是因为吃醋了的缘故。
不过现在她体会不了这种感觉,只当玄凌霄是来她这儿发了一场神经,还弄得她心情也不好,于是气鼓鼓地蹬掉靴子滚上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