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德因为伤心,双手控制不住的在哆嗦,他拿起无双一只手,把手镯废了好大的劲,才戴进她的手腕。
南宫德刚要放下无双的手,倏地,他似是想起什么,身子猛地一僵,目光定睛朝无双的手腕上看去。
这是右手手腕不错,可,那颗小红痣呢?
她右手腕上面,明明有一颗小红痣啊,虽然小如芝麻,可的的确确是有,而且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儿也不差,就在手腕内侧。
那颗小红痣,从小就跟着她,一直也没长大过,始终是如芝麻大小,可这会儿怎么就没了?
难道……
南宫德似是想起什么,他死死的忍住心中那一股狂喜袭来,再一次定睛朝无双的脸看去,放下无双的手,用手去触摸尸体的脸,用心来感觉它的真假。
无双在不远处见到她爹的异样,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心里很清楚,一定是她爹在给那具尸体戴手镯时,发现了那具尸体的手腕上没有红痣。
无双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手腕上的小红痣,小红痣真的很小,只有芝麻大,正好长在手腕的内侧。
白钧奕看向无双,竟然意外的见到无双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好似在微笑,笑容中满是松了一口气之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颗红痣,聪明的他立刻想到什么,他把她的手不动神色的放下来,对她宠溺一笑。
这丫头,心思还真是灵敏。
南宫德那么精明定是也发现了吧,呵呵,能统领百万兵马的大将军又岂能是一个蠢人?
黑焰月是因为他太过伤心,所以才会一时没发现。
若不是那只手镯,伤心欲死的南宫德也一定不能发现,既然他已知无双没死,无双的心也该放下来了。
呵呵,真是希望他这个岳父大人,不要给他捅出什么娄子才好啊!
棺木旁,南宫德摸了半天无双尸体的脸,也没感觉出它是真是假,不过,他心中很确定,这具尸体绝对不是无双。
一张面具轻易的就能把人的面貌改变,但身体上的特征却改变不了,那颗红痣跟了无双十六年,不可能她一死红痣就会变没了。
现在只有一个解释,这具尸体不是他的双儿,既然不是他的双儿,那是他的双儿人呢?
难道……这是双儿故意逃避圣旨,逃避黑焰月的纠缠而故意弄出的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南宫德的心思百转,不愧是引领百万兵马的大将军,冷静,睿智,灵敏,不过是眨眼之间,就思出了无双金蝉脱壳之计。
南宫德不动神色的收回手,回身搀扶住晕倒的王语蓉。
既然不是他的双儿,那他也不必伤心,不过,为了帮助双儿的计谋能成功,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
等回去后,有些事情他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要不然一定会引起黑焰月那只小狐狸的怀疑。
这一次,无双能骗过那么精明的他,肯定很不容易,所以他这个做爹的也不能给她拖后腿。
南宫德一脸伤心欲绝,哽咽着声音让刘家的兄弟把棺木盖上。
刘氏兄弟应声,上前去盖上棺木,南宫德一把抱起王语蓉后退两步,老眼中滴出几滴泪水。
这几滴泪水是真心流下的泪水,他心里很清楚,无双能玩这一招出来,就代表她以后再也不能在琉璃国继续待下去。
想象他就心痛和不舍,以后,他和蓉儿想要见上她一面也难,唉……
福伯见棺盖盖上了,他走过来,一脸心痛道,“南宫元帅,请您节哀,还是早点让我们月王妃上路吧。”
时间已很晚,天色也快要黑了,再耽误下去,这葬送队伍就要抹黑去墓地了。
南宫德抬眼看他,一脸心痛道,“福伯,我们家双儿和月王爷还没有成亲,把她交给我,让我带她回去老家吧。”
虽说里面的人不是双儿,但他这个做爹的若是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的话,也太奇怪了。
“南宫元帅,昨日皇上主婚,我家王爷和王妃已经成亲,还请南宫元帅不要阻拦我家王妃葬入皇室墓地。”福伯恭恭敬敬,小声说道。
他的额头上冒出一丝汗珠,若是南宫德不准他把王妃葬入黑家墓地,王爷醒来知道的话怕是会疯掉吧?
唉……南宫无双死了,真是苦了他家王爷。
“你说什么?”南宫德的双眼猛地大睁,眼中有着不可置信之色。
这么说来,双儿现在不管是死还是活,都已是黑焰月的月王妃,那……
那个黑焰月,究竟有多爱双儿,竟然能说通让黑焰夜给他主婚娶一个死人为妻?
这种事情,他听都没听说过,黑焰月,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何非要执着于他家双儿,害她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
这一下更加好了,双儿怕是连姓名都要舍弃了,若不然,让黑焰月知道她未死的话,后果……唉,他想都不敢想。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所以,南宫元帅还请允许让我把我家王妃送去黑家墓地,让她早点上路。”
南宫德沉思好一会后,才一脸伤心的道,“既然月王爷这么看得起我家双儿,本帅在这里多谢月王爷的厚爱,福伯,送我家双儿上路吧。”
“多谢南宫元帅!”福伯连忙道谢,他立马吩咐继续启辰。
太阳西落,洒出一道金光,光芒照射在送葬队伍中,扫去了一大片的哀伤,送葬队伍缓缓而行,前往黑家墓地。
“走吧。”
白钧奕牵起无双的手,往白家别院走去,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犹如隆冬,几个手下都下意识的离他远点,以免被暴风雪给扫到。
无双的脸色也不好看,和白钧奕的脸色没啥差,小两口在听到福伯的话后,双双脸色大变。
无双气愤的咬牙切齿,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黑焰月,丫的,竟然娶一个死人做老婆,他丫的他没女人娶了是不,他怎么不去娶鬼来做老婆啊?
这个该死的黑焰月,就连她死了也不放过她,靠,想象就有气。
真是憋屈,死都死了,竟然头上还被挂上了人家老婆的头衔,靠,这种滋味,真他丫的别扭。
“火雷,那个人怎么样了?”
正在无双心里大骂特骂黑焰月时,白钧奕突然顿住脚步,朝火雷问道。
火雷连忙回答,“在分堂的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