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米菲刚打算推门进去,杨孜桃拉住了她,“小菲,里面有声音。”杨孜桃轻轻的说道,宋米菲赶紧缩回了准备开门的手,两个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仔细听病房里面是否有声音,果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我不会说的……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可是我心里真的……”接着伴随着抽抽搭搭的哭泣声,说话的声音淡去了。
杨孜桃和宋米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叫道:“你们俩不进去这是干什么呢?”高松松跳出来的这一句话把两个人吓了个半死,“松松,你回来了?怎么走路也没有声音啊?”宋米菲拍拍胸部,“我的小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高松松笑了笑,“你们俩不进去,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我们好像听到病房里有声音。”杨孜桃说。
“声音?什么声音?”高松松好奇的问。
“好像是说话和哭声。”宋米菲说。
“这样啊。”高松松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也把耳朵凑到了门上,可是现在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嗯?”高松松皱皱眉说道:“怎么现在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是不是你们俩听错了?”
“不可能的,我们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听错吧?”杨孜桃说。
“那……你们听到了什么?”
“好像在和人说话,也好像在自言自语,说……说是什么不会说的,说了也没用。”宋米菲说。
“嗯?”高松松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呢?”
杨孜桃和宋米菲都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对了,松松,你知道可可是什么病吧?”宋米菲突然转了个话题,问起病情来。
“啊……”高松松好像刚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唉,你们还是先不要问了,等她好了出院了,过段日子说不定就会告诉我们的。”
“你的意思是等她自己告诉我们?”宋米菲问。
“是啊,这件事由我来说似乎不太好。”高松松此时心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没有弄明白,只是知道她是流产引发的大出血差点丢了命,这样的事在杨孜桃和宋米菲的面前该怎么说呢?毕竟她们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刚刚上高一才两个星期,这些事说出来……高松松决定还是把这个秘密咽到肚子里吧。
“可是……”宋米菲还想说什么,被杨孜桃一把拉住了,“既然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不问了,松松,我和小菲两个星期都没有回家了,我们也要回家看看。”
“啊,好啊,那我送送你们。”高松松说。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可可,对了,她的吊瓶应该是快打完了,你去看一下吧!”杨孜桃说道。
“那这样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点。”说完高松松就开门进了病房。
杨孜桃托着宋米菲往楼下跑,一直跑到大门口宋米菲才终于甩开了杨孜桃的胳膊,“小桃,你干嘛拉着我这么跑啊?我被你拽的胳膊都快断了。”宋米菲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被杨孜桃掐的有点红的胳膊。
“小菲,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宋米菲撅着嘴巴看着杨孜桃。
“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啊,现在回想起来医生的态度和刚才高松松的神情,再加上我那天在医生那的架子上看到的那四个字,你说可可会不会是流产啊?”杨孜桃此时的表情有点像个女侦探。
“什么?!”宋米菲大叫起来。
“你小点声。”杨孜桃拽了宋米菲一把,“我们边走边说吧!”
高松松进了病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可可,她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可是眼角却有还未干的泪痕,高松松突然想起了刚才宋米菲和杨孜桃说的话,这个病房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么哭泣和说话的声音应该都是床上的莫可可发出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如此的安静呢?高松松抬头看了一眼吊瓶,已经打完了,透明的液体在长长的管子里面开始慢慢的下降,高松松赶紧按动了红色的按钮。
不一会小护士就进来给换了个吊瓶,之后就离开了,高松松看看一动也不动的莫可可,“可可,我知道你醒着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高松松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可可的这个样子,眼泪就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莫可可长的很标致,乌黑的头发吹到腰际,直直的,顺顺的,一米六八的个子分配的均匀有致,以前高松松经常开玩笑的赞叹莫可可的身材是按照黄金分割点长的,每个部位都敲到好处,白皙滑嫩的脸庞,细长的脖子,圆鼓鼓又不失羞涩的少女的酥胸,纤细的腰肢,细长而有型的腿,还有圆润而饱满的臀,曾经都迷倒了高松松这个闺蜜,第一次和莫可可在一起洗澡的时候,高松松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同伴,心里还有点小波澜荡漾呢!
对于莫可可的家庭,高松松是一无所知的,她推断莫可可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是通过莫可可的衣服推断的,这么漂亮的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却没有几套像样的衣服,平时最多的穿着就是校服,不仅上初中的时候这样,就是现在上了高中,莫可可也很少穿合身的衣服,不是大大的,就是小小的,高松松推断那些衣服不是她的妈妈的,可能就是亲戚朋友给她的旧衣服,反正那些衣服都不能衬出莫可可的骄人身材,所以平时她在班上也不是太引人注目,一直到那天,高松松邀请莫可可到她家玩,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不小心把可乐撒在了衣服上,因为撒的实在太多,没办法只好到卫生间里去洗澡,那是高松松第一次和莫可可一起洗澡,也就是那一次,她看到了莫可可的身材,完美的身材。
洗完澡后她送给莫可可一套衣服,那套衣服穿出来简直把莫可可自己都迷住了,站在镜子前很久都不愿意离开,高松松也高兴的说,等过年她发了压岁钱再给莫可可买套衣服,一定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可是,现在莫可可就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的装饰,脸色因为大出血而惨白,嘴唇也惨白,头发被汗水和泪水浸泡而紧贴在头皮上,有几缕贴在前额和脸庞上,看起来怪怪的,她错落有致的身体在被子的掩盖下还是能看出若有若无的曲线,可可依旧是那么迷人,可是……她却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这个伤害让她再也快乐不起来了,甚至面对高松松都无法敞开心扉,这是怎样的一种痛。
高松松想着想着,心就开始痛了起来,好像一把剪刀插入她的心脏,却不马上刺死她,在里面翻天覆地的搅合,高松松觉得心就要裂开了,各种痛从身体里面涌出来,泪水也涌出来,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悲伤。
“轰”雷声,天阴沉下来,接着雨就噼里啪啦的下起来,高松松似乎被雷声惊醒,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打开电灯,莫可可依旧在床上躺着,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眼睛依然闭着,真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轰”又一个雷跟着几个闪电闪过,床上的莫可可突然抽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松松,我好怕。”可可带着哭腔喊出的这句话使高松松的心都快碎了。
“可可,不怕,我在这里。”高松松赶紧跑上前去,爱怜的抱住了可可的手,可可的手冰凉刺骨,凉的高松松的手退了一下,又紧紧的握住了。
“松松,我……”可可又哭了起来。
高松松伸出手理了理可可乱乱的头发:“可可,别说了,我什么都不问,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课,一起逛街,三年后我们再一起考同一所大学,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高松松边说边流眼泪。
可可摇了摇头,“松松,我们回不去了,今天我醒后,我真的希望是噩梦一场,可是身体的疼痛告诉我,一切都是现实,现实就要面对,尽管是残酷的,是悲惨的,可是终归是现实,现实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也不能当做没发生,有些事永远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不,可可,只要你忘掉了,我也不说,就没有人会再提这件事,那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了。我发誓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小桃、小菲、小宇和小米我都不说,我们俩共同持守这个秘密,一直到我们死的那一天,不会有别人知道这件事的。”
“松松,谢谢你,谢谢你到现在还对我这么好,可是这件事纵使是没有人知道,我也永远都忘不了,因为这个事情对我的伤害太大了,我怕是很难从这里面走出来。”
“可是,你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呢?可可,你还年轻啊……”高松松此时似乎信心满满。
“松松,这件事情我只和你说,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莫可可美丽的眼睛看着高松松。
高松松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莫可可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敲打着高松松的心,她从没有想到,她原来对自己的最好的朋友竟然如此的不了解,而面前的这个看似单纯的小女孩竟然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