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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离别

晨光散落,又是新的一天,迷糊中,一条湿润的大舌正舔着林峰的脸,在他醒来的刹那,一夜的修炼正式宣告结束。

习惯性的拍拍哈姆毛茸茸的脑袋“唔”哈姆轻叫一声,一溜小跑到客厅,叼着一盒奶咬开倒在自己的小盘里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

一番收拾后,如往日一样林峰带着哈姆向工厂进发。

熟悉的风景在眼前流逝,而林峰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有几天就要走了!”林峰喃喃自语,感慨中心情也有些消沉。由于心意相通的缘故,就连哈姆的眼中也多出了一摸伤感,垂丧着脑袋默默赶路,没了往日的活泼。

不多时,工厂映入眼帘,不知怎的熟悉的工厂,今日却让林峰感觉有些怪怪的,厂前的草坪上没有了往日师兄们晨练的身影。

“也许有事吧!”林峰并未太在意,可当距离的渐渐缩短,到最后走入厂门的刹那,隐隐的不安变得更为强烈。

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八座厂房的大门反常的全部大开,偌大厂区内居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个点应该有人开始工作了才对。”林峰心里暗道。

站在熟悉的厂房门口,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往日堆满机甲的厂房一眼望去空空如也。

微愣过后大脑一时有些短路,飞快的跑过一间间厂房,居然全部空空如也,慌乱中林峰想起工厂一旁的那栋办公楼。

仔细一想“自从那次之后还真没进过那栋楼半步。”此刻看似不起眼的三层楼成了眼前这一切的答案所在,来时林峰清楚的看到楼前的大门是开着的,隐约有人影晃动。

身随心动,想到那楼的刹那林峰猛然转身朝小楼冲去,可刚转身,预冲出的身体硬生生停了下来。

那个总是拿着水杯,熟悉而慈祥的身影正静静站在他眼前,平静的看着他。

“师傅这……”林峰率先开口。“进去说吧!”秦老爷子拿着水杯的手向前方微伸,预指林峰身后空旷的厂房。

不多时,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厂房的中央,林峰能看出师傅心情沉重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今天觉得今天很奇怪!”秦老爷子平淡说道。“师傅这……师兄们都……”林峰还没说完。却被一句“他们都走了!”的回答弄得不知所措。

“走、走了……”林峰话音微颤。“这是,他们目的地的星图!”说完小龙直接收到了一幅传输过来的立体星图。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秦老爷子接着道。“从你来到这星球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你。”此刻师傅看似平淡的话语,在林峰听来确如瞬间被千层巨浪击中,心跳瞬间加速“咚、咚……”一丝冷汗顺着额头留下,身体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

“放心我对你并没恶意,况且我还是你师傅,不是吗?能成为师徒也算你我的一种缘分。”秦老爷子解释“能从黑洞出来,一定是有你的不凡之处,你的隐私我就懒得打听了,只知道你不是哪个老怪转世就够了。”

“放心你出现的痕迹都被我抹掉了,在常人看来只是一个雨夜罢了。”听到这林峰总算松了口气。

他能从师傅的眼中看出这些话是真的,事实上师傅如果想要对他做什么的话完全没必要等到现在。

秦老爷子看到林峰如此表现,微笑点头,面容上似乎又苍老了些。

“一年了,你知道,包括你那几个师兄在内没人知道为师的名字叫什么!我本名秦学之,父母期望我学之有望,此名因此而得。”说到这,林峰看到师傅居然哭了,两行清泪默默流下,目光似陷入追忆。

林峰站在那,默默注视着眼前相处了一年的老者。

“你应该知道绑架你这具身体原主人的那个组织吧!”良久秦老爷子开口问道,林峰微微点头。

“很多年前,我也曾是被绑架的一员,在父母面前被抓走,现在他们倒是收敛了不少。”秦老轻笑。“被抓的人都被迫吃了一种药,在一个月内寿命骤减近半,修炼起来确是一日千里,一段时间后会被派去做各种任务,以解药或亲人作为威胁。”

“可笑,千年后我趁机溜回家时,父母却在病床上郁郁而终,临终前最后一眼见到我泪光中充满欣慰,也算走的没有遗憾。喝……”秦老深吸口气,林峰默默倾听师父的故事。

一年的时光林峰在这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师傅也早已是他的亲人,虽然方才的话吓了他跳,此刻早已让他抛到了脑后。

“之后不久我无意间得知,被抓后不久父母却因我被威胁终日为那组织劳作,之后也没再要个孩子。”说到这秦老沧桑的面容下,额头渐渐暴起青筋。“千年、千年他们维持我父母的命,普通人通过药物加持,最高也不过几千年,千年他们不曾休息过一日,千年、千年啊……”

“砰……”林峰看着师傅手中的刚杯被捏的粉碎,一股无形的气浪向四周散发,绕过林峰将厂房四周的墙壁击裂。

林峰在师傅赤红的双目中,看到了杀气,那浩烟如海的猩红杀气仿佛一丝就能杀他千遍万遍,尸骨无存。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我父母爱我的一种方式。”师傅的情绪缓和了许多,连林峰也跟着大起大落。

“后来,我逃走成了一名星际海贼,海贼大多都是逃离那个组织的人组成剩下的你以后会知道的,那药的后果也不过是比正常人的寿命少而已,面对死亡叛徒无处不在,最后海贼的威胁直接被组织无视了,这就是人类,多数没有深仇的人因为寿命最终臣服,甘当走狗。”师傅诉说着,林峰仿佛在这其中看到了人性的卑微,换做自己不知会作何抉择。

“没想到临走,压在心里多年的事能找到一个倾诉的人,舒服多了!”秦老深吸口气“我这十八个弟子,只你一个是异能者,来猜猜为师有多少岁。”此刻秦学之的目光恢复清明,带着一丝慈爱看着林峰,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几、几千岁吧!”听完师傅方才一席话林峰猜道。

“嗯!”秦老微笑“差的太多了,算算我今年也有两千多万岁了吧!”“两、两千多……”林峰膛目结舌的愣在那,按他的理解正常人不用药物维持最多也就三百岁,用了按师父刚才的话撑死也就几千岁,异能者可能更高些可两千……也太……多了。地球上谁敢妄想活千岁。

“按照星域三阶的实力,活该几亿年应该没多大问题,可现在我快死了。”说完秦老好像又苍老了些,林峰以肉眼看的清楚。

“快……”林峰有些担忧。“没关系,生生死死我早就看淡了,本来打算发布个任务的,没想到临走还收了个徒弟,就便宜你小子了,到时候把我父母的骨灰倒在我的骨灰盒里,你应该会发现一个小东西,算为师送你的礼物吧!”“师傅……”林峰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没办法了,所有的钱都给你师兄们了,这个星域的星图就当送你吧!还有这配方,为师小时候的梦想,将烤鸭卖变全星球,很可笑吧!至少现在还没发现哪的烤鸭能强过我们家做的。”秦老回味“小子记住,以后每年的今天要给老头子我供上一只烤鸭!有可能的话在你那些师兄有生之年去看看他们。”“我知道你志不在此,这小小星球困不住你,强者之路凶险万分,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切记切记,咳……咳……”此刻秦老的头发以完全变白,面色苍白的吓人,看着师父林峰哭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林峰双膝跪下,为师父磕下三个响头。这三下补当日拜师大礼。

苍老的秦老微笑点头随即道:“如果中途除了什么状况为师不会怪你,你也不要内疚,算了不说丧气话。小峰,在这残酷的宇宙中好好活下去。”一只充满慈爱的手抚摸林峰的头。

看着师傅,林峰遍布血丝的双目下两行清泪默默留下,骤然间秦老整个人化为飞灰,进入地上突然出现的火红色玉盒中。

林峰知道,师傅去了,默默磕下三个响头,默默拿起玉盒准备盖上玉盖离去。

“林峰,快用吞噬异能聚拢消散的灵魂扔进玉盒里,这老头还有复活的希望。”在林峰哀伤之时,小龙的声音急促的在脑海中响起,给了林峰一丝希望。

擦干眼泪,林峰很快反映过来,按照小龙的指引连忙将吞噬异能汇聚在手上。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林峰整个手掌被深邃的暗黑色所覆盖,掌中的纹路清晰可见。

一种他人不可查的白光在掌中渐渐汇聚,白光并没像水一样被吞噬掉,而是静静的悬浮于手掌之上。

当四周再无白光汇聚,林峰果断将掌中白色光球扔进骨灰盒,迅速封上玉盖,总算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玉盒中光球的存在,耀眼的白光填满了火红的玉盒。

“这是怎么回事!”悲伤之余,林峰心中疑问,上代吞噬异能者的笔记上曾随意提起关于灵魂的描述。

人死后灵魂会在短时间内消散,这种灵魂被称为死魂,只有吞噬异能者才能看到,精神念师直接攻击别人的脑海。直白说就是用自己的灵魂攻击别人的灵魂,精力可以通过休息慢慢补回来,一些药物也可以起到回复的效果。

“刚刚明明没有感觉到师傅消散的灵魂,怎么吞噬异能一吸就给吸出来了。这玉盒又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死魂聚而不散。”林峰不解。“笨蛋,就你那点实力还想看到星域级强者的灵魂,就算对方不是精神念师,灵魂的强大瞬间竟能把把你灭成渣渣。这炎火玉可是好东西那。”小龙吹嘘。

林峰抓抓脑袋,心中的悲伤减轻许多,毕竟师傅还有望复活。“别磨蹭了,把小盒扔进来,快点出去,这差不多快塌了。”小龙催促。“你不是装不了活物……?”林峰边走边问。

“魂都死了有什么装不了的,又不是生命体。”小龙不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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