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猴爷又翻了翻树下的大坑,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找到。既然没有找到任何文字性的东西,看来布下丝螺界诅咒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也就不得而知了。所以现在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也是枉然,不如还是想想怎么破除丝螺界的诅咒吧。
一说到破除诅咒,我当然是又想起了哀脸的黄帝像。不过这时猴爷却拦住了我。我问他:“干什么?”
猴爷用下巴指了指孙副官,又小声对我说:“先让那丫挺的试试,他要是不行,咱再试,也好显示一下天机大夫的手段。”
我心里真是服了猴爷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这种小聪明。不过既然猴爷说了,我也只好按他的意思做。于是猴爷就向孙副官说道:“我说孙副官,丝螺界的源头也找到了,能不能破解您来试试吧!”
“让我试?我都试了四十多年了!”
“再试试,你是茅山术的传人,也不在乎多试这么一次。”猴爷一脸的坏样。
这话说的可够损的,先说人家是茅山术的传人,再来句也不在乎多试这么一次。显然猴爷就是没把孙副官放在眼里。
孙副官听完,也是气得直瞪眼。他挽了挽袖子,气哼哼的说:“试试就试试。”然后就拿出桃木剑,咬破了中指,把血涂在剑尖上。口中念念有词。
猴爷故意要孙副官好看,就伸开双臂把我们向后推了推,嘴上说:“都亮开场子啊,孙法师要施法了。”
孙副官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嘴里还在继续的念着什么。过了一会,桃木剑上竟然出现了点点青光,那青光煞是刺眼。我用手挡住双眼,从手指缝里偷眼看着孙副官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把山魁头骨放好,舞动桃木剑,就向头骨砍了过去。那剑身上的青光突然大盛,剑身带着青光化作一团流彩砸在了山魁头骨上。那光芒照得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随后只听“咔”的一声,青光便消失了,我重新睁开眼睛再看,只看孙副官已经坐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桃木剑已经折断,再看山魁头骨却丝毫未损。
我走过去想要扶起孙副官,而他却推开了我的手。他脸色有些惨白。慢慢的站起身,对我们说:“没办法了,丝螺界破解不了。”
“怎么破解不了?”我有些吃惊。
“因为这种诅咒的力量太强大了。再加上山魁特有的力量还遗留在诅咒里,我是无能为力了。”说完孙副官又摇了摇头。
猴爷走过来一脸的得意,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把打击孙副官当成娱乐了吧。于是他对孙副官说:“别轻言放弃,再试试,党和人民还是相信你的。”
“再试?再试我的命就没了。”孙副捂着胸口干咳了几声。
“有要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来,再试试吧,佛也说过,那叫什么着?哦,对了,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孙副官一听到“地狱”两个字,本来有些惨白的脸,这一下就全白了。原本他就怕死,再加上山魁吃过的人会下地狱的恐怖传说,也难怪他会害怕。但是丝螺界还是必须要破解的,不然我们谁也走不了。既然孙副官不行,那也只由我来了。
猴爷把孙副官拉到远处,说了声:“看好了啊,天机大夫上场了。”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有一种当戏子的感觉。但我现在也没心思跟猴爷耍贫嘴了,于是就摘下脖子上的哀脸黄帝像,向山魁头骨上放了下去。就在黄帝像接触到山魁头骨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到手臂一阵的酸麻,随后一阵哒哒的声音响起,仔细一看,山魁头骨竟然动了起来。头骨上的颌骨不断的动着,带着头骨的嘴不住的一张一合,上下牙也不停的撞击。看着这诡异的景象,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抖成了一片。
远处的猴爷他们,看不清我现在的样子,只是发现了山魁头骨奇怪的变化。于是猴爷冲我嚷道:“大圣,你可挺住了!”
“嗯。”
“你别害怕。”
“我……不……不怕。”
不怕那是假的,换谁在深山老林里,看到这样的景象,能不害怕?那是吹牛!
山魁头骨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看它的样子,估计也很痛苦。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三两分钟,过了一会儿,山魁的头骨终于从头顶的位置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便越裂越大,最后终于完全裂成了两半。就在我放下心来,准备收起哀脸黄帝像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阵的眩晕,袭上了脑袋,这种眩晕和丝螺界发挥效力时的感觉同出一辙。于是我急忙扶住了大树,但这并不能减轻我丝毫的痛苦,随后我便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于潞正呜咽着呼喊,但呼喊的却不是我,而是阿皇。猴爷则是蹲在我的身边,一脸的关切:“大圣,你丫可醒了,吓死我了!”
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向周围看了一圈,因为我生怕又回到了丝螺界的原点。看完之后我终于放下心来,因为这次没像前几天那样,有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了,看来丝螺界确实被解除了。
这时的阿皇和我一样,正倒在地上,而孙副官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头站在我们的旁边。我急忙问猴爷:“阿皇怎么了?”
猴爷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快说啊!”
猴爷哽咽着说出两个字:“死了。”
“什么!”我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但剧烈的疼痛突然从我的肩膀上传来,我咬着牙伸手摸了一把疼痛的位置,竟然是一手鲜血。这时我才意识到,那是上次替于潞挡子弹时,中枪的肩胛骨。不过这时我却没心思理会伤口,而是急切的向猴爷寻问道:“阿皇怎么死的?”
但猴爷只是不断的叹气,并没有回答我。
于是我心急如焚的快步走到阿皇身边,低头看去。这一看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因为阿皇正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而且他的身上甚至已经出现了尸斑。
“怎么会这样!”我站起来向所有的人咆哮。在我看来,阿皇和于潞早已经不再是我和猴爷的雇主,而是变成了朋友的关系。而且在进入丝螺界的第一天里,我和阿皇一起面对过鬼子一个小队的追杀,他俨然已经成了我的战友,战友的离去,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
这时猴爷走过来告诉我,在我刚刚倒下去的瞬间,阿皇也倒下去了。其实猴爷在当时也感到了一阵的眩晕,不过转瞬间就已经好了。但我和阿皇却迟迟没有站起来,于是猴爷跑向了我,而于潞跑向了阿皇。我这边当然是没有问题,猴爷一看我呼吸匀称,没有丝毫的异状。便又跑过去看阿皇,谁知阿皇的情况却与我截然相反,他不但没了呼吸,而且身上竟然出现了尸斑!猴爷怕我也会像阿皇一样的死去,旋即又跑回来看我,而这时就是我睁开眼的那一刻。
我晕过去以后的事情基本上都搞清楚了,但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那就是我们身边那个老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