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水中后,沈彬发觉自己即便许久不呼吸,也没有感觉到难受,他忽然想到师父所说的话,只要修为深厚,就算一个月不呼吸也不会死掉,难不成自己修为够了吗,可以不用呼吸,想到这儿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除了昨晚修炼了一会儿,从未修炼过,只怕自己只能顶一柱香的时间不呼吸,想到这里,他吓了一跳,在水中不停的挣扎,奋力的朝着水面冲去,他冲到了水面,把头露出水面,深深吸了口气,后又沉了下去,就在水中挣扎的这段时间,沈彬意外的学会了游泳。
沈彬上了岸后,在石头上拿起衣服,又想起了娘亲,这是娘亲为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睹物思人,想到母亲对自己的好,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走到水边,把衣服泡了进去,他要把衣服洗干净,可是黑色的污浊物却怎么也洗不掉,但味道已经变淡了。
把衣服平铺在有阳光的地方,又走到河边,坐到河边,祥和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感受这少有的安静,他想到了父亲,也想到了那个从未蒙面的姐姐。
那个少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可为何父母从未提起,父亲现在怎样,是不是还在找着我们母子俩个,找不到我们,父亲一定很伤心,想到父亲伤心的样子,沈彬也陷入了莫名的忧伤中,八年,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完,他抬起头向天上望去,透过参天大树,他看到了太阳,与自己在山下看到的太阳一样,一丝变化都没有,可自己的生活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沈彬忽然想到这里有水,会不会有鱼呢,这两天都是在吃丹药,虽然不饿,可想到鱼肉的香醇,不由得流出口水,心道:“反正自己会游泳了,何不下去捉一条鱼上来,自己能饱口福,也能孝敬师父。”想到就做,一头扎进了水中,往下游去,他已经初步掌握了游泳的技巧,慢慢的他感觉到了奇怪,自己游了那么久,一条鱼也没有看到,忽然想到师父对他说过这里被他设下结界,一个活物都没有,不由失望透顶,刚想上去,眼角瞥到一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奇心让他往那里游去,突然他停住了,因为他觉得那里透着怪异,若是往前游去,可能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想到这儿再也不敢向前,也打消了捉鱼的念头,往上游去。
沈彬穿上还未干透的衣服,拿着斧头找到昨日砍得那颗树,一斧头朝大树砍去,大树应声而倒,吓坏了沈彬,自己跟往常一样砍树,为什么树会倒呢,难不成是师父所说的自己迈入了先天之境,所以力气才大了些,心里面充满疑惑,赶忙跑回去去找玄虚子。
到了洞府后,看到师父在闭目养神,悄悄的走到师父身边,小声说道:“师父。”
玄虚子睁开了眼睛,看着沈彬道:“又有何事,那些字为师不是跟你一一解释了吗?”
“师父,今日我拿着斧头去砍树,我竟然一斧头就砍到了那么粗的一棵树。”说着,用手比划着。
玄虚子淡淡道:“你已经步入先天之境,虽然没有什么没事,可这力气却大的吓人,日后不能让你再去砍树了。”说着,手一招,挂在石壁上的一把剑飞到了手上。
沈彬看到玄虚子拿着宝剑,心里面十分高兴,难不成师父要教我剑术,那我以后不就是大剑客了吗?
玄虚子用力一挥,长剑刺出了山洞。
“以后你便在洞外练习举剑,每日举一千下。”
沈彬听完玄虚子的话,满脸不解,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不教给我剑术,反而要让我举剑呢?”
玄虚子看了沈彬一眼,摇摇头,道:“你还未到火候,急不得,从今以后,你晚上打坐入定,早上跟我学习阵法,中午举剑,当你修行够了,我便教你剑术与仙法。”
沈彬无奈,只能点头应是,后出了山洞,看到那把出鞘的宝剑刺在一个大树上面,沈彬没有精神的走上前去,心里面想到:“师父什么时候才能教我真本事。”虽然心中颇有微词,可还是恭恭敬敬的遵从玄虚子的话,正如在私塾读书一样,有的时候觉得先生教的没有道理,只在心中发牢骚,从未在人前说过先生半点不是,父母在沈彬很小的时候就教导他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观念也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
他走到长剑跟前,左手握着长剑,用力一抽,剑竟然纹丝不动,从一只手改成了两只手,紧紧握着剑柄,往后拉扯,剑终于松动一点。
拔了整整半个时辰,满头大汗的沈彬才把剑抽出树木,刚刚抽出,沈彬未想到这把剑极重,未有丝毫准备,被剑带倒在地,站起身后,看着长剑奇怪道:“这把剑为什么这么重。怪不得师父让我让我举一千下。”
想到就做,沈彬费力的举着长剑,长剑虽然重,可沈彬用尽全身力气还是能举起来的。
举一下,沈彬休息一阵,到了很晚的时候,沈彬才举了一百多下,累到在洞门前睡着了。
玄虚子走到沈彬身边,看着熟睡的沈彬轻叹一声:“若是当年我也如他这般勤奋,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去了。”看到沈彬,玄虚子竟然想到了尘封千年的往事,道心起了道道涟漪。
第二天早上,沈彬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站起身后,发现长剑就在自己不远处躺着,赶忙起身,唯恐师父责骂。
刚站起身,沈彬就被玄虚子叫进了洞府。
沈彬见到玄虚子后赶忙请安,玄虚子点了点头道:“徒儿,今日中午为师便给你讲述天地四象,阴阳八卦,待到下午,你便去举剑,一日举不到一千,为师便一日不教给你道术。”
“弟子明白。”沈彬满脸正色的说道、。
“天地易数,九为极致,法阵千般变化,不离天地之数,阴阳八卦,四象之说,乃阵法正统,万本之源……”
玄虚子说的虽然难以理解,可沈彬却在认真的听着,唯恐漏下一字。
玄虚子一直讲到中午,给予沈彬一颗辟谷丹药,让他出洞举剑。
一下,两个,三下……
今日举到很晚,也才举了三百多下,筋疲力尽之时,被玄虚子叫去打坐入定。
沈彬就这样在悬崖顶上中午听玄虚子讲易经八卦,下午举剑,晚上入定,日复一日,在一个月后,沈彬下午的时候举剑终于超过了一千,他举剑超过一千后,大喊大叫,像一个孩子般尽情的笑着,实然他就是个孩子。
站在洞口的玄虚子欣慰的点了点头,有品德,有仙姿,又有毅力,日后定能登顶天仙大道。
开怀的沈彬看到了玄虚子,赶忙跑到玄虚子身边笑嘻嘻道:“师父,我举剑超过一千了,你说了要教我剑术与仙术。”
“为师岂能欺骗你,随我进来。”玄虚子淡然的说道。
沈彬跟随玄虚子进入了洞府之中。
玄虚子肃然道:“沈彬,跪下。”
沈彬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没有顶嘴,赶忙跪下身去。
“今日为师让你发誓,日后若是出了此山,不能对任何人说我是你的师父,也不能提起我的名号。”
“可是师父,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吗?”沈彬委屈道,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让他发这样的誓。
“你不必知道原因,只要明白为师一切都是为你好就行了。”
沈彬跪在地下不说话。
两人陷入了沉默,玄虚子看到沈彬沉默许久,怒道:“沈彬,你不听师父的话了吗?”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爹爹经常对我说,一定要尊师重道,我怎么能发这样遭天谴的誓言呢。”沈彬倔强道。
玄虚子叹口气道:“师父是犯了大错,不想拖累你而已。”
“师父犯过错?就算师父曾经犯过错,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玄虚子听到沈彬的这席话,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是在用圣人的话劝解师父吗?可为师从未认为自己犯过大错,只不过世人都认为为师罪恶极大,为师没有办法,不想败坏蜀山派的清誉,才到此隐居,在这座山上,为师已经呆了三百年,一直在悟道,想要超脱此时的境界,到达那虚无的天仙之境,可心中执念太重,一生再无寸进。”
“师父到底犯了什么过错?”沈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玄虚子叹口气道:“日后你会明白,不知道那时候的你会不会也痛恨为师,你若不想发誓,我也不强求你。可你要答应我,下山后,去趟楚国,找到林家,帮衬他们一把,当年我最对不起的便是他们林家。”
“弟子记着了。”
“起来吧,为师今天便把我蜀山派的心法传授与你,日后你要勤加修炼,下山后多做善事。若是我得知你为祸人间,我定会找到你,废了你的修为。”玄虚子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