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宫霖笙是圣儒掌门几年前带回的入室弟子,席幸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轻了无数吨。殊不知,这轻下来的无数吨重的大石头却落进了宫霖笙心里。
好不容易下了银羽门,来聚灵门抱些粮食回去囤积。刚到聚灵门时——
“听说掌门的入室弟子宫霖笙,竟然收了席幸的剑穗。”
正巧路过去食堂的路时——
“你们不知道吧,这未来的掌门人指定就是宫霖笙啦,席幸师姐?当然是元老啦。”
进了食堂,人都站在面前了,这时候还——
“行了吧你们,席师姐和宫师弟那是模范!是今后咱们圣儒山的立足背景!你你你你,顶多就是个甲乙丙丁。”
宫霖笙虽不介意他人将自己拿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这一个接一个的传到师父耳朵里还是会影响老人家清静的。自己并非想做这个掌门,不了解的人怎么想怎么怀疑都是可以的,可师父不能啊。想到这里宫霖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不好意思,我不是立足背景。我也只是个戊己庚辛。”食堂的弟子们认得宫霖笙,见那几个在别人背后议论的弟子们,如今被原配还了嘴。个个都尽量不让自己笑出了声,捂着嘴转了过去,望望彼此憋得通红的脸心照不宣的击个掌。就好像在说:让他们成天唧唧歪歪,这下脸丢大了吧。哈哈哈哈哈~
扛来了提前放好的粮食。
“谢谢三位师兄,宫霖笙告辞。”
在回银羽门的路上,抗的东西太多。便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自己走上去了。路径小别院放下粮食歇歇脚,却见位衣着神秘,一块轻纱捂住口鼻的清洁工。见了宫霖笙也放下扫帚,走进了别院里。不一会儿清洁工端出了杯清香的茶来。
“你也算是个有胆识的小伙子,敢惹上那席幸,也不怕席祁给你弄个半生不死。”
“……”
虽说很少与同门师兄弟们交谈、切磋。不过如今也算是长了份见识。好歹知道了这圣儒仙山的公众秘密:
原来那日送自己剑穗的女孩子,名叫席幸。外貌是众所周知的美,性格却是与那相貌成了反比。席幸自小反对“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家闺秀就该温文尔雅、绣花念诗。”的说法,跟随她的父亲,也就是如今圣儒仙山的元老席祁仙师,来到这圣儒修习。下了山过得了好日子,除得了小妖怪,为人分外好爽。圣儒仙山唯一的女弟子。
“什么……什么男才女貌!居然将我与席幸绑一块儿了。她可是元老的女儿,这故事可不能编啊!不行,看来我不能再这么常常往下面跑了。还是赶紧回去练功吧。”宫霖笙扛着粮食走在上银羽门的路上,一路走一路小声嘀咕,驻足想了一会儿,又飞快的跑了起来。
“总算是到了!”宫霖笙用内力弹开自己房间的门,快步走了进去。稳稳地放下手中装满了粮食的大袋子,沉重的呼了口气。咯咯——这腰还没直起来呢骨头就响了。想来定是行路时一直弯着腰的缘故吧。啧啧!生疼生疼的。宫霖笙放缓了直起腰来的动作,努力让酸痛感来得不要那么强烈。
“圣儒掌门~弟子席幸有事求见!”
“嘶嘶——”霖笙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一进门就闪了腰呢,劫啊!赶快躲起来。
这一惊吓似乎让宫霖笙的腰瞬间灵活了许多,扑腾两下跳上了房顶。这可不?师父的房间就在隔壁,要是被这丫头闯了进来不还得有更多的传言啊?像什么
“席幸进入宫霖笙卧房两人私下往来。”啧啧啧,想想就觉得又会是一番言论风波,议论事小,要是应了劫,再有个什么好歹……宫霖笙还在浮想翩翩之时,一段对话已彻底让宫霖笙给听懵了。
“圣儒掌门,弟子元宿已现。还望掌门成全,让弟子转投银羽门下。”
“此话怎讲?”
“掌门应该还记得峨嵋高僧吧?高僧曾赠予凤凰泪手坠与弟子,据说元宿现身手坠破裂。前日弟子与高僧传音,问得此劫的破解之法。”
“元宿劫,应当只有杀生一路可走。与我银羽门有何关联呢?”
“据高僧所说,元宿劫便是指两人‘缘携一世、相克相施’的劫。最好的是白驹过隙再无并肩。但是一遇此劫,必杀之。若杀不了,只能习得最好的疗伤法术以防今后突如其来的伤害。元宿是伴着一生而来,可命中互克。杀不了,便会厄运缠身,相互施恩的同时相互伤害。”
“原来如此。”
“弟子……弟子不想破解此劫。还望掌门成全,让弟子早日习得暗疗术。就算最后不得善终,弟子也……也认了。”
“那席祁师弟怎么说?你的元宿又是谁呢?”
“爹爹已允,让席幸自己前来恳求掌门。弟子……”
谈话至此,便没有声音了。宫霖笙似乎明白了什么。席幸所说手坠,想必便是前几日不慎被自己扯掉的那东西,难道自己竟是她的元宿吗?宫霖笙怎么也想不明白,虽在各种书里读到过元宿劫。但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又成了另外一种感受,就好比看着别人溺了水自己却离得很远很远的感受吧。
“你随我而来。”
糟了,师父已向自己这边走来。宫霖笙收起难以言喻的心情,使出内力想要摒去自己的呼吸,翻身跃下,朝着窗口飞奔而去。
“你明日搬进来吧。”
“……”宫霖笙紧紧抓着窗檐,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的冲动选错了窗户。腾空的脚下,那可是悬崖。掉下去都要爬个几天几夜的地方,可又没法子也没退路了。这时候要是跳出去,要么就是偷听师父谈话的罪责,要么就是被席幸知道自己是元宿的身份咔擦一刀了结生命,阿弥陀佛!
“多谢掌门,那弟子先行告退。”
听着席幸的声音,大概已到了殿门吧,宫霖笙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止不住的流。可是偏偏就是听不见师父远去的脚步声。
“霖笙——”
“嘶——难道师父发现了?”宫霖笙伸直了脚尖,怯怯懦懦的向窗户里探过去。可算踩到了个窄窄的东西,念起口诀发动内力,用劲一扑。
“把自己挂在窗户上晒太阳呢?”
“……”怎么就没发现踩的是师父的剑呢?宫霖笙懊悔的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满身的泥土,扬起脏兮兮的脸笑着。
“嘿嘿。师……师父。您老人家找霖笙有什么吩咐吗?哎!以后您一直传音就是了嘛,何……何必劳烦您跑一趟呢?”
“不出十步就到了,很远吗?”
“……”
“霖笙啊,明日你便去聚灵门修习吧。方才席幸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她特意来到银羽门定然不是巧合。你且先过去修习些功法与防御术,也好为蟠桃宴做些准备。”
“好的师父。”
宫霖笙见圣儒上仙也没有责怪的意思,霎时也放轻松了不少……蟠桃宴?听起来很隆重的样子。这段日子定然是得好好修习做好完全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