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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下)

“倒霉蛋,你又作弊!每次和你玩你都用东西打我们。不然,我们才不会被你找到!”

“我真的没有。”叫做倒霉蛋的孩子被其他小孩围在中间,看似在玩捉迷藏。大家被藤枝、石头砸到跑了出来甚是不服。

倒霉蛋委屈的抬头,正巧对上一旁看着自己的“怪蜀黍”,一时晃了神。那样一尘不染,洁白一身的傲立着。不禁楠楠开口,唤出“神仙”二字。周围的小盆友纷纷转身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都摇头叹道

“倒霉蛋又犯毛病了,成天说看见有人注视他,还真以为会有人来接他走吗?七岁了,还不愿意接受自己身为孤儿的事实,真不害臊。自打他来到我们镇上就旱灾饥荒的闹不停,七年前捡到他抚养他的老奶奶还不是被他活生生克死了。倒霉蛋要是真被人带走了那还好呢,可惜谁会捡个倒霉蛋回家克自己啊!”

“就是就是!”

小孩子们向他扔着石头,见他也没什么反应,便扫兴的各回各家了。

“您真的是神仙吗?”倒霉蛋看着眼前一脸诧异的人说道。

“……”

“您是被坏人给害了所以才无法说话的吗?”

“……”

“您是从天上下来的吗?是不是我们这里有灾难了所以您被派下来救我们的呀?”

“……”

“您能带我走吗神仙伯伯?”看着眼前的神仙一动不动也没有一点要回答自己的样子,倒霉蛋知道自己又“幻觉”了,失落的蹲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七年来看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幻觉”,可很多次都是这样失望的从梦中醒来。“倒霉蛋知道自己命不好,会克着他人。可是倒霉蛋能吃苦很勤快,倒霉蛋只想要个容身之所,能有一技之长,身边有朋友,平平淡淡的活下去便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倒霉蛋是个疯子呢?这样的愿望很奢侈吗?”说到这里,倒霉蛋就要掉下眼泪来。

“孩子,你不能是倒霉蛋,你该有名字该有家的。神仙伯伯想来接你走,你愿意吗?”

倒霉蛋慢慢的抬起头,稚嫩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伴随眼泪破涕而来。这就是天摒的人神之子!惹得神魔开战的孩子!看得见茯苓幻丹下的仙神妖魔!紫瞳双眸下清澈无比的灵魂。必定是个可造之材。神仙伯伯欣慰的看着他,缓缓伸出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孩子,今后你就叫做宫霖笙吧,再不是倒霉蛋。你愿随我前去圣儒仙山吗?从今往后,那里,便是你的家。我,便是你的父亲。可好?”宫霖笙,霖盂自挈骄阳边,以凤吹笙龙抚弦。

“神……父…父亲。倒霉蛋……哦不,霖笙今后必定勤学苦练,成为天下最强大的人。保护您,保护家。”

幼小的身躯站在寒风瑟瑟的天地之中,感觉风轻轻一吹便会倒似的。却是一脸的大义禀然。

这位“神仙伯伯”欣慰的摸摸宫霖笙的小脑袋,他才不是什么神呢,也不愿化身为神。他有着和自己一样名字的仙山,有着自己的徒儿们,也就够了。而这连续几日对宫霖笙的观察更让自己明白,天庭,也非想象那般至高无上,也会有不念人情,不分清白,大动干戈的一面。但这些,怎么能让这小小的孩子知道呢。自己对这孩子虽怜悯有加,颇有好感,那就收做入室弟子。也好过放他一人在人间流离失所来得强吧,就算,就算为天庭补了一大过错罢了。

宫霖笙好像还在做梦似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父亲”。胖胖的小脸,笑起来露出几颗没长全的小牙齿,因嘴角的上扬,两边肉显得胖嘟嘟的可爱极了。光泽的双眼本就明亮动人,这么一笑,弯得似月亮一般美,又比月亮更暖人心窝。这孩子把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玩弄什么。不一会儿眉头一皱。

“啧~好痛好痛。不是做梦呐。”

宫霖笙急忙抬起小手放在嘴边,“呼~呼~”的吹起来。一片月牙形状的红印子,看着就明白是被自己掐的了。

“……”好吧,没忍住的上仙也噗嗤笑出了声。

“好了,宫霖笙,那我们上路吧。穿过意念镜可不被世人看见所以我们只有这条路可选,你未习得仙法需得抓牢了别不小心掉了下去。”

“嗯,霖笙记住了,谢谢父亲。”宫霖笙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快乐,整张小脸都快笑烂了。

圣儒上仙未被叫过父亲,总会感觉别扭的,但也奇怪的觉得这种别扭挺舒服。看着矮小的孩子,想起几日前与他擦肩而过时便被发现茯苓幻丹下隐了身形的自己,当时只觉得这孩子天赋禀异,是块修仙的料。殊不知仔细打量一番竟是六界寻找已久的人神之子。

“父亲,这便是意念镜的长廊吗?好美啊!”此刻的宫霖笙不论看到什么都是美妙的,正与现在这颗充满幸福美好的心一模一样。圣儒上仙看着宫霖笙,极度要强的孩子,坚强得有些过了头,受尽那么多苦依然向往着美好。这么一个孩子怎么看也不像传说中,邪恶力量强大到衣袖一挥便足以毁天灭地的人神之子啊。若自己教导有方,将来能成大器造福苍生也说不定。

正当宫霖笙吊着圣儒上仙的手臂高兴得东张西望之时,一片刺眼的光亮从前方照射而来,想必那片光亮的地方便是出口处了吧。宫霖笙兴奋的看着前方,刺眼的光照着眼睛,不一会儿,双眸里一层薄薄的雾水又反射出另一篇至美的光景。

“圣儒仙山?”宫霖笙看着眼前美如仙境般的山和瀑布,流水与座座宫殿。激动的握起小拳头,恨不得立马飞身过去。可是……好像周围轻飘飘的,脚下也是空落落的!

“啊——父亲!”

“……”圣儒上仙可不是平白得来的称号,面不改色的继续朝着前方赶路,眼睛那都是没有眨一下的。可谓二指轻点,像变戏法一般,小巧的孩子就以极速下坠的姿态定在了半空中,停留两秒,像离箭的弦似的,嗞啦一声向上跃起,再拐个弯。磁铁一般就这么飞快的向上仙“吸附”了去。

“哇!父亲您好厉害啊!”在小村落里孤孤单单过了七年还未好好享受这突如其来的“父爱”,现又得好好消化消化眼前美景带来的幸福感,这是未来的家。宫霖笙久久没有合拢的小嘴巴现在更是合不拢了吧。

“宫霖笙,你虽认我做父,但来到这圣儒山就得好好修炼努力学习。这里的师兄师姐都将为父唤作上仙或师父,你已经破裂此刻入门,不可再出例外。在山上就唤我师父吧。来~”

话落,宫霖笙便移到了师父前面。映入眼帘的是远处一片鹰红的小山,随着风吹而摆动枝叶,不知是棵什么树。不远的地方看似像极了悬崖,没有大树没有河流,只有些大块的石头,不过殿门前的小径却开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花草,想必都是仙人们才懂的稀世珍材吧。不过,最美还数眼前,四周的小瀑布不急不缓的流向各自的渠道,大殿外是弟子们练功修习之地,八角形的地形看起来与阵法格外相似,地形边……哦也就是刚进圣儒时见到的那条小河。看着极浅极浅,可后来听说那是条界河,有外界的闯入那河可是会很不友善的,不过那都是以后才说的故事了。

“师父,我们去哪座山啊?”

“……”圣儒上仙自从进入圣儒山后变得安静多了,面无表情也无话可说,就那么静静的一个人飘着,着实让宫霖笙摸不着头脑。待两人穿过了很多弟子练功的地方,才幽幽的开了口。

“圣儒山就是一座山,分了三个门派。最远处红色那一片是神羽门,主要修习灵御、飞行;不远处看着像悬崖的是银羽门,主要修习内力与灵气,属精修、破格提炼;方才众弟子练习的地方是聚灵门,主要修习功法、攻击力和防御术、一般弟子都会首先投聚灵门下。我们要去的是银羽门。”

宫霖笙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真是不想去的地方就得住下啊,别的不是鹰红树林格外美就是瀑布花草小河流,到了自己怎么变成了悬崖危石奇葩花了呢。也罢了,能有个容身之所还挑什么。

“师父,您每天都住在这里吗?都没有大树,冬天不会冷吗?厨房也没有啊,饿了怎么办呢?”话刚一说完,就听见宫霖笙的小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师父已修得仙身,又怎会饿,没有感觉定然不冷了。宫霖笙……你先去熟悉熟悉环境,吃些东西吧。二个时辰过后来找我,师父有事与你说。”

随手变出了好多包子烙饼花瓣糕在一旁的桌子上。

喜欢什么来什么,好任性!宫霖笙欣喜的趴到桌子上,吃下两个大包子才想了起来自己的初衷。

“师父!您是要开始教我功法了吗?我不用两个时辰,我现在就跟你一块走好不好?我现在就开始学。”

看着宫霖笙左手两个包子,右手三块烙饼,腮帮子鼓得这么用力,嘴里应该也有三四块花瓣糕吧。难得还能吐字清晰啊。奇才!弄得圣儒上仙哭笑不得,只好随了孩子的愿。

“好吧,跟我来。”

宫霖笙记忆力不差,跟着师父走了些许路,已经能完全记住,单独走了。甚至,挂着“银羽门”三个字的门匾下落了几片枯叶都能过目不忘,可谓高天赋人才啊!

“霖笙,今后你便是我圣儒上仙的首席弟子。这银羽门你可随意出入,但切记出了这银羽门不可与任何同门弟子发生争执。不可随意下山,不可做有辱师门的事情。若你听师父的话认真在这里修习,来年修得成果师父必定传你强身之术。”

“好的师父,霖笙定会努力,不负师命的。”

“这是灵犀剑,为师赠与你望你好好用功。早日做到人剑合一。这是紫仙轴,里面记录了各种你需要修炼的功法。”

“谢师父!那,师父…霖笙这就告退了,霖笙一定好好练功为圣儒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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