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内,县衙右转进入千苍道,千苍道直行五里,就是尽头,这里盖着一栋豪华的宅院,上十几个石梯就是大门,门边摆发放两尊石狮,门上已匾,匾上两个黄色篆体大字“方府”。四根大圆柱的大槽门,槽门顶呈三角形的中间,一副能工巧匠才能雕刻得出的图案“龙凤呈祥”,勾画的栩栩如生。单就这槽门已显其气势宏伟。
两个拿着长枪的家丁,穿着一身黑服,头带黑色布帽,把腰杆挺得笔直的站在门口。
宅院里头更是没得说的,槽门进去,是红毯铺地,直到宅院的堂屋,U形的宅院,U形的走廊,正面为主,两侧为厢,头絮不乱,主次分明,四周围墙下,一行无法长大的矮树,绿绿葱葱,围墙上爬满藤蔓。
后院更为舒适雅观,有花园、假山、养性亭、散心小径。方府宏大气势,其主人亦是显赫之人。
石杰踏上石梯,来到方府门前,家丁不敢怠慢,石杰是方府的常客,而究竟是什么关系?外人不得而知。
方府总管出迎:“石兄,大人等候多时,为何现在才来?”
“还不是那两个杂碎。”
两人边走边谈。进入客厅,一位体态肥胖的紫衣老者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方面大耳、阔嘴高鼻、眼睛眯成一条线,花白胡须落下十寸之长,有着不怒而威的面容,他就是中书令方丹,朝中一品官员。
“大人,卑职来迟,望大人责罚。”
方丹放下茶杯,轻微的摇动右手,示意侍奉的丫鬟退下。
丫鬟退出客厅,方丹轻声道:“石杰,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大人,卑职惭愧,在这两天内,一定将宝马找来。”
“哦,老夫不得不怀疑你的办事能力。”
“大人,请给卑职机会,卑职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看在你忠诚不二的份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后天,老夫希望带着宝马返京。”
“大人放心,卑职定当不负所望。”石杰冷汗涔涔,不敢有半点差池。
方丹喝口茶,说道:“老夫此次回乡,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你在信中提及的汗血宝马,老夫欲将其献给皇上,二是老夫想提拔你来当这个阳精县的县令。”
这话是在暗示石杰,能否当上这县令,就看你能否找来宝马。话外之意石杰当然明白,向方丹再次作揖:“多谢大人的提携之恩,卑职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报答大人。”
这就是官场。
白天落幕,黑夜来临,黄帝庙外,总有猛兽狂啸,绿光闪闪,不管是强壮威猛的狮虎,还是小的可伶的山虫,都不敢靠近黄帝庙太近。
杨傲点燃一根快燃尽了的大红烛,从包裹里拿出从城内带出来的干饼,与王志远共同分吃后,就各占一席草料相对躺卧着。
跑了一天,也累了,好睡了一两个时辰,王志远先醒,就把样傲吵醒过来说道:“二哥,这荒山野岭的,不觉得无聊吗?”
“是不是闲得慌?”
“那是当然。”
“现在几更天?”
“天了。”
“嗯,走,下山去。”
王志远兴奋的跳起来:“此话当真。”
“绝对不假。”
两人如鬼魅一般,向山下疾驶,是城内疾驶。
城门已关,站在两丈多高的围墙下,要越墙而过,也要避开城楼是的军爷。
避开城楼,杨傲示意从这里上去,对于两丈多高的围墙,不是什么难事。
越过围墙,城内死一般的寂静,各条街道是完全进入无声状态,就连打更的更夫,此刻也是无声对事。只有客栈里面亮着微弱的烛光,转过一道弯,就进入衙门的正对面。杨傲嘘声止步,与王志远隐身一暗黑之处。
夜间无星无月,换做常人,如不打上灯笼,视线范围几乎是零距离,杨傲、王志远都是功力深厚的高手,三丈之内,视物清晰。
石杰向来专横,打出道以来,还从没遇上不顺利的事情,自打与汗血宝马粘上关系后,事情往往不顺起来。今天受到上头的指责,心中非常气愤,无处发泄,突然想起关在牢中的武照,狠毒的念头萌生,叫上几个手下,朝牢房走去。
武照是石杰逃生的人质,现在用来发泄一下,缓和一腔怒火。
打开铁门,武照蹬在牢中一角,见来人,破口大骂:“你们这般无赖,还不快放了本公子!”
石杰用剑:“想出去?行,跪下磕头叫三声爷爷。”
武照的眼神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气,让石杰浑身一震,这是石杰第二次感受武照这眼神,不好受。旋即转头,朝手下示意。
独眼龙小三子手拿皮鞭朝武照走去,一脸无赖相,嘿嘿嘿的傻笑中冒出口水,露出两排黄牙,呼出的废气参杂着难闻的口臭。贬头鞭尾握在右手,很悠闲的鞭策自己的左手,在武照身前两米处停下,对着鞭子吹了一口气,嘿嘿笑道:“小子,让你尝尝爷手中的牛筋鞭。”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牛筋鞭无情的落在武照的腰身。
武照牙关紧咬,愤恨的瞪着大眼。
“臭小子,瞪什么瞪!小心爷鞭不留情,让你肉开血溅。”
“狂徒!待有朝一日,定将你们切成肉片!”武照强忍剧痛,不顾后果的破口大骂。
石杰阴笑道:“此时此刻,尽情的骂吧,没有人会理会,不会跟你计较口舌之争。”接着转头说道:“弟兄们,鞭刑太轻,来点刺激厉害的夹指刑。”
独眼龙猴子拿来一块夹板刑具,将武照的十指伸进夹板层,与独眼龙二猫各站一边,准备拿紧穿在夹板上的绳子。
“住手!”一声断喝从通道上传来。
杨傲、王志远站在通道的一个转弯端口多时,当时在衙门外面观看了一个时辰左右,见衙门内没有什么动静,就翻墙进入了衙门,看到衙门内没有一点烛光,心生疑惑。却让他们发现右侧班房与衙门大堂相接的一道木门被打开,就顺门摸了进去。下了一排小石梯,一道铁门打开,进去就是通道,通道里亮起一行油灯。行至通道转弯处,看到石杰他们对武照施加酷刑的一幕,无法忍受下去,遂即大喝一声,阻止酷刑延续下去。
石杰知道来者不善,全身戒备,身上毫毛根根竖起。三位独眼龙缩头弓腰,躲在石杰的身后,杨傲的声音他们熟悉,知道来者是谁,一场打斗免不了。
石杰不敢托大,杨傲的怪招数让他背心冒冷汗,当然,他全身而退是足足有余。
石杰强做镇定,走出牢门,拔剑指向来人,阴沉的说道:“大胆狂徒!夜闯衙门大牢,当行劫狱之举,恰好本统领在夜审犯人,差点让你们得逞!该当何罪?还不束手就擒!”
王志远脾气暴躁,指着石杰的鼻子吼道:“我呸!我大哥身犯何罪?你们欺压百姓!恶名昭昭!什么夜审犯人?你们是心虚!知法犯法,看我王志远如何收拾尔等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