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静的步伐犹如仙子一般的轻盈,她笑意盈盈,眼里闪着难见的嗜血的光芒,每走一步,夏岚的心就会揪紧一分,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手心里的汗早就弄湿了他的掌心。
宫无静的手缓缓的抚上她那盈盈一握的腰间,轻轻的解下了大家都不曾重视过的银白色的腰带,指尖一震,手心一握,那银白色的腰带就犹如活了一般的舒展开来,变得和正常的剑一般修长坚硬,剑的上面还泛着寒光,足见其锐利无比。
持剑的人缓缓一笑,纤手抚上脸庞,由耳根处轻轻一拉,一张高仿制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她手里,她以后,不会再躲在这面具下做人,不要再害怕招惹是非,因为以自己的这种性格,是非会自己找上门来的,那她又何必为他们想的太多。
宫无静的动作缓而轻柔,笑容倾城而绝美,此刻的她犹如清池里的一朵白莲花,圣洁的让任何人都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出现会玷污了这神一般的女子。
在宫无静揭下易容面具的时候,她明显的听到周围响起的吸气声,她这样做没有别的原因,她只是想告诉其他人,凭她宫无静的相貌,用不着去侮辱任何人。说她孩子气也好,她就想这么任性一回。
“我宫无静,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败坏医德,见死不救,见钱眼开的庸医了。自己没本事救人却还装得自己挺高尚,自己明明是卑鄙小人却还以自己的无耻为荣,你细细的看一下你自己,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宫无静颇为气愤的说道。
夏岚和众人皆还处在惊讶之中,今天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这女孩给了前者太多的惊讶,给了后者太多的惊喜与惊奇。这,不知是喜还是忧?
夏岚连忙停下自己的思维,专心的来对付面前的这个女子,混迹江湖多年,他自然知道这一次他遇上了一个他根本不能招惹的人,只怪自己太过于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过于轻敌,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夏岚的大脑正在急速的运转着,思量着各种进退的方法,只见他想了许久之后,猛然的抬起头,然后推开大汉,走到离宫无静五步左右的位置。
他单膝朝着宫无静跪下,然后双手握拳向宫无静拱手道:“姑娘,今天是我夏岚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冒犯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容。”夏岚能在焦阳城混到这个位置,肯定有着一些城府和小聪明,现在他的这个举动,就是想凭此举躲过这一场杀身之祸。
“夏大夫身为焦阳城的一方名医,怎么能向宫无静这般无耻的庸医下跪呢?这可是与你先前的形象很不符啊。”
“对不起,姑娘,都是夏岚班门弄斧,不识抬举,口无遮拦,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给夏岚一个赎罪的机会。”
夏岚大概三十多岁,在楚国,也还正是好的年岁,他的容貌平凡无奇,毫无出色之处,顶多,就只能算是清秀。先前宫无静说他一把年纪,也只是被他那卑劣的行为气到有些胡言乱语了。
“你?嘿嘿,你认为你有赎罪的资格吗?”她宫无静为人是和善,但绝不是任人摆布和欺负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反之亦然。
“夏某愿奉上药坊,让姑娘悬医救人,造福百姓。还愿终身追随姑娘。誓死效忠。”若是真能呆在这女子身边,那就不是可以用艳福不浅来形容的了。
这看似归顺认输,实则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强大有力的靠山,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女子有这样的能力。她的医术和功夫,再加上她的睿智。足以独步江湖,只是现在她还太过于善良单纯。
“我岂会要你那不干净的药坊,要想跟随本姑娘也可以,你就只要将你所有的药材全部散给这些贫苦百姓,然后在这为他们坐诊数日,或许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她素来不喜杀人,只是有时候被情势所迫而已。
“可是姑娘,他们的病夏岚也无能为力,而且他们的病极易感染,夏岚怕是不能胜任这份任务。”如果他们的病真的那么容易就治好的话,官府就不会将他们隔离开来,只允许他们夜晚活动了。
“这病很难治吗?”宫无静心生疑惑。这病,她大概已有了方向,至于怎么治好它,只是时间问题了。
“恩,夏岚专研了一个月左右了,依然没有丝毫进展。这些症状都和感染风寒所出现的症状类似,却完全不能用治疗伤寒的方法来治疗它。”
废话,当然不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伤寒。这人的医术怎么学的,连这个都弄不清楚。
“那你就将你药坊里的药随时准备好,待我需要时,立马派人遣送过来,而你,既待在这给我打打下手,你,可有意见?”
“夏岚乐意之极。不过主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这些与你毫不相关的人。”改口改得真快啊,夏岚这只狡猾的狐狸。
“我,只是很心疼他们而已!”他们,让她想到了张伯,所以,很心疼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