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杳低头看自己的手,没吭声,郭之盈才恍然大悟:“我就知道是这样。陶陶,你现在还年轻,男朋友可以随时找的。你现在在这边无依无靠的,要是分了手,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必呢?”
陶红杳不想再听,直接利落道:“你别劝我了,反正你忙你的事吧,这段时间我待在北京,等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就回上海去。”
郭之盈见陶红杳固执,虽然想再劝,但又怕惹了她不高兴,弄得母女两生分,只好说:“好吧,你在北京先待着好好考虑一下吧。这段时间,妈妈一直在这边陪你。”
为了家里的事情,陶红杳算是心力憔悴了。她这一周不能回上海。为此,陶红杳给绍广铭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陶红杳就抽泣起来。绍广铭听到陶红杳的哭声,就知道那边的情况肯定不好。于是宽慰道:“别哭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陶红杳想说这件事还真是没有办法解决,可话到嘴边却只是变成了一个“嗯”。
绍广铭就静静陪着陶红杳,直到她哭完。
陶红杳在电话里顺便请了两周的假期。绍广铭挂断电话前,最后说了一句话戳到了陶红杳的心坎上:“遇到事情别害怕,一切都还有我。”
陶红杳这段日子以来疲倦的心也突然暖了起来。
说实话,她爸捅的篓子真的太大了。她妈现在是到处拉人脉,连着政商两片到处跑。陶红杳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郭之盈也算尽力,她能帮上忙的地方都没小气。虽然这个男人对她不怎么样,可总算他还是陶红杳的爸爸。情分没有,也还点同情心。
她进到局子里看了他一眼,说了些话。
对于女儿,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他肯定是管不了的,因此全权托付给了郭之盈。郭之盈也乐得如此,她早想把女儿带到加拿大去了。
陶红杳听郭之盈说,现在离审判还有段时间,所以白等是白等,不如就直接去渥太华,就当旅游散心情也好。
陶红杳死活都不同意。她知道,这一旦踏上异国他乡的地,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最终,郭之盈也拗不过陶红杳。陶红杳还是回了上海。郭之盈先待在北京,看事态变化,有什么问题再通知陶红杳。
陶红杳回到上海之后,心情十分低落,绍广铭知道陶红杳家的事情,此刻除了陪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安慰她了。
上班这几天,因为家里的事情,陶红杳工作带着情绪,所以经常性出错。
绍广铭指了指文件上翻译问题。
“这个错误如果不是被我看到了,直接递上去,你觉得还是我和你说话这样和谐的状态吗?我明白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你不能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不然,你最好还是休息。不然又影响你的心情,又影响你的工作。”
或许,一个人倒霉起来,真的会祸不单行。陶红杳叹了口气,抱歉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绍广铭并不喜欢陶红杳这种消极的态度,也并不是想责怪她:“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你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工作。”
陶红杳眼帘一垂,并没有反驳。
“这样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调整自己。你先回家吧。”
陶红杳抬头看了绍广铭一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陶红杳突然想问自己这一直以来到底在追求什么。千里迢迢远赴他乡,为了一个工作,可以肝脑涂地到现在。可一切好不容易步入正轨 ,她却这样消极懒怠。
陶红杳迷惘了。
她不工作了,可绍广铭的工作必须得继续。周凯莉月份大了,不适合操劳,绍广铭只能把肖芝先调过来用。
陶红杳看见肖芝走进绍广铭的办公室,心里又一阵酸涩。
她必须得公私分明,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不能因为私事就影响公事。所以,她不能对绍广铭说,你停止使用肖芝吧。在工作时间里,任何事情,都没有工作效率更重要。她自己耽误的时间和效率,需要别人给她补上。
陶红杳有一个瞬间想,如果自己没有这么懂事就好了。也或许,绍广铭能为她任性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