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杳回到家后,将包随便一扔,然后瘫在了沙发上。
刚才她在保安亭纠结了半个小时。因为她丢了手机,也没有记住出租车牌照,只能寄希望于车里的人,希望他们能够捡到她的手机并还给她。
手机丢了,损失钱倒是小事,她所忧心的是手机里的很多重要的资料,包括重要的业务联系人,还有绍广铭的时间安排表,以及一些私人信息。
她一知道自己丢了手机,转过身就立马找到了保安亭,然后借保安的手机打了电话。
在工作期间,她都是把手机调成震动,而这一直以来保持的良好习惯,成为了她寻找手机的绊脚石。
她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在陶红杳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嘀”了许久的手机终于传来了声音。陶红杳大喜过望,立即说明原意。
那个声音很温和,说话慢条斯理。陶红杳觉得,捡到她手机的人,应该就是车上的那个乘客。
他听了陶红杳的请求,很是爽朗的答应下来,但因为今天太晚了,而且他快到家,就说好让陶红杳明天再来取。
陶红杳自然是立马答应了,手机能够找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怎么还能这么麻烦别人呢?
星期五的夜晚把陶红杳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比唐三藏取完经还要累,现在连站起来洗个澡都没有精力。
但老天保佑,好险明天是周末,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一下自己了。
这个周末,是陶红杳从业以来的第一个周末,她打算“补充”自己。
这些天以来,陶红杳从来没有这么激切的明白知识的重要性。每一次绍广铭下达给陶红杳任务,陶红杳基本上都被绍广铭骂的惨不忍睹。
比如复审文件疏忽了错字,比如文学作品提交写错名字,再比如写报告连基本的解义都不会。再不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另如招待贵客的时候,回答问题都不知从何下嘴。
陶红杳明白,自己能上这个职位,是托了自己老爹的福,但是很现实的一点是,得到这个工作也许可以使点门道,但保不保得住这个工作,这完全得靠自己的本事。陶红杳不想被绍广铭狼狈的扫地出门,更不想被他老爹看笑话。
更急迫的是,陶红杳明白自己现在独在上海孤立无援,如果再不努力,自己的前景会很可悲。
所以,陶红杳早早出门去了家书店。她和捡到手机的人约定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此来一举二得。
中午时分,陶红杳带着几本书去了约定的咖啡厅,进来就发现座位早早有人。
陶红杳坐了下来,终于看清了对面人的长相。
与夜晚不同,白天的“乘客小哥”在光的作用下格外醒目,第一可能是肤色太白,第二可能是轮廓太深,所以陶红杳脱口就问:“外国人?”
小哥搔了搔自己深棕色的头发不好意思说:“我爷爷是爱尔兰人,我妈妈是芬兰人,但是我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