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名叫将云。”
“在你未出生以前,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仙派,乃‘古剑门’,古剑门历来收徒甚少,也不掺和江湖之事,但却是誉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你爹爹,正是古剑门当代大弟子,后来的掌门人。你出生前十年,天降神剑于幻神山,被正好领同门师弟去幻神山历劫的你爹爹所得,你爹爹为之取名幻剑。后来他成为掌门后用心血谱出了幻剑决和幻剑心法,三者相辅相成,合而为一则可以君临天下。你娘怀你之时,你爹正好为普众生而渡仙,于是生下你后,把幻剑心法封于你体内,护你成长,便把你、三层幻剑决以及幻剑交付给了义父我,并嘱咐我让你健康快乐成长,不及弱冠不能让你流浪江湖,而此后想干什么都尽管由着你。于是义父到现在才告诉你。”
“那我爹呢?我娘亲呢?现在去了哪里?我可以去找他们吗?”流溪听到父亲是如此英雄的人物,脸上的神色添了几抹自豪,便更急切地问道。
“你爹,自然是带着你娘以及古剑门众弟子飞升成仙去了,从此世间再无古剑门,而是成了位列仙班的仙家了。你自然也就寻不到他们了。溪儿,你怪你爹吗?”
流溪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怪,我爹是为了众生才舍我而去,此乃大义,我明白爹的苦心,也知道他是爱孩儿的。”
男子嘴边扯起一丝笑意,似乎微微有些僵硬,看不太清,转而继续说道:“嗯。你爹爹交予你给我后,便在此林中布下了阵法,拦下许多妖兽,护我等平安,我们才能一直如此安宁度日,无人打扰。而今日洞中那几头灵兽,则是你爹爹一同带进来的,为了你今日的历练。你没有痛下杀手,可见你做得很好,拥有慈悲为怀的善心和正义,正是你爹爹希望看到的,义父的养育也没有白费。溪儿,你,想和你爹一般,去问道成仙,或者闯荡一番江湖吗?”
流溪没有任何犹豫,眼中带着热切的渴望,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想!男儿志在千里,孩儿想去外面闯荡一番,看看外头的世界。义父您不是说我所修炼的幻剑决只有三层吗?我也想藉此机会,把幻剑决都集齐,然后如我爹一般,再立仙派,得道成仙!”
“好!如此甚好!有志气!义父准你出去闯荡,可是记住,你切莫受世俗蒙蔽,要时刻保持善良的心灵,锄强扶弱,斩妖除魔,但凡事也不可强求,一定要快乐健康,这才是义父和你爹爹最希望看到的,明白吗?”
“孩儿明白!”
“嗯。幻剑决共有九层,修炼满九层之后,以幻剑为器,以幻剑心法为辅,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当年你爹爹把三层幻剑决交由我给你练习,而剩余的六层,则在他飞升之时散在了人间,造福武林。你身上已有幻剑心法,这也正是你内功灵力如此精纯充沛的原因,而幻剑心法也是残缺的,它会随着你所练的幻剑决而一步一步浮现在你的心头,这个心法也是唯你独有的,只有你的神识能拥有它,别人即使听了也无法领悟,所以你不用担心。而幻剑决你目前只有三层,在闯荡江湖的同时,也去好好收集一番吧,毕竟这是你爹爹毕生的心血。”
流溪的义父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幻剑决的招式凌厉而带柔和,身法神动而又飘渺,几乎是集天下仙法武术之大成才有此境界,而当年幻剑决也是赫赫有名,为世人所熟悉。虽然如今已经过去许久,但想必还是有人会记挂着这门仙法剑术,而古剑门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世人不会再受其威名而有所顾忌,万一你暴露出幻剑决,会遭到许多怀着异心之人的接近和追杀。所以非到不得已,绝不能使出幻剑决的招式!在外多历练,用一些普通的剑招配合上你的灵力就好了,同时多多学习其他剑术,可以保护自己。懂吗?”
“嗯,孩儿懂得。那幻剑呢?我可以使用吗?”流溪又想起了自己的宝剑。
“幻剑这个倒是可以,虽然和幻剑决一样的誉满天下,但当年你爹爹没有野心,基本没用过幻剑,所以世间见过的人只有寥寥几人,应当无事。不过还是少用为好,毕竟这宝剑一看便知不是凡等之物,一切小心,性命为上。义父一介书生,不谙武术,无法陪你出去,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头定要小心。你仙术不精,还不能用仙术传音,义父这里还有一双宝物,乃是你爹留下来的最后一件物品,名曰‘传真戒’,有传讯之能,用此可与义父对话,亦能隔空传递些小型物品,你带一个在身上吧。”说着,男子拿出了一对青色指环,把其中一个给了流溪。
此时男子又停了下来,凝眉想了一番,才望着流溪,略带担心地说道:“你身上带着幻剑决毕竟不太安全,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这样吧,你把这三层幻剑决留下,然后以后得到的剑诀就记在心里之后便把它烧毁,如此可不必整日忧心。你自幼熟读经文,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应该没问题吧?”
流溪想了一下,说道:“义父,我不想以后有什么事,万一爹的剑诀从此遗失不能传世怎办?所以每当我得到幻剑决,我便记下,然后把它通过这指环传给义父您,由义父保存下来,这样可以吗?”
那男子听后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那就如此了。”
“你从小在深山里头长大,不谙世事,此次外出,想必会有很多奇遇和尘缘,今夜晚点休息,待义父与你细说尘世之事。”
“嗯!”流溪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欢喜,憧憬着外面的世界。
于是,离魂山中的小木屋,在此夜里灯火通明,成为了山中的一盏孤灯。二人把烛长谈,男子细细地为流溪介绍着世间的一切,直至四更过后才去休息。
在弱冠的这夜里,抱着幻剑安睡的流溪没有如愿梦到自己的父亲,却恍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名桃色衣裙的女子,梦见她在樱花簌簌落下的时候翩然起舞,梦见她倒在血泊中的凄美的背影,梦见她轻声呼喊他的名字声音像融进了他的身体,梦境清晰但飘渺,如同古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