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妹妹,见到此女之时可是有些慌乱呢?”云半城笑着问到。
苏芸赶紧请云半城坐下,又让严宓奉茶,这才回道:“云大哥既然早已知晓此事,为何不知会妹妹一声,也要我有个准备,方才当真是让妹妹心惊肉跳了!”
云半城看着苏婉荷道:“此女说来倒是妹妹的长姐,却与外人合谋要害妹妹,恰巧被在下听到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如今这人就交予妹妹处置了!”
“我哪里有这样的姐姐,我的嫡亲姐姐倒是被她害死的!”苏芸冷冷看着苏婉荷说到。
苏婉荷吓的扑通跪倒在苏芸面前苦苦哀求道:“妹妹,是姐姐我呀,我方才不认你是怕人家害你,可是如今丽妃娘娘已然走了,妹妹为何还说出这等话来?”
“你现在才来求我吗?你当初与叶凡合谋杀死我姐姐的时候可是想过会有今日?你若不是我苏家人,我即刻就让你九泉之下去追随叶凡!”苏芸狠狠盯着苏婉荷。
苏婉荷听说叶凡已死,顿时瘫软一旁垂泪道:“叶凡死了!”
“此子狼心狗肺,害的我苏家家财散尽,你却还对他念念不忘吗,严宓,着人将她押到后院好好看管起来!”苏芸一声交代,严宓立即叫了皂役过来办理了!
云半城见苏芸对苏婉荷手下留情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苏芸看出他的心思,就笑了笑说:“云大哥不知,小妹家中祖父尚在,便是要惩处她也要交由老太爷发落才是!”
云半城点点头,严宓在一边才轻声说道:“原来姐姐尚有家人!”
苏芸摆摆手,严宓何等聪明,就对着堂内的聂怀道:“聂大人,你们先退下吧!”
聂怀带着众人出去,云半城才笑对严宓说:“你这位少卿姐姐可不就是七大世家中苏家最小的小姐吗!”
严宓盯着苏芸问道:“如此说来姐姐家里比我们侍郎府阔气的多了!姐姐为何却一点也不见娇惯模样?”
苏芸苦笑说:“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苏家早已败落,而且与朝中重臣相关,你们都要替我守口如瓶才好,而且便是苏家鼎盛之时,我也是府中最不得志的一个!”
“妹妹放心,这事情在下自然不会胡乱说嘴,只是如此说来魏王与白慕容早已知晓了,妹妹唯独瞒着在下呢!”云半城有些失落说到。
苏芸禁不住笑,看着云半城道:“这种事情妹妹处处遮掩还来不及,怎么就会主动提及?如今圣上对我苏家态度不明,若是知晓了妹妹身份也是麻烦。”
云半城点点头说:“说的倒是,如今妹妹已在京中,在下也是,皇上寿诞在即,其余世家子弟都已进京,却不知皇上可是有什么想法?”
苏芸愣了愣神,她倒是没有想的如此深远,不过此时云半城提出来倒也不晚,她低头沉吟,云半城轻声问道:“妹妹可是想到了什么了?”
“没有,只是一时恍惚而已,云大哥,此前我在金殿上提出魏王协理兵部,此前却从未与云大哥计议此事,云大哥不会怪罪小妹吧!”苏芸即刻转圜了话题!
云半城愣了一下,赶紧回道:“自然不会,在下与京中虽然名为执掌兵部,其实不过是个有名无实,试想皇上对我云家野原军一直心存疑虑,又怎么会将朝中兵马交到在下手中!”
苏芸见他早已想的通透,于是就笑说:“云大哥心态尚好,如此妹妹也就放心了!接下来云大哥倒是可以借魏王整肃兵部之命密调野原军入京!”
云半城听了大吃一惊道:“妹妹噤声,这种事可是儿戏,我云家野原军也是朝廷兵马,私自调兵无异于谋逆,妹妹万不可说笑!”
苏芸摆摆手说:“云大哥,我却又不是让你将野原军尽数调回,只是调动部分,而且编入兵部,如此不就名正言顺了?”
云半城想想也是,于是悠悠说道:“此事待我禀明了魏王再定夺吧!”
苏芸听到云半城说调动野原军之事还要禀明轩辕雨,她笑着摇头说:“此事最好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旁边严宓嘟囔道:“不好意思,妹妹也已听到了!”
苏芸瞪了她一眼,而后才说:“云大哥记住了,这支兵马可做应急之用,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半城似懂非懂地点头,苏芸起身道:“好了,云大哥今日也是帮了妹妹一个大忙,若是妹妹没有表示反而显得小气,严宓,准备饭菜!”
“姐姐,咱们两人都不饮酒,只怕云统领也不会用的好呢!”严宓提点了苏芸一句。
苏芸却笑了笑说:“姐姐在教坊司中可是记得你是饮酒的,今儿在姐姐面前倒是要装淑女吗?”
严宓气急败坏说道:“姐姐真是,这不是有云统领在吗,妹妹这点老底都被姐姐揭穿了!”
玩笑归玩笑,严宓还是出去准备饭菜,苏芸就请云半城后堂坐了,不一时严宓带人进来布下了酒菜,苏芸请云半城入席。
“当真是有酒,看来今日只能不醉不归了!”云半城笑说,而后就和苏芸对面而坐,严宓想退下,苏芸喝问道:“你想逃吗,晚间回宫姐姐只怕还要到御书房面圣,今儿与云大哥对饮的差事就在你一人身上了!”
严宓推脱不过,只能坐下,把盏给云半城斟酒,自己果然也倒上了,苏芸就以茶代酒从旁作陪!
酒过三巡,云半城与严宓都有些耳热心跳,苏芸才道:“云大哥,却愿意就此一个人在京师漂泊,可是想过成个家?”
云半城愣了一下,不知苏芸这时候为何会提及这个事情,只是他脑海中马上浮现了一个身影。
“此处没有外人,妹妹就直说了,妹妹最担心的就是云大哥与慕容家有了什么瓜葛,因此就请云大哥看看我这位妹妹如何?”苏芸笑看着严宓说。
原来她竟然要做红娘,云半城的脸腾地红了,方才他脑海中想到的可不正是慕容裳吗,不想自己这点小心思完全没有逃过苏芸眼睛。
只是苏芸说的也是不错,慕容裳毕竟是白慕容亲妹,若是自己与之有了瓜葛,日后不免受白慕容牵制。
他愣愣作想,严宓却早已娇羞的不敢抬头了,云半城突然面露笑容道:“妹妹说笑了,如今朝中哪个不知严小姐是四皇子属意之人?”
严宓抬头看了一眼云半城娇嗔道:“果然如此吗?这谣言真是害人不浅呢!”
苏芸笑看她二人,倒是觉得自己这个红娘做得还真有些眼光,正要再玩笑几句,却听外面皂役慌乱说道:“姑娘此乃大理寺后衙,外人向来不得擅入的,姑娘!”
严宓愣愣看着苏芸,苏芸却冷笑说:“真是冤孽,正提她呢,她却送上门来了!”
皂役慌乱地跟着一个人进来,低头不敢正视苏芸,苏芸摆手说:“下去吧!”
皂役退走,慕容裳双臂环抱胸前道:“姐姐,你这衙门好难进呢,倒比相府还要森严!”
“你是胡闹惯了的,慢说相府,就是皇宫你还不是来去自如,只是姐姐这衙门是刑狱重地,岂是如此轻易出入的,饶是如此你现在还不是站在姐姐面前了吗?”
慕容裳噘着嘴转向云半城道:“你出征平叛回来为何不来瞧我?”
严宓正自喝茶,听了这话顿时呛住,一口茶喷了出来,慕容裳看着严宓道:“你又是谁,怎么能和我云大哥,芸姐姐坐在一处?”
严宓当真不认识慕容裳,只是听苏芸说她进出皇宫与相府都是如此轻易,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不可胡闹,这位是礼部侍郎严文锦的千金,严宓,她便是相爷的妹子,当今圣上的内侄女慕容裳,魏王指腹为婚的表妹!”苏芸介绍到后来却不经意加了这么一句。
慕容裳大囧,截断苏芸话头说:“什么指腹为婚,不过是一场儿戏而已,姐姐是在取笑人家吗?”
苏芸板起脸空,装作一本正经说道:“当初可是你郑重其事在姐姐面前说起的,说你与表兄指腹为婚,还要姐姐我小心为上呢,如今却是怎么了?云大哥,你来评评理,慕容姑娘与魏王可是般配?”
云半城也是窘迫异常,而且指腹为婚的话他倒是第一次听说,苏芸又偏偏问他,他只能尴尬说道:“自然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
慕容裳情急之下摇晃着云半城的肩膀说:“呸呸呸,你胡说什么,你还没说为何不来瞧我呢?”
云半城绞尽脑汁去想,自己好似与她也不是很熟稔,只是在相府中亲见他洗澡,此后几次会面都是匆匆一瞥,虽然两人心中都是有些悸动,却真的没有熟络到要去看她的地步!
“班师之后朝事繁忙,在下疏忽了!”云半城心中虽然不是这么想,可是出口之后却是如此敷衍之词。
慕容裳竟然轻易信了,认真看着云半城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