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淳要的就是丽妃这句话,她笑了笑问道:“娘娘想想,既然结局无法预知,这事情做了对娘娘有何好处?”
“本宫哪里是要什么好处,如今朝中众臣半数都依附了白慕容,本宫只是不想朝局就此为其把控!”丽妃忿忿不平说到。
孟淳失笑,丽妃总有些时候会耍小聪明,其实她最忧虑的就是白慕容势大,因而阻挡了自己的两位皇子晋升之路,却又不向自己言明,也真是难为她了!
“娘娘想想,此举尚且不知结果如何,娘娘又无端地得罪了白慕容,其中得失娘娘自会分辨,再有就是那白慕容与当今圣上也是至亲,奴婢所说一切都是皮毛,只是娘娘如此做法,可是会让人觉得其后有什么深意呢?”孟淳循循善诱问到。
丽妃大惊失色看着孟淳说道:“是了,本宫只想扳倒白慕容,却不想这中间还有如此曲折,幸而有你在本宫身边提点,否则的话本宫险些酿成大祸呢!”
孟淳笑着说:“娘娘心思奴婢自然知道,奴婢只想说,娘娘的心越大,则于宫中处事则要愈发小心谨慎!”
丽妃看着孟淳笑的有些勉强,试探着问道:“你说本宫心大又是什么意思?”
“娘娘,四皇子与九皇子都是皇族血统,与十三皇子又有什么差别,难道娘娘真的不曾为两位皇子谋划过?”孟淳抛出一个反问。
丽妃心中一动,赶紧端起茶盏来掩饰自己慌张,却不想茶盏中却是空的,孟淳就上前为她换了一杯新茶说:“娘娘,奴婢是走投无路之际为娘娘救下,奴婢自然会倾力相助娘娘!”
话说到这个份上丽妃倒是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于是就笑了笑说:“你自然聪慧,本宫何须瞒你,不过四皇子和九皇子与轩辕雨的区别正在于圣上!”
孟淳凑近了丽妃身边轻声说道:“如今朝局动荡,娘娘却以为白慕容又是真心辅佐圣上的吗?”
丽妃低头而笑说:“此事你我心照不宣,因而本宫才要试一试白慕容在圣上心中位置,以此也好做了防备才是!”
“娘娘这话不错,只是此事绝不能由两位皇子来做,若是此路不通,娘娘再无转圜余地了!”孟淳不无忧虑地说。
丽妃频频点头,可是抬头看着孟淳时眼中又是作难之色说道:“听你意思是此事又要圣上知晓,却又要假手旁人了,天底下哪里来的这般好事?”
孟淳却并没有因为丽妃气馁而就此罢休,依旧笑说:“这事情总有人会强出头的,朝中有依附白慕容的,自然也就有瞧之不顺眼的,娘娘自己斟酌。”
丽妃沉思孟淳言语,心中已是一片澄明了,她的意思是要自己联络朝中不为白慕容看中之人吗?如此自己也就培育起了一方势力,想想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此前本宫要为四皇子擢选王妃却有此想法,那月华宫的严宓之父就是礼部侍郎严文锦,只是此事如今却也搁浅了!”丽妃悠悠说着,心中总是有些不平。
孟淳有些慌乱,毕竟自己与严宓不睦,不过听丽妃意思倒是有放弃的意思,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丽妃起身踱步,孟淳跟在身后,丽妃轻声说:“你说白慕容贪墨一事是要说的,可是由谁来说最为合适呢?”
“自然是魏王了,娘娘想想,魏王视白慕容心中不爽比咱们尤甚,若是就让两位皇子将此事报知魏王,只怕他是按捺不住的!”孟淳笑了笑说。
丽妃惊喜回头看着孟淳不禁赞叹道:“绝妙好计,丝毫不错呢,一个是圣上亲侄,一个却是亲子,本宫倒要看看她慕容海如何自处?”
轩辕雨坐在书房中沉吟,武田从外面进来,见王爷盯着桌上的两份邸报目不转睛看着,就瞧瞧上前说:“王爷传唤老奴可有要事?”
轩辕雨恍然醒悟过来,就面前两份邸报递到武田手中笑说:“你来看看,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武田凑过去看了看两份邸报,一目了然,是四皇子轩辕晨,九皇子轩辕露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巡狩平叛大军过处的情由,其间尤其提出白慕容以大军军饷为实贪墨的证据。
“王爷,两位皇子可是将这邸报上奏了朝廷了,王爷面前这两份不过是抄送的吧?”武田心中狐疑,可是没有确实依据他也不敢乱说。
轩辕雨笑了笑站起身来说:“自然不是,若是他们想要秘密奏报皇上,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本王知晓呢?”
武田立时明白了他们此举用意,就捋着胡子沉吟道:“倒是个好计策,按说两位皇子也无此心机,只怕与丽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轩辕雨转头看着武田悠悠说道:“今儿在宫中苏芸也是提点了本王要小心丽妃,于是此前言语一般无二,看来倒是本王有些疏于防范了!”
“原来苏姑娘倒是与老奴心思一致,当真是难能可贵,就事论事,王爷决意如何处置这两份邸报?”武田如今最关心的还是眼前之事。
轩辕雨慢慢踱步,走到墙边抬头看着一副螳螂捕蝉图笑说:“说来事情不大,头绪却是纷繁芜杂,若是本王压住不报,他日事发,两位皇兄只要在圣上面前言明曾知会于我,我便是隐匿不报,便犯了欺君之罪了!”
武田走到轩辕雨身后轻声说:“正是如此呢,只怕此一点并不在丽妃娘娘与两位皇子的计划之内,却是无意中偶得的结局,他们要的就是王爷为难,却看王爷如何处置,说白了就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王爷与白慕容必有一方要遭殃的。”
轩辕雨转过头来定定看着武田道:“正是如此,本王参详良久,却始终不得要领,于本王而言,眼下无非二选其一的窘境,报知圣上,且不知白慕容可会因此一蹶不振;隐匿不报,不让丽妃就此得逞。”
“王爷,恕老奴之言,事情远非王爷想的这般简单,诚如王爷所言,若是报知圣上却不知圣上如何处置,若是不报,王爷却是后患无穷,此则万难之处!”武田摇头叹息说到,看来他也是被难住了。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说话,毕竟这事后隐藏的水实在太深,轩辕雨指着画中黄雀说道:“此事倒是考验谁能最终成为这只黄雀呢?”
武田缓缓点头,这个比喻倒是恰当,武田默不作声,虽然事情清楚明了,可是如何解决倒是个难题!
“究竟谁会是最终的黄雀呢?”书房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轩辕雨和武田都是一愣,回身却看到是苏芸到了。
轩辕雨愕然笑说:“芸妹妹怎么又出宫来了?”
武田赶紧躬身行礼说道:“苏姑娘安好,老奴去准备了茶点过来!”
苏芸点头笑了笑,武田就疾步出去,而且意味深长看了轩辕雨一眼,轩辕雨会意,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就此事来质询苏芸,其实何须他来说,自己自当会这么做的。
“妹妹也来看看,这黄雀究竟是谁?”轩辕雨就将那两份邸报呈与苏芸看,苏芸笑笑说:“小事一桩,倒让小雨哥哥如此作难!”
刚好武田从外面进来,听苏芸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不禁诧异莫名,上了茶点,苏芸接了过来,而后笑说:“不想这种事把武大叔也难住了,真是不可思议!”
武田讪笑了一声,自己的确是有些束手无策,不过这种事对于她苏芸来说想必也不会太过简单吧!
苏芸手里握住那两份邸报在轩辕雨面前晃了晃,又在武田面前晃了晃,然后问道:“这邸报上所言的贪墨之资两位皇子可是说明用途了?”
武田与轩辕雨顿时愣住,轩辕雨悠悠问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想必难倒小雨哥哥与武大叔的便是一旦此事事发圣上会如何处置白慕容,或者说白慕容会因为受到何种惩戒,可是会一蹶不振,若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反而暴露了自己了!”
轩辕雨与武田面面相觑,苏芸说的一点不错,而且须臾之间她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着实不易。
“妹妹既然看出了关窍所在,倒是不如就提点一番,我与武田计议了半日也不见丝毫结果,妹妹说的倒是轻易,只是不知可有解决之道呢!”轩辕雨看着苏芸笑了笑说,只是笑的极不自然!
苏芸呵呵笑了起来,对着武田说道:“武大叔你看呀,小雨哥哥竟然给我施展激将法呢,好了,我也不卖关子,就入宫禀明了圣上此事就好了!”
轩辕雨与武田都是大吃一惊,而后疑虑的眼神定格在她身上,苏芸摇头说:“此乃第一步,接下来小雨哥哥就六百里加急知会白慕容,挑明问他各处搜罗钱财可是准备为圣上贺寿之资!”
“妹妹的意思,这是就如此完结了,我可是该如何向两位皇兄交代呢?”轩辕雨不禁诧异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