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对小云子说:“公公,只怕魏王府的人还在太和门外等着食盒呢,劳烦公公走一遭吧!”
小云子哪有不从的道理,两天受了苏芸两次赏了,慢说是要他跑一趟太和门,就是出了皇宫围着皇城跑上一圈他也乐意。
苏芸见小云子欢天喜地地去了,心中不免得意,想象着轩辕雨看到字条后的错愕就不禁想笑。
食盒回到魏王府,家丁依照武田交代直接送到了轩辕雨的书房中,武田接过来后拧动了一下筷子,看清里面果然有字条时笑着对轩辕雨说:“王爷的疑虑此刻就要分明了!”
轩辕雨一愣,武田就从筷子中将纸条取出来呈了上去,轩辕雨恍然大悟,用折扇指着武田哈哈大笑,只是打开纸条后顿时愣住了!
武田面带笑容看着轩辕雨,轩辕雨顿时明白过来,笑问到:“你要的蝇头小字,还要情感真挚,原来就是传入宫中给了苏芸了!”
“老奴只能送王爷两句话了,一是关心则乱,二是当局者迷,老奴要王爷的蝇头小字有什么用处?”武田轻笑着回应。
轩辕雨将手中字条递到武田手中说:“看来当真是歪打正着了,我无意间写给你的正是《国风》中的诗词,她回过来的丝毫不差!”
武田就接过字条来仔细看了看,沉吟说到:“王爷的那首诗写的是怨愤情人变心,而苏姑娘这首诗却是相思之中带有无奈的踟蹰,即便说到是琴瑟和鸣也不为过吧!”
轩辕雨从武田的手中夺过那字条又看了几遍,果真就是苏芸的手笔,这才放下心来,定定看着武田问到:“虽则苏芸已经答复了本王,接下来却要如何做才好呢?”
武田呆呆看着轩辕雨说到:“王爷,如今老奴已经找到了一条秘而不宣的通路,日后王爷只管每日往宫中送些菜肴就是了!”
轩辕雨恍然大悟,可不是吗,只要苏芸能回应了自己,日后就用着筷子传讯倒也不错。
武田见轩辕雨有些忘情,咳嗽了一声才说:“王爷,苏姑娘在王爷心中分量老奴是明白了,可是王爷眼下的处境……”
他便是没有说下去轩辕雨也是明了他的意思,就点点头说:“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总不能马上就问苏芸宫中情由,如此未免有些太过功利了!”
“那是自然的,而且老奴深信,只便宫中有任何对于王爷不利的异动,苏姑娘不用王爷来问自然就会知会王爷的!”武田信誓旦旦地说。
轩辕雨心中不免高兴,从苏芸的诗中已经看出她定是原宥了自己了,看着她清秀的字迹出神。
武田却是有些忧心忡忡,低声在轩辕雨身后说到:“王爷,有件事老奴不得不说,今儿午膳时老奴觉得那孟淳姑娘看王爷的眼神似乎非同寻常。”
轩辕雨的心头恰似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转头愕然看着武田,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人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这事情你便是不问我也要说的,那日晚间圣上传召,我在御花园中兴之所至,赋了半首诗,后半首却是苏芸迎合的,只是当时她不愿出来见我,却推了孟淳出来,因此本王见了她一次,不知她是都心存误会了!”轩辕雨摇头说到,一脸的无奈。
武田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轩辕雨也是转念之间就将孟淳抛诸脑后了!
次日起来轩辕雨自然是早起上朝,武田也要到宫中再次为慕容海诊脉,两人分头而行,武田径直从太和门进了后宫去了。
慕容海下朝到了御书房见武田早已恭候了,就笑说:“你倒是有心,朕心甚慰!”
武田跪下迎驾,慕容海摆手让他起来,自己则坐在了迎榻上,武田上去把住慕容海脉门,微闭双目,良久才到:“圣上大好了!”
“都是你的功劳,朕要好好赏你才是!”慕容海笑意盈盈说到。
武田仍旧跪下说:“不敢,侍奉圣上本就是微臣的福分,哪里要什么赏赐!”
慕容海知道武田本就是个淡泊明志的人,否则也不会离开宫中到了轩辕府去侍候轩辕雨,就点点头说:“起来吧!”
“皇上,昨日午膳时从旁伺候的才人是哪一位?”武田假装沉思问到。
慕容海抬眼看着武田,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就悠悠说:“那是新晋的才人孟淳,怎么了?”
武田讪笑了一声说:“奴才僭越了,孟才人昨日眼神逡巡魏王,好似有些暧昧,圣上知道魏王一心操劳国事,所谓儿女情长不免英雄气短,老奴伺候魏王自然不愿看到如此结局!”
慕容海点了点头,忧心忡忡说到:“竟有这种事,那日雨儿觐见带了书画说是要与孟才人赏析,朕便觉得有些奇怪,这孟淳果真大胆,竟要魅惑魏王吗?程毋庸!”
程毋庸在御书房外候着呢,听到皇上叫自己,赶紧快步进来跪着候旨。
“才人孟淳品行不端,心机深重,实不宜于御书房行走,着即刻发送浣衣局去吧!”慕容海抿着茶水说到。
程毋庸一愣,这却是为何呢?而且孟淳与苏芸交好,若是就这么发付去了浣衣局,自己该当如何向苏芸交代?
可是此乃圣上旨意,自己一个领事太监本就是不得干政的,只得磕头说到:“奴才遵旨!”起身之后就出了御书房,挥动拂尘时左近的几个小太监就围拢过来。
“圣上有旨,将孟才人即刻发付浣衣局去!”程毋庸虽然无奈,仍旧尖着嗓子颐指气使说到,在自己的这些个徒子徒孙面前他的气势是任何时候都不会减了分毫的。
小太监接了圣旨,既然是贬谪他们也没有打算客气,这宫中太监能贱到什么样,一旦得势起来就能横到什么样。
幸好还有程毋庸从旁压制,他们进了值房之中仍旧是气势汹汹对孟淳说到:“孟姑娘,咱们请吧!”
孟淳愣了一下,这些太监品级高不过才人,平日里见了苏芸都是巴结不过来的,如今凶起来孟淳哪里招架的住。
太监们却不由分说上前押了孟淳就走,程毋庸无奈说到:“都客气着点!”可是还是眼睁睁看着孟淳被押了出去。
程毋庸出了值房,对着愣在一边的小云子催促到:“祖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着呀!”
“是了,小的该将这消息知会了苏姑娘才对!”小云子恍然大悟之后疾步出了御书房去了!
程毋庸抱着拂尘愣在原地,刚好武田出来,笑对程毋庸说:“程公公辛苦!”
程毋庸用拂尘指着武田说到:“哦,原来如此……”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武田面含笑意,背负了双手缓步出了御书房自去了!
苏芸正在月华宫中独坐,日子久了已经逐渐习惯了夜晚当值的生活,白天反而也睡不着了,她正思索晚间孟淳回来时该当如何面对她,轩辕雨的事情总不能就此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
外面小云子跌跌撞撞进来,跑到门前时一个踉跄,直接从门槛外扑倒进了门内,苏芸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看到是小云子笑骂到:“要死了你,慌什么?”
“苏姑娘,大事不好了,孟淳姑娘被省上发付到了浣衣局了!”小云子捡起自己的帽子来戴上,身上的土也不曾来得及拍一拍就急切说到。
苏芸半信半疑地看着小云子,小云子抱着拂尘躬身说到:“姑娘,小的这便要回去了,御书房无人伺候呢,程公公让小人赶紧过来知会姑娘一声。”
既然是程毋庸差小云子来的,事情自然不会是假的了,苏芸也顾不得小云子,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孟淳可是犯了什么过错了,或是惹得圣上不高兴了?”苏芸转身问到,小云子前脚已经出了房门,还是回身说到:“没有,孟姑娘今日当值,从圣上退朝她还连御书房的门还都没有进去过呢。”
这便奇怪了,孟淳想来谨小慎微,说起来她就是在月华宫时时处处都是小心翼翼,人缘比自己还要好些呢,为什么会突然遭到贬斥了?
“程公公可是说明缘由了?”苏芸仍旧不甘心,追着要离去的小云子问。
小云子满脸为难地转过头来说:“哎哟喂,我说姑娘,小的哪里知道,程公公也不曾有任何言语交代,姑娘若是想要知道端底,小的意思姑娘还是去浣衣局走上一遭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芸了,自己何不就到浣衣局走一遭呢,当面问清了孟淳,也好找到症结所在,自己倒了圣上面前也好为她求情。
小云子见苏芸沉思,趁机溜了出去,他在御书房当差这么些年,学会的唯一本领就是四个字:韬光养晦,若是不然得到的结果必然是另四个字:引火烧身!
苏芸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月华宫,不料身后脚步响动,原来是严宓追了出来,“姐姐晚上还要当值,现在却是要去哪里呢?”
“你不怪罪我了吗,我可是要去会四皇子呢!”苏芸见了严宓就想要笑,她无端吃飞醋的样子自己还记忆犹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