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宓思谋了半响才说:“小雨哥哥方才和武田在计议什么?”
轩辕雨有些失笑,愣了一下才说:“今日在兵部与云统领计议之事为兄总不能留给云统领亲自去做,自然是要吩咐武田的。”
严宓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怔忪了一下笑说:“妹妹想多了,小雨哥哥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这是什么话,你如今是王妃,此王府之中你可是半个主人,有什么事不明白的只管问就是了,你方才完全可以当着武田的面直接问他就是!”轩辕雨呵呵笑着说道。
严宓失笑说:“都是妹妹不经脑子,这种话竟然还来问小雨哥哥,若是芸姐姐知道了只怕是要申斥妹妹的。”
轩辕雨好似是在沉思,半响才说:“其实为兄早已就想问妹妹了,芸妹妹与为兄认识在先,只是其中曲折离奇的事情多了些,因而才成了今日局面,难道妹妹心中从未有过什么想法吗?”
“妹妹怎会有其他想法,方才妹妹那番言辞都是发自肺腑,若不是芸姐姐,妹妹此刻身在何处都不好说呢!”严宓笑了笑说,这话倒是掺不得半点虚假,说起来也是情真意切,轩辕雨听了也是不禁动容。
轩辕雨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些为兄都知道,而且妹妹也不必忧心,圣上向来忌惮为兄与芸妹妹联手,因而是绝不会恩准为兄与芸妹妹在一起的。”
“可是小雨哥哥就此认命了吗?难道芸姐姐的心思哥哥当真一点都瞧不出来,只因为圣上从中作梗,小雨哥哥就要因此负了芸姐姐吗?”严宓愕然问道。
轩辕雨倒是没有想到严宓会这么直白问自己,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好在武田到了门前笑说:“王爷,王妃,晚膳备下了!”
严宓本来见轩辕雨有些局促,想到一定是自己的问话起了效果,不想却被武田一句话给破坏掉了!
而且自己早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轩辕雨起身笑说:“刚好本王也是有些饿了!咱们就去用膳!”
到了正厅,轩辕雨与严宓坐在一处用膳,旁边武田殷勤伺候了,严宓笑说:“咱们哪里用得着武大叔来伺候?”
武田笑说:“王妃折煞老奴了,老奴本就是个下人,伺候王爷与王妃正是老奴分内之事!”
轩辕雨想到严宓定是还有话没有说完,于是就笑说:“好了,你且退下吧,到偏殿去用些膳食,这里让下人们伺候着就好!”
武田点点头说:“也好,如此老奴告退!”
轩辕雨点头示意了一下,武田就此退了出去,轩辕雨刻意不去看严宓,而是专心致志用起了晚膳。
严宓看了看轩辕雨,明知道他是刻意如此的,可是仍旧有些忍不住笑说:“方才妹妹还有些话没有说呢!”
轩辕雨抬头看着严宓,微微笑说:“你有话只管问就是,方才为兄不是说过了吗,在王府中有什么话妹妹只管问就是!”
严宓笑着点头,而后又有说道:“此前芸姐姐曾不止一次问起关于武大叔之事,小雨哥哥为何一直都不曾明确回应呢?”
轩辕雨早已料到严宓会问起武田的事情来,可是心中还是有些诧异,愣了一下说道:“其实说起来原因倒是简单的很,之事因为为兄也并不知道武田此前的底细,因而才不好回应芸妹妹!”
严宓点了点头,不禁叹息了一声说道:“既是如此小雨哥哥只管实话说了就是,姐姐总不会怪你的!”
“这些为兄自然都想的明白,不过武田自从到了为兄身边之后伺候的也是殷勤,总的说来为兄信得过他,正如芸妹妹信任你一般无二,你叫为兄如何应对?”轩辕雨说的情真意切,严宓自然也看出来了!
她茫然点头,接下来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自己的问话了,轩辕雨笑了笑说:“依照芸妹妹的个性,今晚你这些话她定是交代过不许你问起为兄的吧?”
严宓不想轩辕雨竟然能猜透苏芸心思,苏芸此前在大理寺一再交代自己不要在轩辕雨面前问起太多事情,只不过自己侥幸以为,只要不问军中之事和白慕容急不算破了苏芸的规矩,可惜轩辕雨竟然一语道破了!
她顿时撅着小嘴娇嗔道:“原来小雨哥哥与芸姐姐才是心有灵犀呢,竟然猜得到芸姐姐交代过的事情,说起来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你倒是的,这话不仅是为兄猜得到,你只管去问,便是云半城想必也猜得到,因为苏芸生性严谨,无论心中有什么想法,若非尘埃落定,自己有了确切判定之前是绝对不会随口说出来的,因而为兄才猜得到她定是交代过你!”轩辕雨一笑说道。、
严宓红着脸说:“是了,既然小雨哥哥猜到了,可不可以不要在芸姐姐面前拆穿妹妹,否则她只怕又是一通训斥呢!”
“为兄自然会代你保密,你可是我魏王王妃,我不保护你岂非有些说不过去了?”轩辕雨刻意轻松一笑。
严宓早已将心中疑问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轩辕雨用面巾轻轻擦拭了嘴角道:“晚间还是不要用的太多,否则难以入睡!”
“是,妹妹记下了!”严宓赶紧答应了一声,下人们见王爷、王妃用膳已毕,赶紧上前收拾了!
轩辕雨拉起严宓的手说,正厅空旷寒凉,咱们还是房间内去叙话,严宓更是娇羞难当,也不说话,就任由轩辕雨牵着她的纤纤玉手朝闺房而去!
却说大理寺中苏芸与慕容裳一起用了晚膳,苏芸毫无倦意,慕容裳好似也是有话要说,苏芸知道自己不应该主动提点了她,且看她开口之后会说些什么。
慕容裳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从后堂出来之后见苏芸站在窗前对着外面出神,她凑近苏芸笑说:“姐姐在想些什么呢?”
苏芸轻笑回身道:“也没有什么,如今边事吃紧,姐姐又肩负统领六部之责,因而在想明日可是要到各部司衙门去走上一遭,也显示一下姐姐恭谨朝事之心。”
“妹妹倒以为不必呢,姐姐之心日月可昭,圣上又不是不知道的,而且姐姐对于军事并不精通,又何必去做这些无益之事?”慕容裳劝慰说道。
苏芸听了不禁笑着转身来看慕容裳道:“妹妹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呢,可是你户部提领军饷后援,难道姐姐就不懂了?”
慕容裳吐了吐舌头说:“妹妹还不是心疼姐姐,不愿姐姐劳神费力吗,姐姐倒好,却反过来训斥妹妹呢!”
“罢了,姐姐也是一时情急,有些口不择言了,裳儿莫怪才好!”苏芸微微一笑说道。
慕容裳连忙摆手说:“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从来都不会怪姐姐的,何况姐姐也不过是言辞犀利了一些而已,妹妹早已习惯了呢!”
苏芸无奈苦笑说:“你这话的意思倒是姐姐常常言辞刁难你吗?”
慕容裳见自己越是解释越是纠缠不清,干脆还是放弃的好,于是蓦然转头和苏芸一道看着窗外说道:“也不知家兄可是赶到了野原军中了?”
“哪有那么快,便是六百里加急战马,想要赶到西北军中也要两日一夜,此刻相爷当歇宿在官道驿站之中吧!”苏芸悠悠说道,可是心中却想,慕容裳终于转入正题了!
慕容裳兀自笑了笑,而后轻声问:“妹妹一直想问,可是姐姐求了圣上要家兄军前督战的吗?”
苏芸摇头笑说:“这话倒叫你问着了,自然不是,相爷出征的旨意应当是小雨哥哥求下来的,虽则姐姐与他都是提领兵部,诚如你方才言语,姐姐对于军事并不精通,哪里敢妄言?”
慕容裳好似有些失落,悠悠说道:“说起来家兄能奉旨出战,妹妹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可是听说不是姐姐求了圣旨,不免还是有些不尽人意!”
苏芸呵呵笑了起来说:“你这蹄子的想法倒是奇特,只要圣上恩旨下来,是谁求的又有何区别?”
“裳儿就知道姐姐会这么说,可是在妹妹心中却并不能一概而论,若是姐姐求了圣上旨意,起码说来是姐姐心中家兄尚有为国效力之心!”慕容裳深情肃穆说道。
苏芸搂住慕容裳的肩头说:“当次外患之时,无论何人都当有此心,姐姐深知相爷也概莫能外,至于求旨之事自然还是交由谙熟军事的兵部来做,这其中的道理妹妹当懂得才好!”
慕容裳听苏芸说她确实相信白慕容有保家卫国之心,顿时有些心花怒放,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正是呢,有了姐姐这话,妹妹心中也受用得多了,姐姐哪里知道,有些话偏偏要姐姐说出来妹妹才肯信呢!”
“傻丫头,咱们都位居庙堂之上,为朝效力才是正理,妹妹有如此想法不过是因为咱们私交甚笃,妹妹因而才会对姐姐有所期许,说来也是常理,姐姐多少懂得妹妹心思!”苏芸抚摸着慕容裳的秀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