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听到饭菜备下了自然淡定不了,就笑着起身道:“姐姐,妹妹早已就饿了呢!”
苏芸笑着点头道:“好了,既是如此咱们就去用餐!”
三人携手朝后堂餐厅而去,严宓也不知道苏芸与慕容裳都说了些什么,只见慕容裳好似也没有什么,而苏芸却是一脸落寞!
三人草草用了膳食,苏芸吩咐苏婉荷为慕容裳收拾了房间,慕容裳兴高采烈地去歇息了!
严宓闪身进了苏芸房间,一脸诚挚问道:“姐姐可是遇到什么作难之事了,不妨说与妹妹听听!”
苏芸无奈一笑说:“还不是那卷宗之事,姐姐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无论是谁知到了其中内情都将背负无休止的麻烦,姐姐怎么忍心让你卷裹进来!”
“姐姐,此前很多事情都是姐姐一人担着了,妹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为难,姐姐又哪里知道妹妹心情,而且姐姐认定妹妹的口风不严吗?”
苏芸摇了摇头,看着严宓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忽而想到严宓本就一直在京中,或许她有可能知道事发之时轩辕雨的动向也是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站起一把抓住严宓的手问:“妹妹,姐姐有一事相询,天启朝立朝之时妹妹可知小雨哥哥是否在京中?”
严宓顿时愣住了,她摇头说:“妹妹那时不过是教坊司中准备入宫的官女子,哪里就知道魏王动向,姐姐这话真是为难了妹妹了!”
苏芸有些泄气,严宓说的不错,这京中之人多了去了,可是想要知道堂堂皇子的动向又是谈何容易?
“姐姐还是以实情相告,所谓当局者迷,若是姐姐身陷谜团之中,只怕一时难以跳脱出来,不如告知了妹妹,或许妹妹能想到破解之法呢?”严宓再次劝慰苏芸。
苏芸点了点头,笃定看着严宓道:“今儿姐姐手中拿的那道卷宗无论真假都足以令妹妹胆战心惊,上面记载了天启朝开朝之事,说是当今圣上毒杀了先皇谋夺朝柄得了天下!”
严宓倒抽了一口冷气,愣愣看着苏芸道:“怪不得姐姐如此谨慎呢,原来事体如此重大,妹妹只是听家父说先皇驾崩时事出突然,又不曾留下遗照,众皇子纷纷自立,皇后无奈,才借助慕容家势力平定了众皇子之乱,而后登基为敌帝的!”
“无论是妹妹的说法还是姐姐方才所言,总之一句话,当今圣上的皇位得来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事实却是坐定了!”苏芸悠悠说道。
严宓无声点头,而后不自然地看向窗外,毕竟这话说出口便是大逆不道,若是被人听了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苏芸摆摆手,这个时辰外面便是侍卫也都聚在文渊阁那边了,这里哪会有什么人?
“姐姐如今追索的就是当初事发之时魏王是否就在京中,如此可是有什么紧要之处吗?”严宓问道。
苏芸点点头说:“不错,一旦知到了此点就能解开姐姐心中一个谜团,虽说接下来事情仍旧在云雾之中,可是能向真相靠近一步总能让姐姐心中清朗一点!”
严宓素来知道苏芸性格,若是心中积压着什么事情对她来说是最难以忍受的,严宓就点点头说:“姐姐脾性要说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妹妹跟在姐姐身边日子久了,是最了解姐姐的,只是这事情又不能当面问清了魏王,这便是不好解决之处!”
苏芸无奈苦笑,这前前后后的可能自己早已考虑了多遍了,自然不会错的。
严宓看着苏芸,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苏芸知道严宓一旦想到什么主意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她惊喜问道:“妹妹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苏芸定定看着严宓,严宓笑着却又摇了摇头,苏芸知道她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只是随即在心中否定了,不然也不会这般模样,于是就笑了笑说:“妹妹无论想到了什么只管说来姐姐听听就是了,不管现实与否自有姐姐定夺!”
严宓兀自摇了摇头说:“按说魏王离京自然是奉旨,若是到宫中司库监中查阅了朝廷圣旨岂不是就一目了然了吗?”
苏芸心中咯噔一下,一点不错,便是朝事更迭也罢,新君另立也罢,这圣旨却是依旧保存了下来的。
“不错,姐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情呢?那司库监中自然存档着当初先皇颁下的圣旨,只要按照年月查明了圣旨,从存档中提取出来一看即知!”苏芸悠悠自言自语说道。
严宓在旁边沉吟了半天才说:“可是姐姐也是知道,这宫中司库监可是那么轻易就能进去的,一来日夜都有侍卫值守,二来,咱们如今也不住在宫中了,想要入宫都难,更何况要到司库监去查阅圣旨呢!”
苏芸一旦想到这事情可行,哪里还会畏首畏尾,她立时起身在房间中踱步道:“说来这事情本应该去劳烦云大哥,可是姐姐如今却是觉得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严宓大惊问道:“姐姐不会是想亲身涉险吧,这万万使不得,若是被人发现了,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苏芸摆摆手道:“说来也不会是如此繁难,好了,姐姐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中,总之姐姐自有办法!”
严宓还想再劝苏芸,可是她又知道既是苏芸决定了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转圜的,也就只好作罢了,转身出门时还不忘叮嘱:“姐姐定要三思后行才是!”
苏芸点点头就将严宓送道门口,而后合上房门来仔细计议了前后步骤,自己找个借口入宫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到了宫中之后想要到司库监去只怕要费些力气!
再说严宓回了自己房间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睡,她心中最是明了苏芸要做的事情是何等罪过,想要阻拦定是没有结果的,看来只能另觅途径了!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既然阻止不了苏芸,自己只能代劳,可是自己入宫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说要到司库监去翻阅圣旨了。
不过她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在宫中倒是畅行无阻的,严宓想到了这个人后再也把持不住,赶紧伏案写了一封密信,而后就朝大理寺门口而来!
皂役见是寺丞大人,赶紧见礼,严宓招手叫过一个最得力的皂役将手中密信交付于他而后附耳仔细交代了一遍,那皂役赶紧频频点头答应了,而后才折身朝皇宫方向而去!
次日起来苏芸还是没有头绪,不过她倒是想着先上朝再说,如今已经有了门路,促成此事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于是就和慕容裳一道出了大理寺上了官轿朝皇宫而去!
到了太和殿前众位大臣早已到了,苏芸上前与众人招呼,慕容裳早已看出众人面色不对,就一把拉住公孙尚的衣襟问道:“公孙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公孙尚尴尬陪笑却是没有说话,他若不是这般模样苏芸也不会觉得奇怪,他越是不说苏芸才越是觉得奇怪。
苏芸冷笑转身看着公孙尚道:“公孙大人,你与慕容大人同为六部主事,官品也是相同,慕容大人问话你当回应了才是,难道还要本官亲自开口问你吗?”
公孙尚立时躬身道:“下官不敢,只是这些风闻之言,下官也不敢乱说!”
“且说来听听,聊博一笑吗,大人又何必认真呢?”慕容裳挑起的话题,如今她又回转身来做和事老了。
公孙尚知道苏芸一旦问起的事情便是想要回避也是不可能了,只能讪讪笑说:“只是听闻昨夜宫中出了事情,不知是哪位公公夜里潜入了司库监,却是被抓住了!”
苏芸一惊,事情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昨日晚间自己才与严宓说到司库监之事,当日晚间就有人潜了进去!
“公孙大人可知是哪位公公?”苏芸急切间问道。
公孙尚立时摇头说道:“这个下官委实不知,少卿就不必为难下官了。”
苏芸想想也是,能得知这么个消息已经是不易了,想要知道端底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正沉吟间太和殿上钟磬之声响起,众人都是整理朝服上殿去了,苏芸也只好放过了公孙尚。
到了朝堂上苏芸站定了,却见内帷走出来的不是程毋庸,而是小云子,只见他走上前来朗声道:“圣上驾到,百官跪迎!”
苏芸一愣,难不成这公孙尚口中说的公公就是程毋庸?
现在就是问谁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她心中忐忑只能随着众人跪了!
慕容海让众人平身,苏芸耳中早已听不见任何声响,心中只是惦念着程毋庸。
“昨日夜间宫中倒是出了件奇事,有人潜入了司库监中,朕万分恼怒,你们且来说说,这事当如何处置!”慕容海朗朗说道。
众臣工立时交头接耳,看来这消息应该不会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