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裳昂然而出的背影,丽妃无奈对着孟淳说到:“真是委屈你了,只是你想必知道这慕容裳最是刁蛮任性,便是圣上都是骄纵于她,本宫也是不得不让她三分呢!”
“娘娘万不要自责,奴婢自然知道,若是这一巴掌能让慕容裳心中气愤平了也就是好的了!”孟淳苦笑说到。
丽妃愤恨说:“只是本宫却是没有想到,这事情慕容海却也不替本宫隐瞒一二,本是想要嫁祸到苏芸身上,如今倒是好了,便宜被慕容裳占去了,本宫却是落得一身不是!”
孟淳见小顺子恭谨过来递过冰块,顺手接过来敷在脸上说:“事情倒也不似娘娘说的那般不济,这事情已然成了,苏芸与云半城心中自然另有计较,与白慕容的梁子已定,云半城必然会出手保护九皇子的,这才是奴婢当初与娘娘说起时的最终目的!”
丽妃转念一想倒也是的,如此说来心愿最终还是达成了,只要九皇子无虞,其余的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倒是无足轻重了!
再说慕容裳出了太和门,上了官轿自回大理寺,到了衙门进来之后仍旧是气愤不已,严宓和苏芸正坐在正堂上叙话,看慕容裳面色就知道她的心中不爽。
“妹妹可是遇到什么难为之事了,不妨说出来姐姐们听听!”严宓当先问到。
慕容裳冷哼一声说:“那孟淳当真可恶,见妹妹这些日子与两位姐姐在一处开心快活想必心中不适,因而出了个馊主意,倒叫姑母特旨妹妹不日就要转任户部去呢!”
苏芸装作诧异问到:“妹妹转任户部,这倒是好事,只是姐姐看起来妹妹好似并不高兴呢!”
慕容裳撅着小嘴到:“姐姐倒还说呢,你难道不知妹妹对于为官之道一窍不通,能到大理寺来还不是看两位姐姐在,咱们姐妹三人一处就图个开心快活,要妹妹去主事户部,那才是赶鸭子上架呢!”
苏芸和严宓都是忍不住想笑,慕容裳怒目而视到:“你们这是在取笑妹妹吗?”
严宓换了正色到:“这话姐姐本不想说,可是妹妹既然如此不通情理,姐姐就还是说了吧!如今芸姐姐早已是一品大员,姐姐我虽则也不过是五品官职,可是日后也免不了有个一品的封号,唯独妹妹品级低些,如今刚好是个机会呢!”
慕容裳听闻严宓的话音倒是和慕容海一般无二,她嗤之以鼻到:“妹妹向来是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姐姐却以此来开解妹妹,真是对牛弹琴呢!”
苏芸忍不住哈哈大笑,慕容裳就是如此,想到哪里便是说到哪里从不顾及其他,这话手的也是任性了些。
“好了,既是圣上意思,一时之间妹妹也是无法违拗,妹妹还是从了便是,若是妹妹当真不愿户部上任,姐姐自然会在朝堂上代妹妹求情的!”苏芸试探着问到。
她问出这话来就是要看看慕容裳可是能心甘情愿放弃了慕容家的盐铁专营职权。
慕容裳果然是有些犹疑说到:“还是算了,宓儿姐姐说的也是有理,如此姐姐们都是前途无量了,若是妹妹不思进取,日后哪还有颜面在姐姐们面前支应呢!”
苏芸见慕容裳果然还是惦念慕容家的盐铁专营之事,心中倒是平静了一些,就笑了笑说:“这才是呢,日后咱们姐妹仍旧同朝为臣,你那户部也并不忙碌,闲暇时自然还是可以到姐姐这里来的!”
“再说一件妹妹高兴的事,妹妹升任户部之后倒是与云大哥差距小了一些,此后也是日日得见了呢!”
慕容裳听了苏芸又在取笑自己,顿时羞红了脸说:“原本是个正经事,到了姐姐口中却是如此不堪了!”
三个人说笑了一回,慕容裳才道:“只是那丽妃着实恼人,身处后宫不知检点,却来算计妹妹,真是可恼,今儿妹妹虽则赏了孟淳一个耳光,只是没有动得丽妃分毫心中总是不爽!”
苏芸笑而不语,严宓却神神秘秘说到:“妹妹倒是的,这事情最是方便不过了,妹妹如今已是户部侍郎,虽然圣旨没有下来,这升迁之事传的最快,户部主事想必不久就要来请妹妹前往检视呢!”
慕容裳听的不得要领,严宓笑说:“这宫中吃穿用度都是户部调拨,妹妹还不懂吗?”
慕容裳恍然大悟说到:“如此说来,日后丽妃未央宫的月例银子倒是妹妹说得算了?”
“那是自然,如今后宫中本就无人,除去圣上也就是丽妃了,圣上的用度自然不消妹妹操心,而这丽妃想要避过妹妹可是不及呢!”苏芸也是笑着说到。
慕容裳大喜过望,正要附和着说话,外面皂役进来躬身到:“启禀三位大人,外面户部主事郎维求见!”
“瞧瞧,瞧瞧,姐姐方才说什么来着,如今就应验了!”严宓呵呵笑说。
苏芸摆摆手,皂役赶紧行礼下去请郎维进来,郎维满面含笑上前对着苏芸跪下到:“下官参加少卿大人!”
他如今是五品主事,倒是与严宓和慕容裳品级相同,因而倒是不便与慕容裳见礼!
苏芸笑说:“起来吧,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咱们都是心知肚明,慕容大人就在此,你若是有什么话不便当面说时本官自当回避就是!”
“大人说的哪里话,真是折煞小人了,下官不过是风闻一些朝中人事变动,特地前来拜见各位大人的!”郎维倒是恭谨。
慕容裳漠然说到:“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若是被圣上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治你个风闻之罪!”
“大人说笑了,下官便是没有风闻之事也该到大理寺来拜见上官的!”郎维满脸讪笑说到。
苏芸就不说话,既然郎维本就是奔着慕容裳来了,只管叫她去支应了就是,于是就到:“大人请坐就是!”
郎维谢过了座,恭谨坐下来,慕容裳却颐指气使说到:“大人,方才本官才从大内出来,临行前倒是去了一趟未央宫,却见那里金碧辉煌,用度甚是奢华呢!”
“回大人的话,宫中自然不同别处,奢华一些乃是我天朝气度,下官倒是不便参详意见的!”郎维小声说到。
慕容裳听了之后面色一沉到:“昏话,大人真是糊涂了,如今正值我天朝对外用兵之际,处处都以战事为先,本官见未央宫中倒是要比御书房还要奢靡一些呢,却不知这风气可是与户部有些挂碍?”
郎维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茫然回说:“大人,户部倒是一直提调后宫用度,只是朝廷有律例在先,咱们也不过是循例办事而已!”
“迂腐无能便是说的这户部作风了,既是战事为先,缘何就不能将宫中用度开支加以削减呢,如此也支持了前方战事,更是给了宫中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便是圣上知晓了,此也是户部功劳一件呢!”
慕容裳说的轻描淡写,可是郎维却是知道这里面的牵涉甚多,他不敢接口,慕容裳低头沉吟说到:“说来此事与本官也是毫无相关,若是本官前往提调户部,自然会将这些不得力之人尽数驱逐了才是!”
郎维听了顿时一头冷汗冒将出来,他偷偷挥动袍袖去擦汗,苏芸,严宓虽然看在眼中,却是假装不见。
“大人,这事情说来倒也不难,下官回去之后自会当心在意,就按照大人意思做了便是!”;郎维献媚说到。
慕容裳笑着摆手说:“大人真是,我也不过是说笑而已,堂堂一个户部怎么就会交到本官手中,若是交到本官手中,起码今儿未央宫中用度例银却要削减一半不止呢!”
郎维又是一身冷汗,苏芸与严宓差一点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慕容裳懒洋洋地说:“大人此来想必是拜会我姐姐的,本官倒是乏了,就不与大人闲话了!”
她明知道郎维就是来拜会自己的,说出这话来自然就是下了逐客令了,郎维也不知自己为何初来乍到就被慕容裳这般嫌弃,他赶紧起身到:“既是如此,下官告退!”
慕容裳也不去理会他,苏芸却是客气地起身相送,郎维哪里敢受,就请苏芸留步,自己则落寞而去!
“姐姐看这人可是老实吗?”慕容裳笑问。
苏芸和严宓一起点头,严宓笑说:“妹妹放心便是,明日只怕未央宫的用度就被削减了呢!”
慕容裳算算次日刚好就是后宫发放月例的日子,于是笑说:“最好如此,他若是有此魄力,妹妹户部上任之后第一个便提拔了他!”
“妹妹方才倒是应该把这话言明的!”严宓打趣说。
慕容裳撅着小嘴到:“妹妹跟在芸姐姐身边日久,早已知道话不可说的太满呢,否则的话极易引火烧身!妹妹哪里就有那么笨?”
苏芸和严宓再也忍耐不住,相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