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笑了,为兄虽然处事有些优柔寡断,却是从不会受人左右,这一点为兄却是可是肯定得!”轩辕雨笃定说到。
苏芸笑了笑说:“好吧,既然小雨哥哥这般说,若是妹妹再做坚持倒显得小气了,毕竟这都是你轩辕府中之事,如今与妹妹也好不相关了,只是小雨哥哥且记了,你乃天朝魏王,未来储君,若是一味听信下人言辞,则何以自立呢?”
轩辕雨面色一滞,苏芸竟然对自己府中之事如此透彻,他尚且还在犹豫苏芸却继而说道:“妹妹相信武大叔都是为小雨哥哥考虑,只是人心不古,且小雨哥哥如今对他言听计从,若是有朝一日君临天下,小雨哥哥可是想过如何处置此人?”
轩辕雨站起身来在正堂中慢慢踱步,苏芸也不去理会,且由他自己想明白了这事才好,轩辕雨转身看着苏芸说道:“罢了,为兄听了妹妹的就是!”
苏芸微笑点头,而后又沉声说:“只怕武大叔此前也在小雨哥哥面前出了些与妹妹不利的主意,只是过去的事情妹妹不想再予追究!”
轩辕雨面上一红,原来自己以为万般隐秘之事,其实早已被苏芸看透,她从不说破倒是为了自己好呢!
“为兄此前也是做过不少对不起妹妹之事,妹妹大人大量,既然不予追究,为兄就此谢过了!”轩辕雨当真对着苏芸拱手作揖的行礼。
苏芸赶紧起身去拦,轩辕雨趁机将苏芸的双手握在手心里,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姐姐,晚宴准备好了!”严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芸想要去避时已然来不及了,严宓刚好看到轩辕雨握着苏芸小手正含情脉脉看着她!
苏芸赶紧将自己的手从轩辕雨手心中抽出来,而后尴尬一笑说:“好,既然如此就请王爷入席吧!”
严宓低头转身而去,苏芸嗔怪看着轩辕雨,轩辕雨却一脸笑意,慕容裳见严宓一脸落寞回到后堂,于是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严宓惨淡一笑没有应声!
未央宫中丽妃用了晚膳,小顺子带着小太监将晚膳收拾了,孟淳端来茗茶请丽妃漱了口,这才又重新上了新茶来,丽妃慢慢啜饮了!
“娘娘还是少用些茶,奴婢早年在家中时常听父亲说起早酒晚茶最是伤身体!”孟淳殷勤说到。
丽妃听了就将茶盏放下,而后点点头说:“本宫身边幸而有你,若是不然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孟淳献媚一笑说:“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娘娘如此说法真是折煞了奴婢了!”
丽妃悠悠叹息说道:“这些都是本宫心里话,你也不必过谦,今儿的事情你倒是怎么看,白慕容走时也不曾表露了心境出来,本宫心中总是不踏实!”
孟淳听了之后笑说:“奴婢就知道娘娘还记挂着这事情呢,娘娘宽心,奴婢作保,便是相爷一时之间没有动作,这事情他是决然不会就此忍气吞声的,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娘娘难道还不知道这一点吗?”
丽妃听了之后点点头说:“这话倒是不错,朝中凡是有弹劾白慕容之人从未有过好下场,这一点本宫倒是清楚,因而早年便交代过四皇子与九皇子,朝中任由谁都可以得罪了,唯独这白慕容是吃罪不得的!”
“娘娘自己都这般说了,奴婢也就不必解释了吧,不过娘娘若是有心,咱们倒是可以先行动作了,如此那苏芸却也不好分辨事情究竟是谁做下的呢!”孟淳沉吟了半响才说。
丽妃有些茫然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才说:“你此话何意,不妨直说,却总是要本宫来猜?”
孟淳笑着说:“娘娘想想,如今圣上赐婚严宓,在圣上眼中苏芸可是会就此心甘情愿?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圣上却是蒙在鼓里的,若是此际严宓出点什么事情,圣上会想到谁身上去呢?”
“那还用问,自然是要想到苏芸身上了,这一点本宫倒是明了的很呢!”丽妃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自己当真就如此蠢笨吗,这孟淳也未免放肆了一些!
孟淳掩嘴而笑说:“娘娘责怪的是,奴婢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而且这其中细节还要娘娘定夺呢!”
丽妃听了之后才转怒为喜,她就知道孟淳对自己恭谨,自己便是生气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如今苏芸与严宓暂且是遵旨住在大理寺中,想要下手岂是如此简单的?”丽妃有些失落说到。
孟淳笑了笑说:“娘娘想想,如今严宓能在宫外自由来去,又是大理寺寺正,她难道就不会回严府去见父母吗?”
丽妃听了之后眼前不禁一亮说道:“本宫倒是没有想到呢,不得不说,你的小脑瓜确乎是好用一些,你就此安排下去,让小顺子着人仔细盯紧了严宓的行踪习性,一旦时机成熟,本宫便是处置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
孟淳笑了笑说:“这些小事何须娘娘挂心,奴婢早已交代下去了,娘娘只管等着时机到来就是,却是咱们此前说的,圣上赐婚与轩辕雨,并不是白慕容,娘娘还不曾到御书房面圣呢!”
“这话不错,若是本宫再不到御书房去,慕容海定是起疑本宫为了人选变更之事心中有气呢!”丽妃说着就站起身来,孟淳赶紧伺候着,主仆二人就朝御书房而来!
到了御书房院中程毋庸上前请安,丽妃站住了脚步笑说:“公公劳苦,不仅要在圣上身边当值,还要四处走动传递消息,真是难为了公公了!”
她是想起了自己在御书房中求慕容海赐婚白慕容之事当即就传到了苏芸耳中,若是不然此际苏芸早已倍受打击了。
“娘娘谬赞了,老奴就是个奴才,跑腿打杂自然都是分内之事,只是老奴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在于呆在宫中久了,最能体会主子的意思!”程毋庸笑了笑说。
程毋庸如今可是宫中的领事太监,所有的小太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便是未央宫中的小顺子也不例外。
而他这几句话也是说的刁钻古怪,乍听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细想起来才会发觉他是在提点丽妃,就他这么一个久久盘踞于深宫中的老太监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了为好!
丽妃冷哼了一声,想起自己当初来求慕容海时还赏了程毋庸银两呢!
“启奏圣上,未央宫丽妃娘娘求见!”程毋庸甩动拂尘对着御书房内奏报到,里面即刻传出慕容海威严低沉的声音:“传进来吧!”
丽妃赶紧整理了衣衫,快步入内,见慕容海正自批阅奏折,于是上前跪下道:“臣妾叩见圣上,惟愿我主天福永享!”
慕容海摆摆手说:“起来吧,迎榻上坐了,朕将这几分奏折批了就好!”
丽妃不敢搅扰,就缓缓起身,在孟淳搀扶下到了迎榻边小心翼翼坐了!
“西域本无战事,奉旨钦差却于边事毫无建树,真是叫朕失望!”慕容海冷冷说到,将手中奏折摔到了一边!
丽妃心中一震,西域边事的奉旨钦差可不就是九皇子轩辕露吗,她听了慕容海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直到慕容海走到面前她仍旧是没有缓和过来,一脸尴尬看着慕容海!
慕容海倒好似早已将方才的言辞抛到脑后去了,笑着坐下来道:“妹妹今儿怎么想起来看姐姐了?”
丽妃缓和了脸色说:“臣妾在未央宫业已听了圣上旨意,那日臣妾原本是求圣上赐婚与白慕容的,还是圣上思虑周全,就将严宓赐婚与了魏王了,其实臣妾本也有如此心意,只是想着魏王人品贵重,臣妾哪里敢胡言乱语!”
慕容海轻笑说道:“你这话朕倒是信得,你这主意本就是为朕忧心,朕岂能不领你的情,其余的都不要说了,朕心里分明的很!”
丽妃本来心中一松,可是想到慕容海对于轩辕露好似很不放心,不由得问道:“圣上,露儿在西域边境可是做下什么惹得圣上不爽之事了?”
“此乃朝廷政事,朕本不欲与你说起,只是你身为露儿母妃,自然是有指教之责的,露儿毕竟年幼,那西域正自内乱,朕意委派露儿出兵西域不过是扬我国威,岂料他轻敌冒进,却与西域发生了龌龊了!”
丽妃心中有些茫然,毕竟朝事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十分熟悉,且慕容海这番话她根本无以理解领会。
本想要转头去看孟淳,可是当着慕容海的面来问孟淳,自己的面子不说,便是慕容海见了此情此景,也会对孟淳不利!
丽妃尴尬一笑说:“圣上,朝事繁杂,臣妾又是后宫不能干政之人,若是露儿做了不妥之举,圣上且看他年少无知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才好,臣妾只有两个皇子,如今晨儿已然不在了,臣妾心中……”
她说到伤心处竟然因景生情落下了泪来,慕容海也不禁动容,虽则自己如今是九五之尊,然而毕竟还是女人。
慕容海将自己罗帕递到丽妃手中,而后拍着她肩头说:“你尽管放心,朕便是再过恼怒却也顾及露儿是我皇室血脉,你无端地却来招惹朕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