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是站了起来,可是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是软的,真是软的。
半天后,她才是走到了沈双面前,然后蹲下身子。
沈双一见她,惨然一笑。
“我感觉你说的对,那句,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现在想要跟他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所以……”她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里面有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铜板。
“我可能还不了你的恩了。”
“双双……”沈冰宁叫着沈双的名子,却是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因为,没有办法劝,因为沈双的心,已经在葬送在这海里,也因为,她已经没有再生存下去的勇气了。
她救了她一次,那是因为,她的心不没有死,她只是受伤了,可是现在告诉她,她要怎么样才能救她,才能让她的心活下去。
有时大海真的是无情的,很无情,很无情。
双双,她将手放在沈双的肩膀上,握紧……
“他想你活下去。”
沈双抱紧了自己的胳膊,海风吹在人的身上,带来的那种冷意,直逼心间。
“可是我……”她停了停,都能听到她语意间的苦涩与疲惫,“我累了,真的累了。”她低下头,手指轻轻的顿了一下,而手指间似乎是有着一滴水珠,她累了,好累了,第一次不想生,第二不生不如死,她抬起脸,还能看到她颤抖的眼睫间,那颗颗分明的泪珠,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是她这些时日以来,可以活的下去的勇气,也是她心里唯一的那道阳光。
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那么近,又是那么远,她只要转身就可以看到他,也可以触摸到他,明明她是冷漠的,她是故意的,可是她就是笃定,他不会离开,而他真的没有离开过,不管发生任何事。
甚至,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她,哪怕他们一生都是这般如此的若即或离,她依旧相信,他不会离开的。
可是为什么,他却是离开了呢,她不知道,她真的知道,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海水已经平静了,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一般,丝毫都是看不出来,刚才那样的疯狂会是这样平静与安静。
现在的海就像是一个母亲一般,轻柔的抚着刚刚才受了惊的孩子,可是现在的惊魂未定是那种柔所安无不了的,也是化解不了的,他们的心已经被狠狠的伤过与疼过了。
容肖郁走了过来,用自己的袖子擦着沈冰宁脸上的海水,先去换件衣服吧,小心着凉了。
沈冰宁摇头,她不换,她现在的心比起身上的衣服还要冷,冷的发抖,冷的颤抖,也是冷的痛心。
她将自己的脸靠在容肖郁的肩膀上,只有这样她才有了那么一些暖意在,她的手脚冰冷,她的心也冰冷,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把他们的带到这里,可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却已经少了一条人命,缺了一颗心。
所以,告诉她,她要怎么去弥补。
“不是你的错。”容肖郁轻声的安慰着她,他知道她的自责,她的难受。
沈冰宁无力的扯了一下红唇。
可是,可是,这真的不是她的错吗?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指腹间似乎都是有些发麻,这双手明明很干净的,可是为什么她却是感觉布满了血腥。
爷,夹板上船员扑通一声都是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沈双呆呆的望着前方,她一步一步的上前,墨白一见,连忙的挡住了她,沈双,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做傻事,沈双不言不语的任他拉着,而她空洞的眼神说话让让墨白不由的一惊,她这样似乎跟死了一样。
他不是沈双,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一个想过死的人,好不容易有了生的希望,好不容易感觉这世间还是温暖的,还是光明的,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世界,她的光明全部被夺走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疼,这种疼,很痛。
沈双一直都是呆呆的望着平静的海面,突然的,一滴透明的眼珠,就这么掉落了下来,接着一颗又一颗,颗颗掉落,颗颗晶莹,再次破碎了她那颗已经冰冷的心一样。
她无色的唇轻轻的动了一下,还是那种无声的呢喃。
墨白想要听她在说什么,可是似乎只是看到她的口型,似乎是在说着两个字,一个人的名子,姚齐。
海风还有着刚才的疯狂的水气,吹在他们的身上,不由的让人都是打了一下冷战,怎么突然的,他们都是感觉有些寂寞了起来。
突然的,有船员站了起来,指着海面大叫了起来,“有人,有人,是我们爷,是我们爷啊……”
沈冰宁猛然的抬起脸,就向船的栏杆跑去,容肖郁也是大步的跟上,而沈双愣了愣,也眯起朦胧的双眼,就见翻腾的海水里面,不时的浮出着什么,那些船员连忙向里面扔了一根绳子,然后一只手的用力的抓紧了那条绳子,一个人最破水而出,正是姚齐,他的脸色有些青白,似乎是脱力也致,但是那紧紧抿的唇角,眸中是的鉴定,丝毫都未变,他拉紧了绳子,从海里爬了上来,身上的衣服还在向下滴着水,不过,这确实是人,而不是鬼。
姚齐,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他跳了上来,墨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有些红,要不是他是男人,可能现在早就哭了,真是吓死他了,这家伙,一会非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才行。
他再次握紧姚齐的肩膀,再握了握,直指沈双。“你去看看她吧,你要是真死了,我看她也活不下去,没想到平日冷冷清清的,其实才是一个痴情的种子,我怎么没有遇到这样的女人呢?”他摇头的叹道,真叹这也太不分平了,他这么一个翩翩的佳公子,怎么就没有人喜欢呢。
姚齐现在没有时间和他啰嗦什么,他就这么看着沈双,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我回来了。”而他扯了一上唇角,沙哑的声音还伴着说不出来的压抑,这种压抑里,还能听到那种沉痛。
是谁让谁疼了,是谁让谁痛了,又是谁让谁伤了,容肖郁捏了捏冰宁的脸,“走了,去换衣服,不然晚上你又要着凉了。”
沈冰宁有些不舍的看着姚齐与沈双,她还没有看够啊,这种死而复生,这种地狱到天堂,多煽情的戏码啊,她还没有感动的一塌糊涂,可不可以不离开啊?容肖郁拍了一下她的头,“走吧,你在这里是多余的。”
沈冰宁扁了一下嘴,真的不想说自己的多余的,可是她就是多余的,她很不情愿的被容肖郁拉了下去,其实也是因为太冷了,有爱的心是热着的,所以不知道冷,可是她呢。
“阿嚏……”她用力的打了一下喷嚏,果然的,着凉了。
晚上,他们熬了一大锅姜汽,从船员,到最不爱喝的沈冰宁,每人都是喝了几口,可以去去寒气,沈冰宁抱着被子,坐在了塌上,对着一碗姜汤,瞪大着眼睛,可不可以不喝,她扭过脸,很不情愿的,她最最最不喜欢就是这种味道了,这简直就她的恶梦。
喝,可是容肖郁却是将碗放在她的嘴边,这不喝也不得喝,喝也得喝,就算是她想要作弊,偷偷的给倒掉,想来也是不行了,容肖郁可是很了解的她的性子,所以,这姜汤,一定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喝了才行。
沈冰宁捏住自己的比子,忍着将姜汤给喝了进去,差一点没有将她给难受了,就是这味道,天啊,一想她就想吐了,“好了,可以了。”容肖郁将被子拉到她的下巴下面,等你睡着了,汗发出来就好了,他将将手按在她的额头上,测着温度,有些汤,只要发出汗就好了,不然就要吃药了,沈冰宁的身体他很了解,说来也奇怪,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只是着凉了,喝上一碗姜汽,发出汗来主好,要是不行,可能就是大病了,而偏生的,她是最不爱喝姜汤的,每次喝就像是要她的命一样,而能让她喝的,也就只有容肖郁一个人,所以说,这世上必有一物降一物,而容肖郁就是她的客星。
“双双!”猛然的,沈冰宁拉起被子就要起来,她要去看看沈双啊,她家双双无不知道有没有人管。
“不用你担心。”浓容郁再次压下她的身子,将被子拉到她的下巴上而。
“可是……”沈冰宁双还是不放心。
“没有可是的。”容肖郁拿过了一本翻看着,“你忘记了,还有姚齐在,他会照顾沈双的,那样的男人,自然是不会记沈双生病的,而且沈双又不是孩子,她没有你想旬听那么胸弱。”
沈冰宁拉紧了身上的被子,说实话,这话听起来,她有些小小的伤心啊,这怎么感觉有种叫做,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这孩子大了,不由她管了,所以她伤心了。
她闭上眼睛,拉着容肖郁袖子,眼睫跟着颤了几下,就好像要睡了。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太紧张,反正她一沾上枕头,很快就睡着了,这可能是她最近睡的最沉,也是最塌实的一觉吧,等到容肖郁叫她起来时,都已经晚上了。
“吃饭了。”容肖郁揉了下她的头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包子。
“好啊。”沈冰宁一听包子,整个人都是有了精神,包子可是她的最爱呢,尤其他们带来的厨师做的一手好包子,和那家卖的味道像极了,反正她是吃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她利索的起了身,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所以说,这场风雨算是过去了,除了他们的船破了一块之外,一切都好,当然,还有更好的,某人也是因祸得福了,本来那层纸可能要很久才能桶的破,而现在已经破了,可能也是劫后余生的原因,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感情更强烈,也是更加的蓬勃,只要一起来,就似乎是再也止不住了,看的沈冰宁最不断的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