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鸢休假的日期已满,眼看着要回单位上班,孩子却撂不开手,李与非和他妈妈商量,让她来带,她只顾着打牌搓麻将,一场牌下来,输的喷血,可她就是不丢手,偏偏越赌越上瘾,越输越想赢回来。
凌鸢得尽早解决孩子的事,上班是正事,带孩子也是正事,两者又不可兼备。
李与非让凌鸢在家带孩子,别上班了,她不愿意,她认为女人不上班慢慢就会和社会脱节,而且自己没收入,花男人钱不气势,男人爱你舍得给你花钱,不爱你,你花人家钱就像雇保姆,都是有数量的,多一分,人家还会拿你问罪,何必呢?现在社会不同,时代不同,说的是男女平等,何时才能平等呢?
女人既要带好孩子,还得挣钱,做家务,做饭,洗衣,伺候公婆等,男人呢?就是挣钱,什么心都不用操。怪不得那些数百万字数的大神都是男神,他们永远占据了前方,极个别少数女神出书的成绩也不错,写到几百万以上的却寥寥无几,原因呢?要做的事情太多,没功力写。繁多的家务琐碎的事宜等着她们呢。
我终于明白做女人是多么不易,我很理解凌鸢的想法。如果你现在连工作都丢弃了,下一步很可能会被社会丢弃。一旦离婚,你没工作,没收入,孩子不会判给你,那些财产你也很难得到,很可能你会落得个净身出户的下场,多么可悲啊!
凌鸢的婆婆不愿意带孩子,也有她的理由,带孩子会累一身病,麻烦事,还没功夫打麻将。她呀,只想着搓麻将,其他都不是事。
凌鸢的婆婆说,你带孩子理所应当啊,你们都是年轻人,不要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了。
凌鸢气地说,我怎么就欺负你了,孩子不是把你叫奶奶,身为奶奶带自己的孙女有啥不对?
婆婆:总之,我腰疼,腿疼,浑身都是病,没法带,要带你们带我去看病,病看好了再说。
凌鸢:你要真有病,还去搓麻将?不好好在家养病,都是麻将搓出来的,你也怪不得别人。
婆婆: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倒霉。反正,孩子我是不看,你自己看,你们自己解决吧。
凌鸢:我们每个月大半的工资都交给你,你凭什么不看。
婆婆:就凭我不想看。你们要是不想住家,搬出去也行,省的一天在这里眼烦。
凌鸢一听这话气急败坏,哼,你的房子,搬就搬,我也不想看见你,免得生闲气。
两人骂着骂着动起手来,扭打在一起,一个不让一个。婆婆兜里有个眼镜,没有镜片,像冰凌花一样,不透明,”啪“摔在地上,谁也没在意这把眼镜,只顾着扭打。
凌鸢个性比较强势,婆婆也很强势,两个如此强悍之人对在一起,肯定碰出仇恨之火,什么老公,儿子,都是一团浮云,眼下,只有愤恨和激怒。
家里的东西叮叮咣咣,响作一团,凌鸢长的人高马大,气势汹汹,有些彪悍,婆婆虽然骨柴,疯头也很盖人,到底是上年纪之人,体力活力都支架不住,自知如此会吃亏,她使个脱身之计,丢开凌鸢的发肤,哼,我这次不和你计较,我去和我儿子说。
凌鸢见婆婆收手,自己也只好收手,你去吧,去和你儿子说吧。
凌鸢看着满屋子的凌乱,苦恼不堪,她一低头又看见了干才扭打时的眼镜,这镜片很有诱惑力,凌鸢招架不住,捡了起来,戴在眼睛上,屋里的一切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黑洞,她赶紧摘下来,小心收好。此时,孩子嘤嘤哭泣,许是被刚才吓到,许是饿了吧。大战过后,凌鸢有些困乏,有气无力地抱过孩子喂奶。对于眼镜的事,像秘密一样存封起来,过不几天忘记这么回事了。
奶水时好,时坏,和心情,饭食有很大关系。自从她生了孩子就一直郁闷不止,听人说生个孩子”傻三年“,会得抑郁症,会困惑,会迷茫……
她都有,都得,她深信她开始变”傻“,都是孩子惹的祸。
孩子出生这年,李与非的事业风生水起,又加薪又提升,忙的不亦乐乎,出差那是家常便饭,更无暇管她和孩子,每月给抽屉里放些红色的”毛爷爷“,够凌鸢吃喝,其他就不过问,她爱买什么就买什么,爱怎样都行,他从不过问。有功夫了,他看看女儿,抱抱亲亲,简单地说说话,无非扯一些公司里的闲事,他从不过问家庭。
凌鸢气色晦暗,奶水不佳,孩子这几天吃奶拉了肚子,去医院开药,吃了效果不好,拉的太厉害脱水了,只好住院输水,婆婆连去看都没有,李与非给她们娘俩安排一个单间就匆匆走了,空荡荡的单间显得十分苍白,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窗帘,只有桌子是褐色的,增添了一些色彩气氛,也是那么的压抑。
好不容易给女儿扎上留置针,她吃着奶睡着了,凌鸢困得不得了,此时她一个人又无助又委屈,什么都是她一个人,凭什么?孩子生病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看着孩子一天天消瘦,她心如刀割。幸好,她妈妈从那么远地地方赶来帮助她,她见到妈妈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常说,婆婆就是婆婆,亲妈就是亲妈,根本是两个概念。
凌鸢一直憋愤的泪水滂沱而出。孩子白天拉七八次,晚上又拉七八次,这一切好像都是她的错,她的罪,与当父亲的,当奶奶的并没关系,她昼夜不眠地看着孩子输水,一输就是四五袋,五个小时才能输完,光这不说,孩子一吃奶就拉肚子,这边吃着,那边拉着,稀里哗啦一地蛋花样的水墨,看了就让人心疼不已,这么小的孩子,这样拉下去,不出几天就没精气神了,大人一天毒受不了,更别是个小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