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彤想了想,收起手上的萝卜,握住她的双手:“小四,其实我知道你喜欢苏云烜,我现在并不喜欢他,你若是喜欢,便大胆去喜欢吧!”
小四怔住:“可…可是…苏公子从一开始,爱的便是你,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鼻音。
夙彤握紧她的双手:“又不是一开始爱谁,就一辈子跟谁了,你怎么就知道你没机会?你喜欢他是要行动的啊!那苏云烜,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小四摇摇头:“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这不就对了?他都不知道你的情意,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喜欢你?你得先告诉他啊!”
“可是…这样,苏公子肯定会觉得我不知廉耻。”
“怎么就不知廉耻了?与其一辈子不让他知道,何不如告诉他,赌一把!说不定他刚好有那个意思呢?”
小四叹一口气:“我们都离不开这里,又怎么告诉苏公子呢?”
“逃啊!我们一起逃,离开这里!”
“逃不掉的,殷王权大势大,天涯海角,终会将我们抓回来。”小四是典型悲观主义。
夙彤恰恰与她相反,她是绝对的乐观主义,总有莫名其妙自信,现在就很自信的拍着胸脯向小四保证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
小四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夙彤抬起头,忽视院墙上正优雅走猫步的滚滚,望着浩瀚的星空。她必定要离开这恶心的殷王府,然后还要去救小白。
小四也微抬起头,看向那无尽的星空,有些渴望起外面的世界来。
……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夙彤与小四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殷王府后院,她们小跑着穿过抄手游廊,躲在一根粗壮的梁柱后四处张望。
小四有些胆怯的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观察过了,殷王府白天夜晚水果不断,那拉水果的车一定会通过这里。记得,一会那拉车的侍卫通过这里时,就按我说的做。”
小四点点头,神色很是紧张。
不多会,便有一昏昏欲睡的侍卫驾着马车经过这里,这侍卫脑袋一点一点的,一直在打盹。
夙彤给小四使了个眼色。
而后两人同时聚气加速,飞奔过去,再手脚并用的紧贴到马车底。
夙彤三阶,小四二阶,用气提升速度并不难,因此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
恰好这侍卫也在打盹,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路拉着她们离开了殷王府。
出去以后,马车交接给水果商人,侍卫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了。
夙彤与小四从马车底跳下来,一路往闹市狂奔,毕竟人多才好隐蔽。
虽然天色还尚早,但集市上已经是人头攒动,叫卖与吆喝声不断,热闹非凡,目测还算安全。
夙彤蹲在一片开满荷花的小池塘前,手里把玩着她的编号牌,嘴里叼着一根草,眉头紧锁。
虽然现在勉强算是出来,但如小四所说,殷王权大势大,不一定什么时候又会被抓回去。
因此趁着出来的这段时间,她得赶紧救小白啊!
可是,怎么救?她现在这水平,要是去角斗场,那就是自投罗网。
她看向旁边的舔爪子的滚滚:‘那个谁,我究竟啥时才能习得幻术系啊?’
幻化为滚滚的这男子连习性都越来越像只猫了,他抬起爪子洗了把脸,答道:‘最少也得先到强化系八阶,还有,姑娘,我叫乐祈言。’
‘好吧,乐祈言,我叫夙彤,你也不用一直叫我姑娘。’
‘是,夙彤姑娘。’
夙彤突然想起小四给她普及过的几大国家,试探性的问:‘姓乐,难道……你是北乐国的人?’
‘是,我本是北乐国的人没错。’
‘莫非还是什么皇室子弟?’
‘过去是。’
夙彤顿了顿,感觉不应该再问下去了,毕竟人家都说了,过去是,说不定有什么伤心的过往呢?
因此,她便就此打住,又开始愁起来,强化系八阶……很遥远的样子,那她现在要怎么救小白?
小四摘下挂在颈子上的号牌,坐到她旁边,贴心的问:“小五,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夙彤很不矜持的吐出嘴里的草:“小四,你知道有什么快速变强的方法吗?”
“快速变强?怎么会有?强化系的修炼都是靠日积月累的。”
夙彤焦急的挠挠头:“日积月累?我没有时间日积月累啊!你们都不吃丹药之类的吗?”
小四摇摇头:“强化系没有捷径的,只能靠一次次的用气来积累,如果实在要快的话,也许去竞技场与人打斗会快一些。”
夙彤立即起身,两眼放光:“好,竞技场,就是那了,走吧!”
“等等,我……我……”小四没有动,扭扭捏捏的,半天没冒出几个字,倒是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夙彤看她这模样便懂了,嘿嘿一笑,问道:“是想去找你家那苏公子吗?”
小四美人脸更红了:“你…你说什么?苏…苏公子不…不是……”
夙彤想了想,先找苏云烜,安置好小四,再想办法救小白,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她拉住小四:“走,先去找那苏公子,带路吧!”
小四点点头,羞答答的走在前面带路。
拥挤的街道上,骑着白色骏马的男子迎面而来。
他一袭月白色锦袍,如墨的长发丝毫不乱的绾着,看起来很是贵气,模样也挺俊。
此时他唇角带笑,正微垂着头与旁边衣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说着什么。
完全符合白马王子的形象。
夙彤感叹:“这男的长得还不错诶。”
小四拉着她,催促道:“快走啦!盯着人家成年男子看,哪还有女儿家的矜持?”
“不就是看看吗?”夙彤一边嘟嚷,一边快步跟上小四。
擦肩而过的时候,这男子的目光扫到夙彤的侧面。
他停住,难以置信的回头。
此时夙彤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潮中。
“晟哥哥,你怎么了?”
白衣男子顿了顿,泛起一丝苦笑:“是我看错了,小默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女子一怔,惊讶的问:“你看见小默了?”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
“怎么可能?小默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白衣男子轻不可闻的叹一口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