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桓景珩冷着脸望着我。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桓景珩见我不说话,又继续道:“你知道鞭打皇家公主是重罪。”
知道啊!是她逼我。
“这不是没打着么。”我扁扁嘴。
“本王要是不过来,你现在可就得在天牢里面。”
是啊,你来得还真是时候,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
“那妾身是不是得谢谢王爷?”
桓景珩眯眸揉了揉眉心,原来,他也有不愉悦的表情。
“你还嫌王府不够乱是吗?”
桓景珩这话说得我可不高兴,王府上的这些麻烦从来都不是我挑起,是他心爱的浔阳公主,如果硬要找一个人来承担,那个人也得是他桓景珩自己。
“有人要是安分守己,我会无聊到去找麻烦吗?”我冲着桓景珩说。
桓景珩知道我脾气很倔,每次跟他吵架我都很固执,一定要吵赢,可每次输的都是我。
可最近我发现,桓景珩变了,变温柔一些,态度也软了一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浔阳的关系,男人不都是喜欢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露出温柔体贴的一面么,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宁愿他对我保持以前的那种态度。
桓景珩静静的看了我一会之后又将视线转移到我身后,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冷哼一声:“王爷,你搞错对象了,你应该问浔阳公主。”
浔阳公主自己转动着轮椅来到桓景珩身边,她露出一副受惊过度的面容。
“珩哥哥,你别怪伊姐姐,都是浔阳不好,浔阳不应该没查明事情的真相就对夏菊用刑,也许,夏菊不是受姐姐的指示行事,珩哥哥,你真的不要责怪姐姐,浔阳这不是好好的吗。”
浔阳可真行,把事件都指向我。
“很好很好。”我扔下手中的鞭子合掌啪了几下。
浔阳刚进王府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个时候我心里觉得自己挺对不住她,现在看来她竟是位白莲花,桓景珩你真是瞎了眼。
“姐姐,你告诉我们,整件事你都是不知情的对不对?”
浔阳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连我都差点相信她就是受害者。
人在做,天在看,她迟早会有报应。
“王爷明鉴,奴婢没有下毒害浔阳公主,娘娘更没有,王爷请您一定要相信娘娘。”夏菊急得就要哭出来。
“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你往公主的汤药里放了些不知什么东西进去。”春眠指着夏菊道。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你还想抵赖,王爷,奴婢没有冤枉夏菊,那药渣还在,请王爷派人检查一下便知真相。”
完了,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桓景珩向墨染使了个眼色,墨染接收到指示退了下去,很快,墨染带着一名大夫走回来。
“启禀珩王爷,小的在药渣里找到了一味药。”大夫将手里的纱布打开,里面包裹着几种常见的药材,他继续说道:“这味药名叫‘丁公藤’,其药效主治风湿痹痛,半身不遂。”
浔阳的双腿不能走动,丁公藤是最好的煎药,它出现在药包里也是很正常。
“这是宫中御医开的药房,有什么问题吗?”浔阳问。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丁公藤有什么问题。
“本身就没什么问题,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点。”大夫顿了顿,又继续说着:“丁公藤是一种很好的药材不错,但懂药理的人都知道,刚采摘下来的丁公藤不能够直接煎熬服用,否则效果只会适得其反,长期服用还可能导致全身瘫痪。”
我大惊,这丁公藤不仅是良药还可以是一种毒药!
“大夫,那我家公主长期服用,岂不是……”春眠不敢往下说。
“不,前面我说了,懂药理的人都不会拿刚采的丁公藤做药引,皇宫的御医更不用怀疑,但这副药里面有两份丁公藤,而且有一份还是没晒干的丁公藤。”大夫不仅不慢的说着。
浔阳惊愕得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一直在抖。
桓景珩道:“大夫,你可有检查清楚?”
大夫拿起药渣中的两种药,道:“王爷您看,这丁公藤虽然经过煎熬看起来跟晒干的丁公藤没什么区别,但其实不然,晒干的丁公藤就算拿去煎熬之后再把它捏碎,它也会呈现小块的形状,而湿的丁公藤则是腐烂形状,而且小的还发现,浔阳公主的另外几服药渣中也有湿的丁公藤。”
天啊!这是个什么情况?
浔阳该不会是早就谋划好的吧?可是怎么会有人狠毒到拿自己的生命做筹码。
“怎么,怎么可能,这药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浔阳疑惑的看着大夫。
桓景珩看了我一眼又别开了视线。
他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
“小的斗胆向浔阳公主请求检查一下还没煎服的药。”大夫向浔阳行礼道。
“春眠,你去把剩下的几服药拿出来给大夫瞧瞧。”
春眠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不一会,春眠手里拿着几包药回来。
大夫着手便开始检查那些药,一会儿的功夫,大夫放下将手中的药放下,神情疑虑。
“这些药包里都没有湿的丁公藤。”大夫说。
这下可就有意思了,药没有脚不会自己跑到药煲中,除非是人为。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将湿的丁公藤放进去?
我看了一眼墨染,如果是别人找来的大夫,那我有理由相信这位大夫是被浔阳收买了,但墨染的为人我信得过。
“是她,是夏菊下的药。”春眠指着夏菊说道。
夏菊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奴婢没有,请王爷明鉴。”
“除了你还有谁,你偷偷的在公主药理放了丁公藤被我发现就故意打翻汤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春眠说得有板有眼,好像真的一样。
但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夏菊没事跑到厨房里干什么?
“我没有,你冤枉我。”夏菊反驳道。
“我冤枉你?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天天见你在后厨不知熬些什么东西,开始我还以为珩王妃体质差需要进补,现在想来你是天天蹲在后厨偷偷的往公主的药里下毒。”春眠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还真不知道夏菊天天在后厨忙活。
我望着夏菊,她不敢与我正面直视,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
“那照你的意思说,是我指示夏菊下毒咯?”我看着春眠问。
“奴婢可没说,是珩王妃您自己说的。”春眠的眼神有些闪烁。
“哼,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吧。”指鸡骂狗,这不是明显得很么。
春眠低下头不语,倒是浔阳可怜兮兮的望着桓景珩,那双眼睛就要流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