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龙的双手干燥而粗糙,抚上雪茹那光滑的大腿时,直惹得她阵阵颤栗。
他极为享受地拉高了雪茹身下的裙摆,退至了腰间,好在雪茹出门时,未防走光,而多穿了一条安全裤,也算是给自己争取了一丁点逃脱的时间。
雪茹紧闭着双眼,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老天,求求你,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不要被这个畜生给糟蹋了!
用着最后残存的那丝理智,趁着许映龙完全沉浸在那原始的欲*望里时,雪茹左手的十指,狠狠地掐入了她自己的掌心之中,借由着这一丁点的痛觉,逼迫着自己保持着清醒,而她的右手,却是反扣在桌面之上,胡乱地在餐桌上摸索着。
终于,她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是的,就是现在了!
雪茹抓起手中的银叉,就朝着许映龙的脖子刺去,完全沉浸在那疯狂的情*欲中的许映龙,根本没料到雪茹竟然还会有这一招,待到他反应过来,急促偏头,下意识地后退,试图躲避雪茹的突然袭击时,叉子滑过了他的脸颊,拉开了一道极为细长的血红伤口。
“操!”
这一刻,许映龙是真的怒了。
他不由分说地要从雪茹手里夺过那把叉子,却依旧晚了雪茹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雪茹的叉子,早已比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别过来!你若是再向前一步,我便立即在你面前自尽!”
原来,顾雪茹早就料定了自己不是许映龙的对手,若想直接杀了或是制服眼前的这个大男人,那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更别谈她现在被人下了药,连拿着个叉子,手都会不断地颤抖。
所以,她刚刚那一举动,就根本没想过要真的伤到许映龙,她只是想借机让许映龙后退,好给她有机会将手中的叉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你想找死?!”许映龙狰狞的笑意,布满了脸颊,伴着那道泛着血红的伤口,更显恐怖。
雪茹仰着头,剧烈地喘息着,明明只是那样简单的动作,却是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退后,站到墙边去!”
说着,雪茹手中的叉子,深深地陷进她的脖颈处,一颗颗的血珠,如同一粒粒鲜红的石榴般珠珠圆润饱满,顺着她的伤口处,缓缓溢出。
许映龙带着嗜血的目光,狠厉地瞪视着雪茹,“顾雪茹,你真以为我会在意你的死活?我今个儿就把话放在这里,就算是你真的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查出是我干的!”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一个习惯性作案,糟蹋过那么多女人的许映龙,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被人抓到了把柄?
“许映龙,我听人说……你……你喜欢玩……玩NP……所以……意思就是说……你喜欢……和活人玩性*游戏……所以……”
说到这里,雪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更加连贯。
此刻的她,每多说一个字,嘴唇都是在打颤,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节省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许映龙放过自己。
“所以呢?你想表达些什么?是想告诉我,如果你死了,就会扫了我的兴吗?”
“你很清楚……我是不可能让你如愿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做出……任何让我未婚夫蒙羞的事情!”
许映龙倒是来了兴致,冷嗤一声,含带着无比的嘲讽,“呵呵……真看不出来,你这孤傲的寒梅,竟然能够如此忠*贞?还真是厉害过了你小妈那朵惹人怜爱的‘白莲花’啊!”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雪茹甩了甩脑袋,眼前的景象越见模糊,却依旧要故作清醒。
此刻的她,不仅是脖子在流血,嘴唇也被她长时间地紧咬,而渗出了丝丝血迹,就更别提她用力掐紧掌心的双手了。
她现在是又晕,又痛,又热,又渴,又怕……
所有难熬的感官,都被这药效的层层深入,而无限地扩大着。
“好,我们不提那个倒胃口的女人,反正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现在,我可只对你这朵寒梅甚是喜欢,所以,顾雪茹,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这么挣扎也是徒劳,不仅伤了自己,反而还更加刺激了我的征服欲,最后得不偿失的也是你,你说说看,你这又是何必呢?”
许映龙的话音刚落,雪茹便冷笑一声,含带着无比决绝的眼神。
她握着叉子的手,对准了她另外一只空余的手,猛然发力,深深地刺入了她的五指之内。
正所谓五指连心,最痛也不过如此。
她的额间因为疼痛而冒出了大量的冷汗,倒是令自己清醒了不少。
“你”
许映龙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只有20岁的女孩,此刻的她,仿若一名最为坚毅的战士,拼劲了全力也要保存住自己的尊严。
他从未见过,有哪一个女人,能如顾雪茹这般,明明被人下了药,难受得就快要死掉了,却依旧强撑着最后的那丝理智,妄图从他的手中逃脱。
这一刻,他终究还是被她震撼了……
咬着牙,雪茹疼得浑身都在痉挛,上下唇打着颤,明明那样的难受,却还是露出了一丝倨傲的笑容,“你想问我疼不疼是吗?”
“……”
此刻,许映龙只是怔怔地盯着雪茹那双不断往外冒着血水的手,不敢置信地踉跄后退了几步,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疼,当然疼!但若是要让我被你这样的禽*兽给强*暴了,我疼着的,便不只是这双手,又或者是我的脖子,而是心了。”
“……”
他还是没有回话,此刻的震惊早已溢满了他的整个脑海,扫除了他刚刚提起的所有欲*望。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面对着一个双手沾满了血,甚至是皮肉向外翻卷着的女人,提得起兴致,继续着方才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除非他是真的疯了!
呵……原来他还是有人性的许映龙倏尔可笑地发觉,这一刻,他竟是悟出了这样可悲的一个道理。
雪茹见许映龙此刻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趁热打铁道,“许映龙,其实,你并不是像外界所说的那样良心泯灭,你只是没有找到自己该走的路,所以,你总是抱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实际上,你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得到别人的……关注。”
雪茹努力回想着前世里那份报道中的内容报道说,自从许映龙的迷*奸门被彻底捅破,社会大众无一不谴责于他这丧尽天良的做法。
而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扭曲的怪物,天生以各种刺激行为作为享乐的同时,他只是在被抓进监狱,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我时常在想,如果不是生活在许家,我又会在哪里,做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找不到任何的人生方向,我以追求刺激作为我此生最大的享乐,仅仅是因为,我想要引起,我最在乎的亲人的关注。其实,我早就知道,从我不断犯案的那一刻起,便会有今日的这种结局,但我就是停不下来了,因为,我不知道除了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将那一丁点的关爱,分在我的身上,我还能怎么办!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孩子而已。
也是这最后的那句话,在雪茹的心间,曾经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在某种程度上,许映龙和她很像,他们都渴望着被爱,被自己的亲人在乎与关注,所以,他们用着各种各样,哪怕是极端到无法回头的方式,也要获取那一丁点少得可怜的爱。
这是生长在他们这种家庭里最为悲哀的内心渴望。
就如同一个梦般,甘甜清美,仅仅是品尝过一次它的滋味,就再也无法忘怀。
许映龙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在雪茹拼命回忆许映龙前世入狱前所说的那段话,准备动之以情,彻底打动他时,许映龙亦是被雪茹刚刚所说的那句“实际上,你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得到别人的……关注。”给震惊了。
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他内心里最深切的渴望,而这个女孩,却能用着如此笃定的目光,将他所有的心声,剖析得如此透彻。
雪茹见许映龙眼神微动,深知她的劝说有了效果,按着叉子上的双手,继续用力,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蔓延至她的全身,致使她暂时隔绝了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煎熬。
缓了缓,她继续道,“许映龙……不论……你是怎么想的……我都要告诉你……这个世上……真心会爱你……关心你……在乎你的人……无需你做任何事情……他们便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所以,停手吧,别再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让你最爱的父母因此而蒙羞,如果……嘶……”
雪茹终究是无法隐忍地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可她却依旧要梗着脖子,将最后的那句一锤定音的话说完,“如果终有一日……你要……因为你所犯下的这些错误……而……而进了监狱……对于……对于他们来说……又……又是……是何等的打击……”
雪茹怎么可能忘记许映龙当时被送进监狱的那个场景许父许母追着囚车,哭得老泪众横的凄惨模样?
从心底里,雪茹是同情着许映龙的,但她却无法原谅许映龙所做出的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一开始时,处处提防他,不愿与他独处。
“哈哈哈哈哈……”
许映龙闻言,他开始笑,一直笑,笑到最后只剩下那咸咸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顾雪茹,你******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你不就是想要劝服我放了你吗?老子偏不!”
明明已经被雪茹的话感染了,他却依旧要装作无所谓地放狠话,这便是许映龙,看似比谁都狠毒残忍,实则却有着一颗比谁都渴望被爱的心。
“若是你的爱好怪癖到喜欢‘浴血奋战’,那我还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出乎许映龙的意料,雪茹竟是放柔了语气,含带着无限的疲惫,就在他几乎觉得自己眼花了的同时,爆出了这么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许映龙,你说,如果一个人明知道他的结局会走向死亡,那么,他在中途所费尽心思的挣扎,又有何意义?”
许映龙当然听明白了雪茹的话,她是在告诉他,如果今日,她真的被他给奸*污了,大不了便是一死,死又有何惧?
“你真的就那么想死?”
许映龙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这句话,竟是在无意间,提高了好几个分贝,“顾雪茹,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男人,在你们这些豪门千金的眼里,简直就是******垃圾!所以,被我这样的垃圾给糟蹋了,你就要死是不是?老子偏不让你死,老子要让你好好地活着,比谁都活得要好!”
雪茹闻声,眼帘微颤,泪水再次滑落,她知道,她成功了,从这个男人说出那句“老子要让你好好地活着,比谁都活得要好!”时,他就是要放弃对她的禽兽行为了。
看着雪茹眼中那欣喜的泪光,第一次,他竟是觉得一个女人的眼泪,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这个女人的存在,就仿佛是在时刻提醒着他,他所做的这一切,会有多么的愚蠢可笑。
这个女人轻柔的一句“如果是真的爱你,关心你,在乎你的人,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就如同一缕阳光,拂过了他的心房,点亮了他曾暗淡无光,无人能懂的整个世界……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莫名的,若是硬要找出个令他心软,决定放过她的原因,那便是她用着手中的那把叉子,不仅刺入了她自己的勃间与十指之间,更是刺入了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整个世界……
那样莫名的感动,那样莫名的震颤,他害怕,恐惧,下意识地想要落荒而逃只因她懂他。
原来,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懂他的人,竟是一名与他刚刚见面,不超过24个小时的陌生女子。
这样的发现,他又怎么可能不震惊?
这个女人的一席话,虽然并不长,甚至,他明明知晓,顾雪茹之所以会这么说,多半是因为她想要动之以情地以此自救,彻底摆脱他,可他却仍旧是将这些话,听到了内心的最深处。
是谁曾说过,这世间若有一人真正懂你,无需你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他便能肯定你的所有……
而这,也正是顾雪茹此刻给予他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