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昨天晚上,我要美术老师看了下这些图片,他到网上找到了这些图片,并用软件分析后说都是真实的。他还说,他在回家的路上看过一次飞碟,有三个排成倒三角形的飞碟发着黄光向北极星方向飞去。”阿兴乘着大课间告诉金,但又像自问:“它们到底来干什么,难道是在找什么东西?”阿兴忽然对金说:“你能不能帮我到网上查下在杂志上出现过飞碟的这几个地方。”“可以啊”金回答地很爽快。
过了几天,金告诉了他查询的结果。从她睡眼惺惺的样子,阿兴知道她查到很晚,而且又要不被她父母知道。金终于支撑不住,在音乐课上睡着了,幸好音乐老师放的是古琴曲。下课后,金略有精神地对阿兴说:“我几乎一个晚上没睡。”“辛苦了。”阿兴也觉得不好意思。
“我查了那些地方发现那些地方都有龙的传说,可并没有什么外星人的踪迹,可是世界上哪有龙啊。”金说完又趴到了桌子上。“其实不是这样,中国很早就有了关于龙的记载,例如在上古时期。而且在近代也有许多人看见过龙,只不过近代的记载中没有人描述它的颜色。”
“你是说外星人来中国是为了找龙。”阿兴眼中忽然闪现出昨晚在天奇画中的看到的火海,金连叫了两声阿兴也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阿兴转过头来问着金。
“你这几天这么老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金看着两眼有些无神的阿兴,“我说外星人来中国难道是为了找龙,你上次不是说它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吗?”
“我没什么,只是最近睡眠不太好,老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阿兴知道刚才自己又走神了,“也许是要找跟龙有关的东西。”
“最近要发生的事就是明天的期中考试,你想好了怎么办吗?”
阿兴知道她指的是老佛爷,“我已经对她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凡是对我来说都是争取而来的。”阿兴是如此的平淡,也许透着稍许无奈。
“阿兴,振作点,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但我要让老佛爷绝望。”自己小声念到,“老佛爷,别让我恨你,不要跟我作对。”
“那我先走了。”金背起书包向阿兴道别,向她这样还用书包的女生已经很少了。阿兴收拾好东西,心中仍旧思考着,就这样想了一整天。
天气越来越冷,来操场是锻炼的人也日渐稀少。操场入口的路灯孤零零地放出金色的光,光柔和地投射在地上。
阿兴独自在操场上彳亍,篮球场地上只有两三个低年级的学生在练习投篮,寒风吹去了它往日的风光。阿兴步子行进和思想前行。一个女孩的声音叫住了“阿兴”,阿兴转身看见一个女子向自己走来,上身是一件宽松的外套,腰间束着一条深绿色的腰带,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草黄色的靴。卷发放置在肩,借着昏暗的灯光,阿兴看见那女孩脸上打着一层淡淡的粉底,显得那么肤白脸润。
女子不好意思地站在阿兴面前,阿兴也有些手足无措。“雪妮,有什么事吗?”“你,你能陪我走一下吗?”雪妮不好意思地笑着并低下头。“可以啊。”雪妮走到阿兴身旁。
“怎么天奇今晚没来?”“你怎么会提起他?”雪妮冷漠地说。“年级里都知道你和他的事。”阿兴没往下说,因为他觉得雪妮今天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可不可以今晚不不提他?”雪妮问阿兴,“你是不是就住在学校附近,我看你经常那么晚回家?”“对啊,穿过学校附近快餐店的巷子有一个天星小区,我就住那。”
“你,一个人住吗?”
“基本上是,我妈妈有时会来。”阿兴故意把头偏向了一边。
“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雪妮望了一眼路旁的篮球场,现在已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太孤独了,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幸好我已经习惯了。”“怪不得你写的文章也有一种快乐的寂寞感。”
“那是阳关下的快乐。”阿兴惊讶地看着雪妮,心中有些激动:“你看过我写的文章?”
“校报上常有你的文章,不过结局大多都很凄惨。”阿兴纠正了雪妮的说法:“不,那是凄美。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够死在自己心爱的怀里或他们手中,那是一种幸福,托付生命比托付终身更需要信任,人生本来就是无常,结局怎么能够总是圆满。”
雪妮似乎理解了阿兴文字深处的意义,两人已经走了一圈了。“你将来想做什么?”雪妮问着阿兴,阿兴只是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天空,“还没想好,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想高考完做自己想做的事,看自己想看的书,还想赚了钱去台湾旅游,也许可能什么都不是。”阿兴眼前彷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金戈铁马似的生活。“你呢,将来想干什么?”阿兴转过头来问着身旁的雪妮。雪妮对他最后的回答有些不解但看着他很认真的样子,只是认真地听着,“不知道,应该是舞美设计吧。”
阿兴有些欲言又止:“说真的,你和我曾经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不过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她叫什么?”
“逸儿。”
“这名字真美,很有灵气,她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对,她总是很体谅别人,人也漂亮。”
“她现在哪?”
“出国了,一个古老的城市。”
“他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是今天,也许永远不会了。”两人坐在路旁草地上,草很凉。“你写的那篇《诀别》是写给她的吧,“不求与你白头到老,只愿你永远年轻;既然不能曾经拥有,剩下的只有淡淡的从容,你的幸福将是我永远的祝福。”“不,那是有感而发。”
快到路口,是一段难耐的沉默,似乎各有心思,但又不好诉说。就在雪妮踏出操场的那一刻,被阿兴叫住。“等下”阿兴从书包里的语文书中拿出了那张相片。“给,留个纪念吧,优子老师拍的。不能曾经拥有,只有淡淡的从容。”
“好丑哦!”
“确实好丑。”
“讨厌”雪妮故意娇嗔道,金莲蹬地,想用手轻捶阿兴,开心地笑着,如照片上那样自然,心中有些感动,“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说着,把照片放进了挎包。
“我送你到校门口吧。”阿兴说道,雪妮没有拒绝,只是心里有些突兀,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肩并肩默默地走着。
在城市的另一角,娱乐城的三楼。天奇正在穿衣,灯光晦暗,旁边的床头靠着一个少女。“怎么不多呆一会。”“今天有事。”天奇很冷淡。“你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去接雪妮回家吗,你还是不能忘记她。”
“别乱说,我只是不想在伤害她,我答应她要照顾好她。”天奇系好领带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有。“天奇”紫蓝生气地叫着他的名字,可只有“嘭”的关门声。
校园里的路灯很暗,这方便了除了小偷之外的很多人。远处传来了呼啸的摩托声,接着一束刺眼的强光打在他俩身上,在他俩面前猛然停住,深色的外套,深色的摩托,深色的天。天奇并没有骑他平常的电动车。
“雪妮,我先走了。再见。”
“拜拜。”
天奇看着阿兴走进一条小巷。“你怎么来了。”“来接你啊”天奇脸上有些不悦。“他住在那里吗?”雪妮顺着天奇的目光看见一条漆黑的巷子。“对啊,里面的天星小区。”“呵。”
雪妮双手环绕着天奇的腰,摩托车风驰电掣般是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坐在天奇身后雪妮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天奇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随着风飘过雪妮的面前,这种香水雪妮只在紫蓝家闻过,那天是紫蓝的生日,衣着华丽的紫蓝在她面前优雅地喷着那进口的法国香水……
在宇宙的一个角落,有个称之为迷失的国度。高高的殿门开了,走进来一位戎装的男子,他没有更衣,直奔卧室。卧室中的女子听到了一丝动静,连忙起身,她已经好久没有打扮了。男子望着女子,摇了摇头,把手搭在女子的肩头。“还要等多久?”女子开口问道,“快了,父亲已经下令天文馆,术数馆的人去找,上百人加班加点,应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父亲还令管家去地球上随时待命,军队已经开始在找了。”女子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舒缓了许多,望着他身后的花园,思绪顺着目光穿过花园来到东宫的紫苑,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铃——”“交卷”监考老师发出最后一道指令。阿兴刚出考场,就看见金笑嘻嘻地跑过来。
阿兴问:“怎么样?”
“还行吧,尽人事,听天命。”
“记得明天要去礼堂抽签。”
“知道了。”
也许是天意弄人,阿兴差一分600。老佛爷高傲地走到阿兴的座位旁,拍着阿兴的肩膀,“哎,可惜。差一分就自由了。”阿兴有些愤怒,只好说:“只有等下次了。”
“这次题目那么简单,你才刚接近我的目标,下次题目会更难,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天才嘛!有本事就证明给我们看看啊!”说完,心满意足地走了。
阿兴下课找到了训导主任,“吴老师,我最后一道题目应该没错吧。”吴道怀接过阿兴的试卷仔细阅读起来,“是,改卷老师太马虎了,不少同学都反映了这个情况,你第一问应该可以得分,我们老师决定第一问做出来了的应该可以得分,是答案有问题。”吴道怀突然对阿兴这个解法大加赞赏的同时,也不禁大骂那个改卷老师:“乱改,简直是乱改,太不负责了。”然后扭头对阿兴说:“这个解法实在是太好了,连我们这些当老师的都没想到。实验班第二问做出来的也只有一两个,而且做得非常复杂。”
“能加分吗?”阿兴切中了要害。“能,当然能了,而且应该拿满分。”吴道怀用红笔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勾,并修改了相应的分数。
上午的课都在讲卷子,金认真地做着笔记,他很迷恋地看着地理老师在黑板上画出一个篮球状的地球,分析着晨昏线,全班都被地球的自转给绕晕了。下午的自修课,老佛爷以她惯有的胜利者的姿态走进了教室,手里握着一分成绩单,海象殷情地凑了上去,嗲声说“我要加分,这里改错了。”“改错了,不能加分。”老佛爷看都没看,坐在了讲桌前。“你就看一眼吧。”海象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弯着腰翘起了他的******。“哪里改错了?”“这里”海象用手指着。老佛爷吉不耐烦地接过卷子,“嗯,是改错了,两分也要加吗?”“加两分,我就及格了。”海象把脸凑到老佛爷耳边:“你上次要我爸爸办的事已经办好了。”老佛爷听后笑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好像是可以加分,没错,可以加。”
“阿兴,连我都替你感到悲哀,哎呀,就差一分。”
“这有什么难过的,谢谢老师的关心。”阿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卷子,“我要加分,这里我全答对了,没给我分。”
“改错了,不可以加分,高考的时候看可以给你加分吗?”老佛爷的理由很合理。“训导主任都说可以加分。”“那你去找训导主任加啊。”
老佛爷把阿兴叫出了教室外:“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和我作对是吧。”“我只知道我可以加分,不信你可以去问训导主任。”
“不要拿训导主任来威胁我,我谁都不怕。”
“我知道你有亲戚在市里当官,可你也不能蛮不讲理啊。海象可以请假不来,为什么我不可以。”
“海象他敢当着年级主任的面骂他,你敢吗?”“我又不是弱智,干嘛要骂年级主任。”“你瞧不起弱智?”“没有啊,我就瞧得起你。”也只有阿兴才敢说出如此狂妄大胆的话。
老佛爷也许真的老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知道你是反语。”她按捺心中的怒火,“学校不是你家,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想不来。不可以”
阿兴早已知道了结果。“你知道学校的网站最近被黑客攻击了吧,你不想开家长会的时候让全校都知道你是势利眼吧。”“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学校机房的服务器已经不再是学校可以控制的了,我也不想让训导主任那天在广播里的讲话插播些其他东西,不信,你可以试试。”“你”老佛爷的脸都气得变形了,还有点金刚怒目。“别生气,会变老的。还有,我不希望这次家长会上的点名是那些领救济金的或者吃低保的,那学校补助的学生。”阿兴微笑着说:“我可以走了吗?”说完掉头就走,龙行虎步般走进教室。
下午放学后,阿兴对金说:“金,我今晚可能来不了了。”
“怎么,老佛爷同意了。”金有点不敢相信。
“她不敢不同意。”阿兴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告诉了金。金听后哈哈大笑:“真有你的,没想到老佛爷也有今天。”
“她没想到她这个势利眼就栽在这个势利眼上,她怎么就没势力到我阿兴了,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真的会黑客吗?”
“当然,骗你干嘛。我还黑过雪妮的账号,不过她好像不怎么用邮箱。但家长会那天,还是要给老佛爷一点惊喜。”
“你不怕她报复。”
“怕啊,不过那时她也当不了老师了。你就放心吧,老天爷会帮我的,不然他帮谁啊!”
“你家里同意你不上晚自修吗?”
“班上那么吵,再说我还需要上晚自修吗?不过,语文老师早已说服我妈了。”
“语文老师真是太好了,不过你也为她增过不少光。发表了那么多文章。”金流露出一丝羡慕,但更多的是赞赏。
“昨晚在操场上,雪妮说她也看过我写的东西。”阿兴略带卖弄地对金说,笑容里溢出了按捺不住的兴奋。“你又碰到她了,你俩说了什么。”“没什么就绕操场走了两圈。”“哇,好浪漫哦。”金进一步追问,她对美女总是特别感兴趣,似乎要弥补她的不足,“走两圈,不可能只谈论文章吧。”“不知为什么,当我提到天奇时,她却显得很平静,有点不怎么高兴。”
八卦女从教室外走了进来,一直走到金的面前,手里拿着两杯奶茶,准备叫金一同去食堂?你到底去不去吃饭啊,我等你好久了,我都快饿死了,再不去人就好多了。”
“等下,你说紫蓝和天奇在一起。”“对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听说他俩还发生了关系,紫蓝马上要转走了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说完牵起金的手走了,“中午把金借给我下,拜,走了!”
阿兴如释重负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兴母正在做瑜伽。“你们班主任刚才打电话来说,你今晚可以不要来上晚自修,希望你在家认真复习,还说你这段时间有进步,还要你准备好考试。”兴母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晚上阿兴有足够的时间分析那些报导和金悄悄打印的数据,分析了半天竟然毫无头绪,气得。阿兴感到很累,头很晕,似乎动弹不得,于是早早地睡了。
夜,宁静得让人耳膜发涨,涨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半天也没有一丝声响,阿兴又梦到了在他床沿守护着他的女子,一滴泪水滴在爱阿兴的脸上,阿兴似睡非睡。这次他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庞,清秀的如同出水芙蓉或是盆中水仙。女子默默地流着泪,泪水沾湿了她洁白的裙和淡蓝色的帕。女子见他醒了说道:“阿兴,我是你的……”阿兴没有听清她最后的话,哽咽打断了她最后的话,女子并没有往下说。阿兴突然醒来,只听见耳边回响着“龙驹凤雏”,发现这又是一场空想,一滴泪从他脸颊流过落到了枕巾上,他不知道这泪为谁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