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你怎么样了?哦,你醒了吗?上帝保佑!可怜的孩子。”
当莫言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通红的酒糟鼻。
“我去!”
吓了一跳的莫言立即就侧了一下头,他好像看到了在这个酒糟鼻的毛孔里爬来爬去的螨虫,所以禁不住扭转了头部,不过细心地拉夫曼还是看了出来。
“莫,你怎么啦?我是拉夫曼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凯恩?拉夫曼啊!球队主教练啊,莫,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吗?”酒糟鼻的老头不停地呼唤着病床上的年青华裔男子。
“见鬼,凯恩?拉夫曼是哪根葱啊!”莫言在心底骂着,很快他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家伙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一个有着巨大酒糟鼻的老头子.
而且,这是什么地方?有病床,医院吗?不过看起来怎么象这么陈旧的样子?一些设施是如此的古老,好像是自己在九十年代初的美国才会看到这样的设施,2013年美国的经济和基础设施可是还算不错的。是哪位好心人把自己送到医院的?得好好感谢他才行,救了一个亿万富翁就应该得到这样的奖励。还有,那个性感金发女郎呢?我记得飞上天的时候,一个穿刺,好像把她射上了天,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天上正爽呢?浪费我不少子弹,那场景真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想着想着,莫言又沉迷性福之中了。
这边莫言正在胡思乱想着,面前的这个老头子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莫,今天曼联的老球探马尔科姆?费吉恩又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曼彻斯特联队足球俱乐部的主教练阿莱克斯。弗格森准备了10万英镑签字费,要将你从沃尔瑟姆斯托道带去老特拉福德球场踢球,这可是全英格兰到目前为止,一个业余球队球员的最高身价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全英格兰最好的球队能看上你,虽然你才17岁,不是吗?球赛开场前,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替你高兴了一把。可是,现在,哦,可怜的孩子,你躺上了病床,医生说你三年内别想有剧烈运动了。曼彻斯特联队足球俱乐部的主教练阿莱克斯?弗格森的希望没了,你的梦也破了,该死的球场暴力!”
“今天在球场踢伤你的混蛋叫麦克?格雷斯,一个卡尔夏登球队的中后卫,看到你伤成这样,他在球场上忏悔的大哭。这场球,我们队0:2输了,这个赛季已经结束了,事实上我们球队这个赛季没有升级成功。但是作为主教练,还是要感谢你这个赛季为我们球队做出的杰出贡献,下半赛季如果没有你,我们就根本看不到一点升级的曙光,是你带给了大家希望,虽然现在希望破灭了,下个赛季球队还是要沉沦在第七级别依斯米安联赛超联组的赛事中,但是大家下个赛季大家还是会继续努力。在你受伤的时候,虽然我们输球了,可是球迷还在雨中沉默和为你祈祷,这就是我们挚爱的沃尔瑟姆斯托道足球俱乐部,是他让我们大家一直都活在信仰中。”
“莫,虽然你是一名好前锋,可是我们这家业余足球俱乐部却没为你带来好运。俱乐部主席这几天已经心力交瘁,谢菲尔德市希尔斯堡球场惨案,使得他儿子现在还处于昏迷,加上联赛升级无望,更加是雪上加霜,去谢菲尔德市之前,他曾告诉我,由于俱乐部财政困难,球队又没有升级成功,更加不幸的是,儿子已经因为足球赛事躺到了医院的重度昏迷病房,所以他本人对足球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不愿再对沃尔瑟姆斯托道足球俱乐部进行管理。交代我对外联系下家,看看有没有人接手我们沃尔瑟姆斯托道足球俱乐部。可是俱乐部球员和球迷都不愿意放弃,这是他们的根,沃尔瑟姆斯托地区的精神源泉,更是一份对足球的热爱和坚持。莫,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莫言越听越糊涂,曼联足球俱乐部,阿莱克斯?弗格森是个人都知道,可是什么麦克?格雷斯?什么球迷?沃尔瑟姆斯托道是什么?英格兰足球俱乐部吗?突然他反应过来了一件事,面前这个老头子说的虽然是英语,可是却是带着浓重伦敦口音的英语,也就是所谓的“英式英语”,听起来相当的严肃古板,和他习惯说的轻快明朗的美式英语有一定的区别,可是他却听得很顺耳,简直就像是吃喝拉撒那么自然。就象他过去一直是听这种英语长大的一样.
想到这里,莫言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儿?”
话说出口他自己就吓了一跳,因为他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说出来的也是一口无比顺溜的伦敦腔,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地道的英格兰人一样,只是自己好像是个美国华裔啊?应该是一口无比顺溜的“美式英语”才对啊?
老头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莫言,然后一脸沉痛:“哦,莫,难道你脑子出了问题吗?沃尔瑟姆斯托道可真是多灾多难啊,球队升级失败,你又在球场里遭遇了暴力球员的袭击,更加可怜的是,现在你又躺在病房里.”
一脸沉痛的老头子刚刚说到这里,就看到莫言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昏迷中的莫言似乎是在做一个梦,在梦里他是美国华尔街的风云人物,覆雨翻云,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是从华尔街证劵交易市场起步,白手起家成为顶级富豪的牛叉人士。
而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出生在伦敦东区沃尔瑟姆斯托地区的华裔青年。在前世解放战争中,作为国民党年轻将领的爷爷,淮海战役的兵败如山倒,身不由己,不得不投入新中国的怀抱,出身少林俗家弟子的爷爷作为军人,打仗很有一股敢闯敢冲的英气,可是和平年代却不适合爷爷的存在。文化大革命中,爷爷被造反派批斗成了有反动倾向的原国民党籍将领,差点被枪毙。后来在好心国际友人的帮助下,带着父亲来到了英格兰首都伦敦东部,风景优美,具有田园风光的沃尔瑟姆斯托地区生活,
初到伦敦,生活比较艰难,为了生存,所以爷爷带着父亲在伦敦东部的沃尔瑟姆斯托地区的何欧大街上开了一家酒楼式中餐馆。
中国人嘛,出国生活艰难的话,第一选择就是开一家中餐馆生活下去,莫言一家人也不例外,就是靠着中餐馆的生意维持生存。当生活稳定一点,爷爷就帮父亲在伦敦唐人中,物色了一个华裔姑娘,那就是莫言的母亲,1972年父亲和母亲成亲,次年生下了自己--就是莫言。
说到何欧大街,可能生活在伦敦东部的人都不陌生,何欧大街处于沃尔瑟姆斯托地区,位于伦敦的东部。伦敦东区是以前的贫民窟所在,街道狭窄、房屋稠密,多为十九世纪中期建筑。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大部分遭受轰炸破坏,后来才得到重建,伦敦东区在历史上就被看成是贫民区,在柯南?道尔笔下,雾中的伦敦最危险之处,莫过于东区。这里临近码头,居民大多是卖苦力出身的穷人和外来移民,著名的“开膛手杰克”,就曾经在这里活动过。这真是一个夜晚不敢出门的地区,有点像后世好莱坞电影《第九街区》,肮脏、混乱充满了人们的生活中。
而病床上的莫言,就是在这块充满危险的地方长大的。
由于自己从小受英格兰足球氛围的影响,酷爱足球,从小立志当一名足球运动员,经过这些年的不懈努力,加上常常在爷爷少林内家功夫的言传身教下,一身少林功夫更是小有所成。
十六岁的时候,身体硬朗的,基本功扎实的莫言被沃尔瑟姆斯托道足球俱乐部的主教练凯恩?拉夫曼从博比?查尔顿足球学校中发掘出来,终于进入本地区的一支业余球队沃尔瑟姆斯托道足球俱乐部踢球,经过大半年的赛事打磨,终于从石头磨成璞玉,而且还成了球队的主力前锋。虽然球队只有十七个队员,而且说起来有点搞笑,十七名球员全部是业余球员,包括自己,自己一边踢球,一边在酒楼帮助父亲的餐馆端盘子,抹桌子,这些就是目前自己生活的全部。
大脑中闪现出的信息表明,今天是1989年4月20日,昨天是1990年4月19日,本赛季最后一场依斯米安联赛超级联赛组的赛事,正是在这场赛事中,作为球队主力前锋的自己,遭人暗算,受伤进了医院,躺在了现在这张病床上,而自己的好兄弟,19岁的托尼?布兰德现在也正躺在谢菲尔德市公立医院的重度病房里面,而他的父亲,也就是沃尔瑟姆斯托道足球俱乐部的主席拉贝尔?布兰德先生此时此刻也正在陪伴他的身旁,呼唤他快点醒过来。
当现实是如此的真实,是切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现在自己就是那个十七岁的本地区业余球队球员,来自东方中国的华裔青年,却领有英格兰护照的土生土长的伦敦良好市民,沃尔瑟姆斯托地区本地人,是的,一点都不假,在伦敦出生的自己,一出生就有了英格兰护照,这是事实,谁也更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