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道求了眼对面病怏怏的小子,有点腻味,心道,没见我们都要走了吗?还来多事。可看看他那可怜相,一时想到自己因为多年修为难进而在派里的憋屈处境,还是点了点头,“你过来试试吧。”
结果和前世一样,张大智测了个微亮颜色浅红的结果,依旧是契合度很差的火属性天赋,只是两个多月的锻炼身体有了些好转,让玉石的亮度高了点。
孟老道还待说话,那中年女人刘护教就不耐烦道,“行了,孟管事,我们走吧。”
张大智的天赋能不能被入还在两科,主要还是他的身体太差了,毕竟,无量剑派招门人也是为了继承道统,谁想请个药罐子回去伺候啊。
如果按照原有轨迹张若愚不愿离开老哥,一闹,这二人最后还是会同意的,只是张大智有哪舍得要小弟再哭一场,自以为是的抢先一步道,“两位仙人,我爹张为义也是修道之人,我幼年跟着他学过一点炼药之术,如果上山能做些事的。”
张大智说起老爹的名讳也是为了方便圆了自己会炼药的引子,怎料话刚说完,刘护教便阴声道,“你即是张为义的儿子,那就更不用去了,省得给我无量剑派带来祸患。”
原来这里面还有一段狗血的剧情。
刘护教本名刘赛雪,十八年前和张大智的老爹张为义曾同时拜入无量剑派学艺。张为义人虽操蛋,可难得豪气非常,更兼天赋出众,入派没多久就勾的派中许多少女春心动。当年算得上一朵娇花的刘赛雪就是其中之一。奈何襄王友谊神女无情,在家乡闯了祸的张为义当时一心好好修炼好回去报仇,无心****,拒绝了她。
这也就罢了,可后来张为义学艺有成下山报了仇,出外游荡,一下和同时“操蛋人”的张大智的天才老娘徐佩如看对了眼,干柴勾烈火的结为伴侣,还把她带回了门派。结果操蛋的徐佩如不时就和娇花刘赛雪炫耀丈夫如何如何厉害,恼的刘赛雪咬碎银牙,又打不过这对天才夫妇。仇恨从此结下。
天道循环,张为义夫妻当年惹得祸,如今只能有儿子张大智来扛。
女人家的故事,连在无量山混了大半辈子的孟自德都不知道,张大智如何晓得,可怜大智自己低估“难道装可怜没用了?”
“我说,咳咳,仙女姐姐,我不知道张为义那老家伙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但您别往我身上迁怒好吧。”张大智虽是重生一回,懂了些人伦世故,但话里话外还是没改尽疯狗本心,容不得别人半点欺辱老爹,自己怎么得却毫不在乎。
说也奇怪,刘赛雪自己恨透张为义,却也是不愿别人说他坏话,便要发火。
“哥,你怎么这么说爹?”就连张若愚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张大智到这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是兄弟?”刘赛雪倒也奇了。
确实,张家这对兄弟很是奇葩。大哥张大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说话做事却颇老成,但总是让人觉得缺根筋,怪里怪气:小弟张若愚天赋超群,人很内敛,话不多却讨人喜欢。
“两位仙人,他是我的哥哥,能让他也一起上山吗?”张若愚的话和张大智一个意思,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刘赛雪看着眼前这对兄弟,有气却生不起来,最终同意了张大智进山,要求就是张若愚要和自己做一辆马车。
张大智和前世一样上了第二辆马车,车内的气味显然不太好,本该只能乘坐十几人的车厢挤着四十多个娃娃,环境怎会好呢。
倒是张大智的大伯在兄弟俩上车安顿好后,偷偷给两个驾车的中年人塞了点银子,而后被眼尖的李翠兰使劲扭了下耳朵。不过李翠兰少见的没有骂丈夫,因为村长私下里告诉她大智兄弟又把药铺送给了大伯一家,外加这两个月帮人看病赚剩下来的钱。
张大智瘦小的身子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却没有看这帮孩子一眼。疯狗被称为疯狗,自然和他时好时坏的脾气有关,因为和刘赛雪这个未来很重要的人物处不来,这会,张大智的心情就很不好。
“你好,我叫赵小宝。”坐在张大智身边一个孩子向他打了声招呼。
“……”疯狗的眼神只是有一点阴砺,赵小宝却有种周围变冷了的错觉。
于是张大智难得享受了拥挤的马车里一块不小的空地。
两辆马车从张家村离开就一路向南回到了交州无量山,中途又有另外几班同是招收新人的马车做了汇合。虽是如此,但到达无量山,还是花了众人三天时间。
在车上待了这么多天,听说到了,一群几百个孩子立马就浩浩荡荡的冲下了车。
刘赛雪所在的马车里,张若愚明显和刘赛雪处得一般,被这女人强牵着的手走了出来,若愚一出马车,小脑袋就左右打量,找老哥。
“若愚,阿姨先离开了,今后在山上若有什么人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我会帮你教训他!”刘赛雪看着张若愚的眼神让一边观察多时的孟自德有点奇怪,心里嘀咕句从没见这泼妇这么温柔!
刘赛雪轻轻一踩右脚,整个人就飘向了空中,向着山顶飞去,一堆娃娃哪里见过这等神仙手段,一下子叽叽喳喳个不停,直到几个管事站出来制止,这才安静下来,往前走。
张大智却是一个人久久盯着山脚那块五米多高巨大的石碑半晌不语。石碑上刻着的“无量剑派”四个大字,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风和雨字体依旧苍劲,却掩藏着一丝难以发现的苍老和萧条。
“哥,我们也走吧。”若愚拉了拉老哥的衣角。
“想这么多干什么,咳咳咳,走吧!”张大智轻松的说着,心里却有着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