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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过家家(1)

翁怡心出门去看母亲之前,特意又来到儿子的房间。她进去的时候,杜晓强正靠坐在床上,窗外的一束阳光很锐利地射进来,沿着鼻线将他切割成半明半暗的两块。暗的那半边看上去有些阴郁,有一种迹近枯萎的成熟。亮的那半边望上去是明光光的,带着一种新鲜的稚嫩。

“强,做什么呢?”翁怡心站在那里,轻轻唤了一声。

儿子没有应声,仍旧用那种姿势在床上靠坐着。脑袋似乎是向她这边转了转,然而目光却是空的,显然并不在她的身上。

翁怡心忧心仲仲地盯着儿子,自从儿子出了剖腕这档事情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就有些让人不大放心。离开医院回家的时候,翁怡心曾经向大夫咨询,大夫说没有发现明显的精神异常,眼下只是受了些精神刺激。可以观察观察,平时多注意一下心理卫生。翁怡心不清楚心理卫生的确切含意,只是觉得“卫生”这两个字用得很形象。卫生是需要经常打扫的,凡是不干净的东西都应该打扫掉,比如桑乐。

儿子的目光是空的,翁怡心明白那还是因为桑乐,是桑乐在那儿堵着,她得把这个女孩儿绐清除出去。

“强,你听妈妈给你说,桑乐这孩子离开你是--”

翁怡心忽然把话打住,她看到杜晓强虽然实实在在地用目光注视着她了,但是并没有在听她说话。杜晓强的耳朵下面吊苦细细的黑线。

“强,把它拿下来!”翁恰心提高了嗓门,并且还用双手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划着。

杜晓强把那东西拿了下来,那是一副耳塞,他在听音乐。

翁怡心叹口气,尽量把声音压下来说,“强,你呀你,虽然长了这么大的个子,可还是个孩子。你听妈说一句,桑乐这姑娘离开你,是件好事情。”

“啪”地-声,有东西从床头掉下来,是银闪闪的小录放机。

翁怡心俯下身去捡,杜晓强的胳膊也伸了过来。手腕上那块拆了线的新痕,粉红粉红的,象条爬动的大虫子。翁怡心咬咬嘴唇,声音狠狠地说:“你想想,桑乐这姑娘居然勾引,勾引,那是不折不扣的坏女孩子嘛。你应该感到庆幸,这一回她终于暴露了自己。你说说,这是不是好事呀?”

“嗯,嗯,好,好。”

杜晓强点点头。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幻象,他仿佛看到桑乐丰饶而又肥沃地站在那儿,模样真是诱人得很。

“妈知道,你很难忘了她,”翁怡心挨近儿子,用手抚了抚儿子的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可是我告诉你,一定得忘了她,听到没有!”

杜晓强无精打采地应道,“听到了。”

看着儿子那蔫蔫乎乎的样子,翁怡心窝着的那团火又窜了起来。“儿子,打起精神,打起精神来!是她垮了,是桑乐垮了,懂不懂?你应该昂首挺胸去上学。你请的是病假,学校里只知道你病了,没有人知道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嗯。”杜晓强瞧了瞧腕上的伤痕,他闭闭眼睛,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好了好了,我的儿子。我劝你出门走一走,活动活动,别老是躺在家里,窝在床上。妈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重新选择。有一句话说得好嘛,‘天涯何处无芳草’--”

翁怡心说完,把手挥了一挥。那是一种表示天高地广的姿势,看上去很舒展很豪迈。做完了这个动作,翁怡心才心情舒展地离开了家。

翁怡心一出门,杜晓强就重新躺在了床上。

躺是人在世上最轻松的存活形式,它能让人暂时忘却躯壳的负担,仅只感觉到一个轻松的魂灵。杜晓强就是这样轻若飘絮般地任由自己放松着,魂灵也无着无落地在空间浮游。母亲说得对,应该忘掉桑乐,忘掉杜晓强把录放机的音量开得很大,轰隆轰隆的,仿佛占满了整个身体。杜晓强就是想用那声音占领所有空间的,他想让桑乐没有立锥之地。

那是一盘卡本特兄妹演唱的摇滚歌曲,旋律动人音色完美。“justlikebefore,It’syesterdayoncemore,哦,“昨日重现”,那歌声把一切都淹进去了,都浸没了。可是可是,昨日的情景又浮了起来,就象水里的皮球,就象充了气的橡皮圈。那是桑乐在唱,她撮动着她那血色旺盛的嘴唇。那是吕藻在弹着吉它,不不不,怎么是姥爷?姥爷居然也扎着小辫,还随着那节奏摇着脑袋扭着屁股!他妈的,怎么会这样?杜晓强沮丧地揉揉眼睛。他妈的,我这是不是真的有病啊?杜晓强用手使劲儿拍着自己的额头,啪啪啪,声音浅浅地在表皮上浮着,听不到一点儿内里的回声,那情形就象是拍着一块没有孔窍的石头。拍疼了,拍麻了,这才把手放下来,于是看到眼前仿佛有许多多黑黑的小虫在游飞。那是死神身边的飞虻么?桑乐的脸宛如她手里的那个丰满的橙子,应该用水果刀把她切开。银白色的哑光在刀片上诱人地抖动,溜冰似的在手腕上轻轻地划过,艳红的血就蓬蓬勃勃地怒放起来。天花板摇晃着,软床摆荡着,床头柜上的果盘旋转着,杜晓强又看到了自己倒在地上的那幕情景

杜晓强汗津津的,他象一条伏在干枯的水塘底的困鱼,张大了嘴使劲儿地喘气。这些回忆使他亢奋,而亢奋之后则是虚脱般的软弱。

这种软弱无奈的状态很象他与桑乐最近的那次做爱。那是在博雅假日宾馆,桑乐急着要离开,他把桑乐扑倒在地毯上。匆匆忙忙地行事,匆匆忙忙地结束,未能尽兴,未能畅意。此刻想起来,仍旧让他沮丧,仍旧让他在懊恼中感到无比的压抑。

振作,重新开始。“天涯何处无芳草”

心里念着母亲的话,杜晓强从床上一跃而起。他草草地将自己整理一番,便昂扬地出了家门。

阳光在眼帘上灿烂地炸开,他仿佛钻出了阴暗幽长的隧道,陡然面对着另一个世界。迎着颤栗的风,他兴奋地展开双臂。

到哪儿去?去哪儿--

他想到了城西路音像城,那里热烈,那里喧闹,那里汇聚着人声和音乐声,那是一个可以让人振作的世界。去买几盘器乐曲,纯粹的器乐,无词,无人声。那样听起来,应该再没有桑乐,没有吕藻,也没有,姥爷。

他急匆匆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拐过街角,右边不远处就是102路电车站,到了终点就到了音像城。

刚刚整修过的主干路宽敞又洁净,山楂红的陶砖人行道,绿绒绒的草坪,铮亮的不锈钢灯箱里嵌着城市交通图。在那图箱的前面,出现了另一幅由两个半球组成的图像,它们显然更诱人。它们被猩红色的薄短裙复盖着,短裙的主人正勾着脑袋观察那张城市交通团,所以那条薄短裙就随之向上,微微提升,可可地露出了弹丝裤袜裹着的大腿根。

杜晓强觉得身体里的什么地方被勾了一下,他立刻加快脚步赶过去。他排在那女孩子的后面,他俯下了身体,他。也要看看城市交通图。

圆鼓鼓的,模模糊糊的,那两个圆臀犹如两个抢劫银行的蒙面歹徒。杜晓强的心悸动起来,周身血流加快,他把眼睛凑得更近一些,想要看清楚隐藏在面罩后面的面孔。蒙面歹徒似乎察觉了,他们移动着,变换了方向和角度。杜晓强哪里会放过他们,杜晓强也随之移动,随之变换。于是,那两个歹徒慌了,他们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显然是要撤离。

原来是102路电车来了。

杜晓强锲而不舍,他紧紧地跟随着那两个歹徒上了电车。车上的人不少,已经没有座位了。那两个歹徒顺着人缝往里走,似乎想要摆脱他。杜晓强坚决地堵了过去。歹徒们走到尽头了,歹徒们无路可退,无处可躲,只得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

杜晓强威风凛凛地逼近了。

电车启动的时候,摇晃了一下。杜晓强趔趄着,俯在了对方的身上。

“讨厌!”对方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过身子,给了他一个脊背。

杜晓强发现,背后其实是一个挺有内容的角度。从背后看,对方的那头秀发松垂着,游动着,犹如立体感极强的MP3音乐一般通透。你只要沉溺其间,你就变成了钻入原始森林的小虫,百转千回,不得其路而出。

背后的那段颈脖更是出色的景点,让人不能不在那里留恋驻足。如脂如玉的肌肤上因其丛生着如墨如夜般的发根而显得格外光洁白晰。同样,如夜如墨的发根因其附生的那块如脂如玉的肌肤而愈发让人觉得它们乌黑闪亮。这是相映生辉,这是相生成趣,这种杰出这种有趣足以引发无穷无尽的想象。

于是,杜晓强就驻足在那景点之上,遥想着桑乐那骄人的脖子。

不绝如缕的气息伴着不绝如缕的回忆进入杜晓强的身体,这是站在他前面的那个尤物散发的东西,她就象个没有旋紧盖子的香水瓶。那气息是互联网上的共享软件,可以随便下载,但是有一定的试用期。那些气息下载之后,就在屏幕上显示出来,它们的形体是波动的,就象宿雁湖氤氲的湖水,就象博雅假日宾馆那个热气蒸腾的浴盆

杜晓强隐约地看到了桑乐那在氤氲中波动的丰臀。

于是,杜晓强就象母亲说的那样,完完全全地振作了起来。他向前压了一下,触到了那两个蒙面歹徒。他无所畏惧地把他的枪掏出来,顶在了歹徒们的蒙面上。

不许动,不许动!

他就那样顶着,摩挲着。

“哎呀,”前面那个尤物惊叫起来,“流氓,流氓!--”

真遗憾,杜晓强还没有来得及开枪。可是他分明听到了响声,“啪”,那声音有点儿远,有点儿隔。他的眼前黑了一下,旋即就有一些碎星星闪动起来。他发现自己的视觉听觉和意识都有些迟钝,有些木然。直至感受到了更多的耳光和更多的拳头,他才一边抵挡着,一边往电车门那边挤。

上天垂怜,电车很快就到站了。

在车门打开的-瞬间,杜晓强滚了下去。那是-个无可挑剔的落地滚翻动作。他做得如此完美,完全得益于他在学校踢足球时所做的那些守门员扑球滚翻的训练。他滚出一段距离之后,便敏捷地起身疾奔,动作快得就象枪下脱逃的兔子。

他在一条窄巷里拼命地跑,快要跑到尽头时,他才停住了脚。他向身后张望,没有看到有什么人追来。这条巷子象一个弃置的烟囱,很深很静,只有两个提着菜篮子的老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们走一走,停一停,时不时地转过头用奇怪的眼神望望他。

“嘿!一一”他扬起手,向那两个老人怪笑。

两个老人露出害怕的神色,匆匆地加快脚步,再不回头。

惊魂初定,杜晓强稳稳神察看自己。还好,身上的零件全都完好无损,只是套头衫被人扯开,从脖子那儿一直扯到腋下,望上去有点儿象藏族人半袒半披的的袍子。幸亏里边还有一件牛仔背心,杜晓强索性将套头衫脱了下来。如此一来,牛仔背心上缀挂的那些铜钮扣就在阳光下熠熠地闪耀着,让人显得更酷更帅了。

杜晓强就这样酷着帅着来到巷口,才发现前面是健康路。顺着这条路走到头,离音像城也就不远了。

健康路也是一条热闹的主干道,汽车和行人来来往往,杜晓强在阳光下昂首阔步,-路上颇引来了一些少女的注目。于是,杜晓强走得愈发轻捷,走得愈发得意,是的是的,天下很大。是的是的,芳草很多

只是--,只是子弹没有射出来。射击的欲望被压抑着,让他的心底仍旧藏着浓重的抑郁。

杜晓强在102路电车上挨揍的时候,翁怡心正在菜市场里为母亲采购。

少年夫妻老来伴儿,老了老了,正是互相做伴的时候,没想到老俩口子却分居了。往常在外面采买的任务都是父亲承担的,母亲虽然也能自力更生,但是毕竟腿脚不便。老人要多吃富含维生素的蔬菜,多吃豆制品,还有脱脂奶。翁怡心挑了一些西芹、柿椒、黄瓜、西红柿什么的,然后又买了“放心豆腐”和两罐脱脂奶粉。冷冻食品选的是饺子,汤圆和灌汤包,每样都买了两斤。这是战备物资,不想动手做饭的时候,可以凑合着填饱肚子。

按响电子门铃,听到里边传出母亲那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翁怡心觉得心里象有爪子刨着一样难受。过去这扇房门后面住着两位老人,房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自有一份充实一份温馨。可是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老人了,这套房子仿佛成了被遗弃的洞穴,只需想一想,就能感受到那种冷清和寂寞。

母亲将房门打开的瞬间,翁怡心颤着声喊了句“妈”,随即下意识地将母亲紧紧抱住。

“哎哟,瞧你瞧你,汗唧唧的,还不快去洗洗。”母亲似乎对她这种过份的亲热有点儿不以为然,她轻轻地推开女儿,然后又趿着拖鞋回了自己的卧室。

翁怡心不能不在心里暗暗感叹,出了这样的事,受了如此的打击,母亲居然没有半点沮丧之态,瞧上去倒愈发精神抖擞,目光灼灼。没错,真是仇恨也可以使人意气风发呀。

翁怡心洗了脸洗了手,又把买来的东西归整归整,放进了冰箱,这才到卧室来看母亲。她推开门,只见母亲在窗前纹丝不动地站着,手里捧着望远镜。那是一架老式军用望远镜,黑褐色的镜身上已经有许多地方磨出了黄铜色,皮挂带扭曲着,几乎分辨不出本来的原色。望远镜是父亲在地质队工作时的心爱之物,翁怡心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一手抱着她,另一手端着望远镜,凑在她的眼前,让她看星星,看月亮。

母亲在看什么呢?她怎么会有这种兴致。

翁怡心走过去,诧异地说,“妈,干什么,指挥打仗啊。”

母亲闻声转过头,她一边示意女儿过来,一边说:“来来来,看电视呢。你瞧瞧,好看得很。”

翁怡心疑惑地接过望远镜,按着母亲指点的方向往外看,往下看。那望远镜虽然很旧很老了,但是镜头依然很清晰。先看到的是几根树枝,蜿蜒虬曲,攀附着寄生的藤蔓。浓郁而肥厚的大树叶和寄生藤的小叶片都仿佛近在眼前,甚至能辨得清叶齿和叶脉。

翁怡心说,“妈,看到了。桉树叶长得肥油油的。那藤子,是爬墙虎吧。”

母亲说,“不对不对,你再往外看,看院墙那边--”

院墙是个很容易找到的大目标,翁怡心把镜头慢慢往外移,一下子就看到了红砖墙,看清楚了红墙上的砖疤和灰水泥勾填的砖缝。一块块水泥预制板平铺着,上面灌了防水的沥青。那是依墙建店,盖的一排临街门面房。

“妈,你说的是门面房?这有什么好看的。”

“看到玻璃房顶了吗?看玻璃房顶。”

翁怡心看到了,有几间门面房的房顶挺别致,象高级轿车的天窗一样,嵌着厚玻璃。

“嗯嗯嗯,玻璃房顶,”翁怡心看到玻璃后面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她下意识地调节着望远镜的焦距,玻璃下面的人影一点一点变得清晰了。

“那是你爸爸。”

翁怡心的手哆嗦了-下。她也看清楚了,的确是父亲的身影。从这个角度看,父亲象是被压缩了一样,有点儿矮,有点儿变形。他走过来走过去,时而直起腰,时而俯下身,他在干什么?

‘嗯,我爸他忙什么呢?”翁怕心不解地说。

“你还没有看清楚?”母亲忽然笑了,“他在铺床啊,他再也整不完他那个床铺了。离上床睡觉的时间还早着呢,他就急不可耐了。这个老东西,他就想搂着他那个小贱货。”

翁怡心笑不出来,她使劲儿皱了皱皱眉。如此粗俗的话从母亲的嘴里说出来,让她觉得很痛心。

有了这句开头,母亲就没完没了起来。

“你还没有看见呢,那是电视连续剧,一出接一出。等到了晚上,灯亮了,你就看那皮影子戏吧。老东西和那小贱货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一起擦脸擦身子。就是那张床,两个人就滚在那床上睡觉。睡就睡吧,还一个杀猪,一个杀鸡,拼命地叫。”

母亲双目放光,神采奕奕,两个颧骨上居然泛起了罕见的潮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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