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空塌陷的梦游岛上,骆可骑一曲魔奏,直接把娥皇送进了神经病院。
娥皇在神经病院里里挣扎,她用了老长一段时间,最终战胜了错乱的神经,战胜了几近于分崩离析的精神,战胜了各个器官调和不到一块地的错觉,是终于从意念里找到“自我”的概念。那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需要顽强的品质、坚定的意志,还有真正革命的意愿,就是说,得舍得舍弃自我才行。
我,总爱落入过去的我舒适的巢窠里,对已往黄昏样地留恋,留恋当年的坏习惯,喜欢沉浸在已往的恶癖里,这怎能去创立一个全新的我!怎能最终战胜并拯救自己呢?!
娥皇在精神病院里摆脱过去,好象摆脱一场貌似真实的梦境,尔后,才在意念里重新找到“我”。
娥皇崂山道士样地聚起意念。忽然间,满眼里晶光闪动,倏忽间就从梦游岛归来,抵达仙使国寝宫里魔幻水晶的境界,那感觉,正象是做了一个噩梦。
境界里依然是仲秋季节,一轮皓月高挂。境界里清辉随着薄雾飘动,毫光倾天泻地。
天地间通透满盈,空间里充满艺术地或者说就是中国古典诗地灵动。
玉阶生白露,夜久浸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大约就是那境界,但气韵比那境界更生动,因为有薄雾茫茫,仙气飘动;景致比那境界更完满,更细致,更生动,因为有亭榭歌台高低错落,有树木花草摇影婆娑。
只是叫美灵的那个女子并没有水晶帘可却,也没有在玲珑望秋月,她只是在寂莫中研究天使国的守贞哲学。
美灵看起来比原先更年轻了,象个十六七岁即将成人却还没有成人的女孩子,袅娜半开,我见犹怜。娥皇看见她就好象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更象看见自己的贞,立即象爱自己的哲学一样的涌上浓重的爱意。
美灵见娥皇归来,立即跪问陛下一去许久,关于地狱劫的事怎样了?
娥皇想起前往史前差点就回不来的事,打了个冷战,恍若出离地感叹一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一顿,说道:“我犯了大罪,违背了创始,唤醒了毁灭的记忆,释放了创始的囚徒,给时空、存在、包括精神带来了一场重大灾难,幸蒙一个叫做骆可骑的有神经病的人拯救,这才从梦游中归来,不过允诺给他以爱情和责任!
“爱情、责任?”
美灵猛吃一惊,好象在万人伏叩之上从持戒谨严、素称大师的得道高僧嘴里看见一大块浸着口水,香喷喷地红烧肉。
娥皇脸色白白地道:“我还遇见了许多年后的魔鬼儿子,也不知道是魔鬼的阴谋,还是历史事实。”
“啊?”美灵没有听明白,不明白儿子是个什么概念。娥皇也懒得给她解释儿子的概念,正如父母不能向不大懂事的子女解释什么是***官,何况解释不清,嘴里继续道:“是的,爱情!儿子!那是一种来自历史指向未来极其不妙的感觉,这使我一以贯之的观念发生了动摇,对自己的贞洁思想,美学哲学产生了怀疑,所以,需要静下心来动用智商重新悟道。”
美灵怯怯地不敢再问,站起身退下去,退入魔幻水晶里月光与寒雾的交隐中。
娥皇开始动用超凡入圣的脑力解析史前历险遭遇地系列谜题——仙使贞、地狱劫、七日死、诅咒森林、恶本毁灭、永堕无拯,用数字构建地精神宫殿——失忆迷宫,还有骆可骑及爱情。
这一解析就是许久,多久之后,娥皇在水晶的境界里用蕉叶纸书画了一套复杂的阵法,一套玄秘地术数推演图形。然后起立,从水晶里飘出,化回到仙使国的现实,时间正在宇宙纪年第N年上。
宇宙纪年的N年,仙使国爆发了一场可怕地瘟疫。那瘟疫类似于中世纪黑暗的光,起先是一点,继三点两点,再星星点点,然后点燃一线光明,冒一缕烟,冒几缕烟,冒成咕突突地狼烟,燃起火来,蔓延成大火,终把自欺欺人的宗教科学烧成一团灰烬。
关于仙使国里的瘟疫,据说,起先是从仙使身上的体味引发。当仙使在寂莫中闻到自身的体味,感到一丝[寂莫的难耐,再闻到对方身上的体味,莫其名,产生了一种相对于我,似还有一个对方的奇异感觉。那感觉不是从已往地知识中得来,也不是从心头生发,倒是从会**穴产生,热乎乎沿督脉往上游走,抵达百会,再由任脉返回,就打通了任督二脉,就从各自守定地道家所谓的宫里,我们称之谓丹田的那地方燃起烟火,雄雄不可抑止。
那火把从前的冷女人烧成了烫热地女人,烧得天使国燠闷地空气辟啪作响。发展到后来,不仅闻到身上的体味,就是偶看到一朵花,闻到一缕花香,听到一声蝼蛄叫,感受到一阵春天地温暖,意识里有一种将醒未醒,空气就辟啪作响,众多仙使陷入进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地墉懒。
瘟疫经过一个初发期,向高潮发展,一些仙使受不了筋脉的舒活,可怕地辗转起来,忍不住呻吟出声。
一些仙使在那里呼之欲出男人的概念,另一些仙使则陷入了沉思,更有一些对已往坚守苦修地守贞哲学发生了怀疑。之所以怀疑,是因为好象要具有人性。在欲世把人性称作光辉,但在更高一层的神仙世界里,具有了人的情性乃是大罪,将要贬罚人间。
时隔N年之久,娥皇从水晶里映现出来,还回现实,再次升殿,遇见是这样一种可怕的情形:众多仙使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涌进娥皇宫,完全不能冷静地听讲娥皇教述她新修的道,虽然那道里对爱情这个玩艺有了十分改观地悔改。她们也不席坐,而是站在那里,一味肯求伟大的娥皇陛下送她们一个两情相喜两性相悦地男人。
娥皇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好久从几乎失贞的痛苦中清醒,头顶上冒火,爬上玉案奋发雷霆之怒,抽出宝剑,严厉审问她们从哪里偷得男人这个概念。
仙使们老实的交待并没有趁王上不在而外逃出境,一意看护家园,也没有使一个半个异类进入,无所谓谁来教习,更没有谁引诱,只是奉王上教异勤身修功习纳,全凭自己悟出来。
娥皇哼一声,飞身下来,挨个给她们掐脉针穴,量了温度,还看了舌苔,除了体温上升十几度,别没发现什么异象,这才确认她们的的是练功走火了,招致欲望魔,引发了浓重地***。这是一种不治之症,一旦发病,再难根治,娥皇惶恐而又惶恐,命她们停功,轮流集体往冰峰雪山下的寒潭里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