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那部刚上任没多久的手机便不要命地响起来。
TMD!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缺德的吗?
我火大地按下接听键,口气很不好地大叫:“你是谁?”
“柳纤盈,现在已经7:02了,我记得今天我的学校的高级职员要到你的学校考察。”是李瀚宇。
“那又怎样?我的学校8:00才上课。”我惰慢的打了个哈欠。
好困哦!好思睡觉。那该死的李瀚宇难道不知道睡眠不足对女孩子的皮肤有多大影响的吗?
“我在你家门前。”
“那又怎样?”
“你10分钟不……啊……柳伯父,早上好。”李瀚宇说到一半,突然恭敬有礼地打了一声招呼,连语气也来了个180度的变化。
柳伯父?该不会是老爸发现他了吧?天啊!他又在凑什么热闹?
我睡意全无。按了手机的关机键,我立刻跳下床,跑进房间附属的化妆间。着装完毕已经是7分钟后的事(比平时快了10分钟)。
气喘喘的跑到一楼的大厅,我一眼便看见毕恭毕敬地坐在沙发上,听着老说教的李瀚宇。
我冲到李瀚宇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干嘛一大清早跑来我家,还吵醒了我爸他老人家!”
不等李瀚宇回答,老爸便笑呵呵地抢白道:“盈盈,你真孝顺,不过,你就别怪瀚宇了,他没有吵醒我。”
我对老爸的话衷耳不闻,迳自对李瀚宇说:“你不知道我爸已到了更年期了吗?更年期的糟老头话最多,一说起教来没完没了,你不烦,我可烦呢!”
老爸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可以与魔鬼媲美。他随手从桌上捞起个桔子便扔向我,我赶忙闪过。黄澄澄的桔子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便“落地开花”。最无辜的是地板,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被桔子水弄脏了漂亮的外衣。
闻声而来的裴翠阿姨柔声呼住老爸:“阿业,不许和小孩子胡闹。”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门铃也凑热闹般的响个不停。
我郁闷地去开门。
“紫欣、素灵?你们怎么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我那些猪朋狗友尽往我家里跑?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莫紫欣推开我便往里走,随便得像在她家。
我把丁素灵拉进来后,赶跟上莫紫欣。走进大厅,当我的目光触及沙发上那抹俊帅的身影后,我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回糟了。”在我低喃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我意料中的战争便爆发了。
“李瀚宇,你为什么会在纤盈家?”莫紫欣指着李瀚宇的鼻子大叫。
“紫欣,我爸就坐在瀚宇的旁边。”我希望莫紫欣能看在老爸的份上先把怒火压下。
“啊?”莫紫欣不好意思地看向老爸,然后彬彬有礼地说:“柳伯伯好,刚才失礼了。”
老爸笑呵呵地真点头:“好、好。年轻人就是有朝气,你们继续,当我透明的就行。啊……是了,你上次那件夜行衣好漂亮……”
莫紫欣爽快地说:“柳伯父喜欢,我下一次去江门一定给你带一件。”
“那我就先谢谢你!”
“老爸……”我真想一头撞死,来个眼不见为净算了。
看来,老爸这边是求肋无门了。我把头转向丁素灵这边,却看见她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叉了一块桂花糕往嘴里送。
MD!这两个人渣。
“李瀚宇,你不滚回吴宝莲那儿,在这儿干什么?”
在我搬救兵的当口,莫紫欣便骂开了。
“阿翔在哪儿?他这样放你走出来,他不怕你这个少根筋花痴到处发花痴吗?”李瀚宇反唇相讥。
莫紫欣头一昂:“那又怎样?我随边在路边找一个也比你行!我看你的那些什么鬼拥护者都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要不,她们的眼光肯定留在非洲忘了带回来。”
我沮丧的垂下脸。她的意思是说我的眼光留在非洲或者瞎了眼吗?
“原来阿翔只是你随地找来的战利品,既然你这么行,那你就把阿翔让出来好了!我班有个女同学觊觎了阿翔很久了。然后你再去路边随便找一个填补阿翔的位置,别忘了你随便找的那位仁兄要比我强。”
我好气又好笑地朝他们翻翻白眼,他们知不知道他们那种行为很幼稚?
我扫过悠然自得地看着股市新闻日报的丁素灵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挥一挥手中的桌布的老爸——这两人真是没救了。直接瞪着那两个唇枪舌战ING的烂人。
我没好气地拿起背包,朝那堆怪物扔下一句:“你们继续吧!我走了。”就气愤地摔门而出。
独自走在热闹的校园里,看着一群群笑得无比灿烂的学姐和学妹从我的身旁走过,我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走进教室,我习惯性地往最后方那张可容3人落座的大课桌走去。莫紫欣和丁素灵还没来(这两个死妮子十有八九还在我家,一个泼妇骂街一个做食客),出于无聊,我从课桌的框子里抽出1本韩国小说看了起来,可看了还没2页,莫紫欣和丁素灵便回来了。
“纤盈,纤盈,听说竹本口木子送了一部手机给你,是不是真的?”莫紫欣这个家伙惟恐别人不知似的,在教室门口便迫不及待待地大叫道。
我猜班上那些不知情的家伙一定是以为我不惜好歹背着李瀚宇偷情,而且对象是一个日本鬼子。眼角扫过那些成群结队的三姑六婆,我果然看到了那些意料中的鄙夷目光。如果不是畏惧于丁素灵的存在,我相信她们此刻肯定扑在我的身上,争先恐后地咬我。
待莫紫欣走到我的身边,我故意忽略掉她满脸的期待,没好气地冲着她道:“要不要送个广播筒给你讲?”
“纤盈,你生气了?不要这样小气了?不要这样小气嘛!”莫紫欣这个厚脸皮的恶心女人意然大庭广众之下搂着我的脖子撒娇。
我使劲扯着莫紫欣的手,欲把她的色爪扯下,无奈我越使劲,莫紫欣就搂得越紧。
“莫紫欣,你想勒死我啊?快放手。”我轻轻地拍打着莫紫欣的两臂。
“不要,除非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说着,莫紫欣搂得更紧了。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这总可以了吧!”若再不投降,我肯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莫紫欣一听,立刻放手且规规矩矩地站在我的面前。
烂人!我在心里偷偷骂了莫紫欣一句。
“告诉你我的手机号码没问题,不过……”我故意停顿一下。莫紫欣这家伙刚才这样对我,我可不能这么便宜就告诉她。
“不过什么?”莫紫欣迫不及待地问。
我暗自想了一下,说:“除非你在语文课上主动举手回答一个问题。”还过几分钟就上课了,今早第一节是语文课,莫紫欣要准备也来不及了。
“没问题。”莫紫欣连0.01秒也不考虑便答应我。
这么爽快?我狐疑地看着莫紫欣,她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就在我就么想着时,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飞快地回到自己的的座位里。不久,语文老师便走了进来。
语文老师把教材放在讲台上,然后一脸严肃地扫视了一遍讲台下的我们,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想了解一下大家背诵《木兰词》的情况,有哪位同学会的?”
语文老师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大声说,“我会,老师,我会!”好像叫慢一点,或叫小声一点,老师就不知一样。
今天怎会有人如此积极?要知道,以往语文老师不使出“威胁”这一招是绝对没人会吱一声的。是谁呢?
我循声望去。
妈啊!我……我没有眼花吧????那个高举着手,高抬着头说,“我会,我会!”的人竟然是莫紫欣?
“紫欣,你不要冲动。”我扯了扯莫紫欣的衣袖说(这一切当然是避开语文老师的目光,悄悄地进行,毕竟我可没钱吃那个熊心豹子胆)。我本来想告诉她,上课前我说的那句话是开玩笑的,可是我还是比语文老师迟了一步―
语文老师看见莫紫欣举手,先是用奇怪的眼神把莫紫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一脸的惊诧(我猜,她一定是在想紫欣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然后她尴尬地点了点头说:“莫紫欣同学,请你把《木兰词》念一遍。”
莫紫欣“唰”地站起来,说:“老师,我可以用粤语念吗?”
“可以。”
“积积复积积,唔识就唔识;测验够刺激,居然无题识;上堂听唔识,捣乱多款式;自修一样识,睇啥都生积;生系中国人,死系中国魂;要我学英文,哽系无可能;英语唔合格,更显我性格;数学唔合格,老师负全责;语文唔合格,系我无办法;考试考得好,全靠隔离好;考试考唔好,隔离唔识做;日日返学愁更愁,老师讲野无厘头;我就听到似梦游,次次批评无理由;功课多到似报仇,做野做到似捞头;返学为左乜,日日被糟质;功课都系抄,一系就唔交;返学等放学,放学饮可乐,打钟各自飞,就甘又一DAY!”
莫紫欣念完后,全班同学静默了3秒后,一阵恐怖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笑声从我们的教室传出,吓死了几只路过的乌鸦。
“紫欣,”我悄声问她:“你在搞什么鬼?”
谁知她竟朝我比了个“V”字手势,悄声回道:“我是不是很棒?就诗可是我无意中在《超PP心理测试》中发现的。我足足背了半小时。”
天啊!听她的口吻,她该不会以为老师会赞扬她吧?
在我刚想完这句话的下一秒,爆笑声中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吼叫声―
“莫紫欣,你立刻去教导处罚站1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