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捂住右手,铁木刀掉落在一旁,马员外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余老弟,杀了他!”,长脸汉子,提剑走了过去,南明镜从一旁捡起铁木刀,站到赵猛身前,那长脸汉子看了眼南明镜,他几乎忘了这个牵着驴的少年。
“你还要我动手么?”长脸汉子一举击败赵猛,意气风发,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南明镜也不拿眼瞧他,自顾将刀锋上的血迹抹掉,反问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长脸汉子笑道。
南明镜也笑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刀身,刚获寒冰之躯,正好拿此人练手。赵猛在身后拍了拍南明镜的肩,示意他离开这里,南明镜摇了摇头,将他扶到一边,握着铁木刀一步一步走向长脸汉子,堂上那青衣少年顿时兴奋起来。
长脸汉子见他握刀而来,心里咯噔一紧,似乎有股不好的预感,握紧长剑,凝神应敌,南明镜长刀一抖,运起万里冰封决,刹那间生出一股强烈的寒流气劲,通过手心传到铁木刀上,一记大禹剑横扫而出,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这寒冰之躯配上万里冰封心法当真如虎添翼,南明镜这随手一式颇为古怪,堂上之人无不惊奇,这小子竟把这厚重的铁木刀当剑使!可就是这样的一剑,却将长脸汉子逼出一丈之外,退开的长脸汉子咽了口吐沫,刚刚那一剑让他心惊胆战,剑上那股凛冽的寒气迎面扑来,迫得他呼吸不畅。
大禹剑古朴厚实,有毁天裂地之势,用这铁木刀倒也合适,南明镜化刀为剑,施展大禹剑法,将长脸汉子牢牢压制在下风,堂上之人此刻才明白这不起眼的少年拥有绝对的实力。
南明镜也不急着击败他,将其当做活靶,细细领悟大禹剑,这落在堂上之人的眼中,便如同猫戏老鼠。
那青衣少年忽地拍手叫好!堂上之人纷纷怒目而视,要不是看在马员外的面子上早上去教训他了,马员外也生怒气,心想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可他是门中巡使,地位颇高,纵有一肚子的火也不敢向他发。
南明镜与这长脸汉子一战,对大禹剑的领悟更为深透,一招一式间,尽显宗师风范!又过得十招,那长脸汉子抛剑认输,头也不回的走出员外府,马员外的脸色难看之极,赵猛经此一歇,恢复了一层气力,见此情形不禁放声大笑,说不出的痛快,“好剑术!”
“在大哥面前献丑了!”南明镜回头说道。
那青衣少年站了起来,自堂中走出,堂上的人不知他搞什么鬼?南明镜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心里计算着,忽地,一股气势猛然爆发,就是这个时候,南明镜不再犹豫,大禹剑横空击向那少年,青衣少年手掌挥舞,将铁木刀格开,堂上之人还没看清,这两人已缠斗到一起,赵猛面色凝重,此时才发现,这青衣少年是这群人中最强之人,内力之深尤在他之上!这少年究竟是何人?小小年纪如此了得!
南明镜修镜术十几载,对于时机的把握极准,虽然镜术被封印,但是那种感觉尚在!那少年近身之际,南明镜就已知道他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再让他上前半步,自己怕是毫无招架之力。
那青衣少年想不到南明镜把握如此精准,心中为他喝彩一记,黑水玄功运转如飞,浩荡真气勃然喷发,速度极快,形如鬼魅,以金戈铁马之势攻向南明镜,南明镜催动万里冰封心法,反手握刀,舞动大禹剑,将那青衣少年逼在外围,使他近不得身,片刻间,两人已经斗了几十回,堂上之人看得目瞪口呆!
青衣少年眼中射出精光,奋力运转黑水玄功,真气灌注双手,结成一道奇怪的手印,使出魔门绝技:弑神殇,一个黑色的漩涡凭空出现,南明镜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横摆铁木刀,全力施展万里冰封心法,体内寒流气劲凝聚双手,自手心疯狂地注入铁木刀,那黑色漩涡刹那间撞了过来,击中铁木刀,力量爆发的一刻,南明镜丢掉铁木刀,借着这股力量急速后退,落在几丈之外,那铁木刀段成碎片,自空中掉落,南明镜微微喘息,心中感叹:好霸道的邪术!
青衣少年惊讶不已!这弑神殇乃魔门绝技,眼前这小子竟然躲过了它的致命一击!这弑神殇威力极大,但是施展出来却极耗真气。
南明镜心中苦恼,这青衣少年内力之深远在自己之上,这般耗下去输定了!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丹田内两股真气冲撞起来,刚刚那一击耗掉太多真元,此刻体内已经没有足够的真气压制它们!
那青衣少年不给南明镜喘息的机会,黑水真气覆盖双手,鬼魅般欺身过来,南明镜手中没有兵器,只能不断躲闪后退,青衣少年紧追不舍,如影随形,南明镜体内寒冰真气不足,身形慢了下来,青衣少年体内真气也快耗尽,见此情形,加紧攻势,想一举击败南明镜。
南明镜心中焦急,忽然想起那日在缸中炎毒吞噬之时,将炎毒与寒冰真气融合产生了奇效,于是将体内仅剩的寒冰真气注入丹田牵引秦师叔祖的那股纯阳真气与李师叔祖的纯阴真气融合,这一停顿,那青衣少年轻易击中了南明镜,这一掌将他打落很远,南明镜重重喷出一口鲜血,心中却畅快之极,刚刚阴阳两股真气融合之时,产生极不稳定的气旋,在丹田内冲撞,青衣少年这一掌打到身上,恰巧与这个气旋相互抵消掉。
赵猛见南明镜受伤吐血,心中焦急,想要看他伤势,可是自己受伤颇重,根本起身不了,只能干着急,南明镜忽地站了起来,将嘴角的血迹擦掉,神采奕奕,仿佛刹那间恢复了所有气力,赵猛见此情形,方才松了口气。
青衣少年,心中有些惊恐,怎么可能?他刚刚明明已经气衰力竭,中了我一掌,不死也该重伤!怎么还好端端站了起来!
南明镜从地上捡起长脸汉子抛掉的长剑,向青衣少年走了过去,融合的真气自丹田内流向全身,那柄普通的长剑忽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锋气逼人!
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么?青衣少年以为南明镜之前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此刻不由地产生一股巨大的挫败感。
南明镜抬手一记君子问路,气势如虹,青衣少年不敢搓其锋芒,只得纵身后退,南明镜将顶剑式,秋燕返与大禹剑融为一体,集浩然正气,飘逸灵动,古朴厚重于一身,当真有无懈可击之势!
堂上众人无法理解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青衣少年怎么就突然狼狈成这样!
青衣少年看着光芒四射的南明镜,他此刻的身影像一把利刃插穿了自己的骄傲与自尊!
慌神之际,南明镜一剑抵住他的咽喉!青衣少年目光复杂地看着南明镜,看着这个践踏了他的骄傲的人,南明镜收回长剑,走到赵猛跟前,查看他的伤势。
“杀了那老贼,为民除害!”赵猛对南明镜说道。
南明镜手握长剑,向堂上走去,堂上之人被刚刚那一幕所震慑竟然没人敢来阻他,长剑光芒闪烁,再近一寸,马员外便会一命呜呼,忽地,一股骇人的气势自屋内爆发,南明镜那一剑硬生生停在一寸之外,进不得丝毫,马员外冷汗淋漓,昏瘫在地,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中年男子从房间里缓缓走了出来,形如魅影。堂上之人包括马员外都不知道此人何时到得房间!
之前那道迫人的目光就是来自这个黑袍人!南明镜收剑缓缓退到堂外,那黑袍人也未追他,而是走到马员外面前,用脚将他踢醒。
“门主?!拜见门主!”马员外慌乱地跪了下来,身体簌簌发抖。
此人到底是谁?刚刚爆发的那股气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这马员外怎么跟见了阎王一样害怕?
“马大昌,你在这幽州城当真快活潇洒!”黑袍男子冷笑道。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马员外边说边向他磕头。
“我让你找的东西有眉目?咳咳!”黑袍男子好像染了风寒似的。
“回门主的话,暂时还没有消息。”马员外惶恐地说道。
黑袍人杀气顿生,一脚将马大昌的脖颈踩断,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堂上之人惊恐万分,这马大昌在幽州城也是个人物,就这样一命呜呼了!这些人想逃,却又不敢动,只能瘫坐在椅子上,黑袍人冷眼扫视他们,“一群废物,还不给我滚!咳咳!”
此话一出,堂上之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逃出员外府。
“弦儿。”黑袍人轻声唤道。
那青衣少年,面带颓色,走了过去,静静站到他身后。
赵猛此刻面如死灰,这黑袍人便是魔门之主萧天寒!
萧天寒饶有兴致地看着南明镜,如同欣赏一件宝贝,“弦儿,我把这小子带回魔门给你作伴,可好?”。
青衣少年点点头,也不说话。
萧天寒步步逼近南明镜,赵猛想要起身帮他,挣扎片刻,仍是站不起来,南明镜心中默默数着他的步伐,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可这黑袍人怎是青衣少年可比?一连数步,毫无机会,南明镜只能不断后退,不消片刻,南明镜已经退到墙边,黑袍人的可怕气势像是一个圈将他死死罩在里面,南明镜丹田内融合的阴阳真气疯狂流转,长剑覆上一层七彩琉璃的气劲,左掌猛拍身后的墙壁,借着这股反弹之力,持剑刺向他,萧天寒目露一丝赞许之色,也不躲闪,黑水玄功自行流转,轻松格开这一剑,南明镜翻身落到一丈外,又退了几步方才止住那股力道,一掌之威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