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张了几次嘴,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再开口求药。
疯癫道人走到王晨的跟前。深施一礼道:“既然现在已经确诊,还望师父收下我这个徒弟。”
“且慢!疯癫,这种拜师的事至少该和我们先打个招呼吧?”众人脑后响起了虚机子的声音。
疯癫道人头都没回道:“这是我的个人行为,跟观里没关系。”
虚机子笑了笑道:“可你明明就是我们观中的道士,又怎么会没关系?”
疯癫道人讶异道:“我不一向都是游方道人的身份吗?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观里的人?”
虚机子依然一脸笑容道:“不不不,你的道箓可一直都是挂在清云观的,还是王副理事长亲自办的手续。你若是不信,回去以后可以调出来给你看看。”
王晨有些纳闷道,“拜个师而已,这关旁人什么事?而且王副理事长又是谁?”
冲盈子也满脸堆笑道:“是道教协会的副理事长。曾经给疯癫办过手续,只不过疯癫给忘了。小子,我现在也劝你一句,若是还想留在道门,招子就要放亮点。得罪王副理事长的后果……呵呵,即便你不在乎,也要为你的同门想想。”
王晨觉得很滑稽,难不成这是要和自己比后台的节奏吗?不由笑道:“要是我非要收他呢?”
虚机子不慌不忙道:“那真不好意思,疯癫是我们观里的道士,所以我们有权对疯癫的这种行为加以制止。并且之后还会依照观中的规矩,带他回去闭门思过。”
王晨对这些宗教的东西实在是知之有限,正犹豫着怎样处理才最合适。
让谁都没想到的是,疯癫道人这时却脱下了道服,往地上一摔道:“行了,我现在就还俗。不管谁发话,我不当这个道士总可以了吧?”
见他这么做,不光虚机子和冲盈子面面相觑,就连王晨看得也目瞪口呆。搞了半天两边的人都想多了,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就这么简单。
“你……你,我……”虚机子指着疯癫道人嗫嚅了半天,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这下可好,人家既然都不做道士了,就算王副理事长的官再大也管不到人家。
只好又把矛头转向王晨道:“那你们呢?难道就不怕受到此事的牵连?要是王副理事长发了话,让你们就此关门可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晨笑着看向了冲盈子,“你还记得在给我兄弟占卜时,你曾说他是从哪来的吗?”
冲盈子这才突然想起来尤斌车上的特殊牌照,额头上顿时不断地渗出汗珠,战战兢兢道:“玉……玉水山?”
王晨点了点头,“嗯,我俩现在都住在玉水山上,你们想要找人关了也好,封了也罢,都随你们。”
虚机子不明就里,问冲盈子:“他们的道观在玉水山吗?哪个玉水山?”
冲盈子目光呆滞道:“不是道观,而是……”说到这儿,用手指了指天。
王晨又道:“哦,对了。别忘了咱们的赌约中除了让你们关掉道观外可还有一项,你们吃饭的桌子归我了。”
虚机子在得知这几人竟有着通天的来头后也傻了眼。不知道究竟是哪位老人家看自己不顺眼,才让王晨他们搞了这么一出。现在也顾不得埋怨冲盈子了,只想着回去后如何最快的关闭道观,解散道众。
否则无论是惹得玉水山上的哪一位亲自发了话,自己的后半辈子怕是都要在牢房里度过了。
王晨见他没理自己,便再一次提醒道:“唉,我说你听到没有?你们还欠我一张桌子。”
“什……什么桌子?”虚机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冲盈子。
王晨气恼道:“怎么?你们想赖账是吧!”
冲盈子此时也想起了这个茬,“不敢,不敢。不管您喜欢哪个桌子,直接过去搬就是了。”
王晨想了想道:“倒是不急,这样吧,你们把东西给我看好了。明天早上我找车过去拉。”
尤斌疑惑道:“咱们自己不有车吗?干嘛还要等明天?”
王晨耸了耸肩,“桌子太大,咱们这车可放不下。”
此时妇人也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又和王晨等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这才一脸感激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尤斌开车把三人送回酒店,吃完饭后就被王晨找了个理由给支走了。进到酒店的房间,王晨先打发疯癫去洗澡更衣,便和范恩商量起怎样给他传递真气。
最后王晨从范恩给出的天灵盖、脉搏和脚踝三处选定了脉搏。这样一来就算不成功也不至于让疯癫产生什么怀疑。
等疯癫从浴室出来后,王晨便招呼他:“疯癫,你过来坐。”
疯癫毕恭毕敬的坐在他旁边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王晨道:“疯癫这个名字毕竟太过难听,既然你已经不是道士了,以后就叫染风吧。”
疯癫忙欠身道:“是!师父。染风记住了。”
王晨觉得有些别扭,又道:“往后你还是叫我王晨就好。否则别人听着奇怪不说,我也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染风立时激动道:“那怎么行?既然我跟您学医,那自然是要称师父。又怎么可以直呼您的名讳?”
王晨道:“这都不重要,况且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咱们互相切磋就好。”
染风还想说些什么。王晨却摆手制止道:“先别说那些不相干的。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染风见王晨这么快就要教他学问,忙乐不可支的伸出了手。
王晨刚一搭上他的脉搏,就迅速地释放出了真力。这下可跟白天时给妇人把脉不同,不光要让真力在染风的体内运行三个周天。同时还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击他浑身的筋络。
刚开始染风还没什么反应,但渐渐地身体就开始抽搐起来。王晨怕他承受不住,看了眼旁边范恩。范恩摇头道:“现在可不能停,否则情况将更加凶险。”
王晨咬了咬牙,狠下心继续用真力进行冲击。
染风只觉得体内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不停啃噬着。又痒又痛,忍不住想要张嘴大喊,却怎么都出不了声。
猛地一下,痒痛的感觉倒是消失了。但这次却好像换成了是用了烙铁在烫。直将染风给烫了个死去活来,脑袋里此时只有四个字,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