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沉的日子。这是春天,本应阳光明媚,却在许多人的眼中是一个憔悴的季节。
玹予、森黎对于自己术族的命运,有着纠结。晓玮,对于陌生的子萱,却有着剪不断的留恋。神秘的夏离,因为看到了那幽怨的子萱之魂,正了解着,她们的故事!
关于晓玮和子萱的结果,玹予没有料到。玹予坐在画室里作画,她的手突然猛地抖动起来。
“玹予,给你一杯饮料,我刚下楼买的!”此刻那个傻傻有点阳光的女孩,小沫站在眼前。递来一瓶饮料。
“哈!正好我很口渴诶!”突然饮料被一个人抢去,是俊翼,他拧开瓶盖,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你!我买给玹予的!”小沫有些生气。俊翼望着她只是笑,其实,傻小沫,谁都看出你喜欢玹予,但她是女生!这又何必呢?
“失陪!”玹予起身,控制自己抖动的手,朝着室外走去。
“诶?真的生气了?”俊翼挠挠头,玹予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想着,他跟了出去。
玹予“嘭”地一声撞开了寝室门,一头扎在沙发上,浑身开始颤抖。
“玹予,你怎么啦?”俊翼跟了进来,见状,忙冲上前,一把握住玹予的手。
玹予猛地将他推开,手是冰冷的,她颤抖着直指地面:“你……过界了……五百块!”
“喂,你病得好严重,还有工夫开玩笑?”俊翼一把将玹予从沙发上拉起,俯身,背着玹予就出门。
“你……做什么?”玹予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因为浑身的力气越来越弱。
“不要说话,我带你去医务室。”俊翼说道。
医务室?不去!不去!尽管玹予很想反抗,但无论如何,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啦。要知道,她的力气可以顷刻消失!
“嘭!”俊翼急急冲进医务室,只见冥河正幽幽的站在实验室的桌子前,面前放着许多透明容器,容器里有着无色无味的液体。
“医务老师!快救人!玹予病得很重!”俊翼不顾一切的冲到实验室内的冥河面前。
冥河诧异的抬头,见俊翼背上是玹予,忙问道:“怎么回事?”
“她在画室还好好的,但回到寝室突然就浑身发抖,抖得厉害,路上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俊翼焦急的走出实验室,将玹予放在了外屋的病床上。
冥河摸了一下玹予的手臂,又看了一下她的脸,嘴唇是苍白色的。冥河的眼睛微微沉了下去,斜视一眼俊翼,又俯身触摸了一下玹予的衣袖和手臂。双手插在衣兜里说道:“你先等一下,我进去实验室!”说着,他转身就去了实验室,将门死死的反锁。
俊翼摸不到头脑,但此刻,只能等冥河出来。
冥河进到实验室,眼帘垂下,右手从衣袋里出来,却握着一把冰冷的利刃,是玹予的。他在俯身的片刻,已经将冰刃拿到手。
冰刃泛着冷光,不时会抖动几下。
“看样子,能量即将用完了!”冥河的眉头凝得很紧,不是有很多目标吗?为什么总是会放手?直到匕首的能量用完,却还没有刺入下一个目标的胸膛?
冥河的眉心皱的更紧了,他握起左手在眼前,手腕间的青脉不停的跳动。他猛地一挥右手,匕首从自己的左手腕狠狠割下,血当即被冰刃不断吸入。冥河的眉心皱得生疼,嘴唇也微微颤抖。
“咔嚓!”门开了,冥河将一杯清水递给俊翼:“给她喝下去,就没事了!”
俊翼点头,将清水喂给玹予。玹予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拉开眼帘。
冥河俯身,又摸了一下玹予的手臂,像是号脉一样。他点头:“没事了!”
玹予的能量在逐渐恢复,她能感觉,从头到脚,血液开始温热。她抬起眼帘,疑惑的眼神望了一眼冥河。
冥河幽幽的眼神迎合她的眼神,只是微微翘起唇角,笑了笑。转头向着俊翼说道:“可以带你朋友走了!”
俊翼扶起玹予,玹予的手插进衣袋,冰刃,还在!她又回了回头,冥河,你是吧?将自己的能量输入我的匕首?不同术族,我不会感激你的!冥河此刻转身,又回到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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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子萱葬在这里!自从子萱死后,这个春天异常的冷!
那个山头的墓地上,有一片飘飞的蒲公英,像柳絮一样,舞动着,白茫茫一片。玹予的影子又出现了。她的卫衣拉的很高,双手一贯喜欢藏在衣袋里,也许,手指摩挲着那把刀,心才比较平静吧。
前面,就是子萱的墓,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一束雏菊花,放在子萱的墓碑前。
“是你?”玹予的唇角微微斜起,沉沉冒出一句。
那身影回头,是森黎。
森黎见身后人是玹予,也微微的眯起眼睛,斜嘴冷冷一笑。
“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玹予的眼神有些神秘。
“我能做的,也只有,和你一样的事!站在她的墓前,献一束花而已。”森黎的眼睛游离在子萱的墓碑前。
玹予的眼神也移向了子萱的墓碑。沉沉道:“我和你不同,我只是来看看她!只是了解过她的故事而已。”
“你有那样的权利,可以不为别人消磁,可以选择慢慢死!”森黎的目光异常冷漠,她抬起头,望着天空:“我不能!我要保持我的生命力量,因为……”她的眼帘微微地颤抖,没有说下去,抿起嘴将双手插进衣袋,她也喜欢触摸着自己的火刃,这样,内心就很踏实。
玹予微微低首,将自己手中洁白的花束,放在子萱的墓前,对着子萱的照片说道:“或许,你比较奇怪,我是谁?是个陌生人!你还不知道,你的身边有这么三两个人,一直暗自跟踪着吧?!”说完,她转身,从森黎的身边擦肩而过。
森黎望着那墓碑,眼睛开始迷离。
高一的时候,首个考核就是军训,对身体的考核。这一项对于不爱运动的森黎来说,难!加上当时的能量较弱,她决定直接躲在宿舍不露面、不上阵。
报数点名时,教官一脸正经的问:“谁叫森黎?”没有人敢吭气,教官再次问了一遍。
突然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走上前圆谎:“她是我朋友,因为……因为肚子疼来不了!”
教官虎视眈眈的瞅着男生,突然他一声令下:“稍息、立正、向右转,跑步走!我回来你们才能停!”
男生跟着队伍跑起来,望着教官沉沉的背影去了女生公寓。跑了半圈左右,只想到教官那张严肃冰冷的脸,他猛地出列喘息着朝公寓奔去。
听说,森黎在608室,他刚跑上6楼,一眼瞅见宿舍门开着,森黎正坐在床上抹泪,教官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好像还伸着手向着森黎。
男生猛然一种丧失理智的冲动跑上前,狠狠地将不知情的教官推倒在地,森黎抬头,显然是吓了一跳。
男生冲上前指着教官叫道:“一个女孩子病了你还把人家弄哭?你这是以强欺弱!”转而望向森黎:“别怕!”说着捋起长袖军训服双手叉腰准备迎战的样子。
只见教官在森黎的视线里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左臂,八成是磕到床角了,而且据后来分析应该磕的不轻。森黎站起来有些恐慌:“不是你想的那样,教官只是来慰问我一下!”
慰问?男生猛然怔住了。
教官微微抬起眼帘沉沉问道:“你,叫什么?”
男生犀利的眼神猛然间变得弱势无光,知道打错人的情况下才发现局面似乎不可救药了。双颊发烫“咻”的就低下头去。
“报名!”教官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叫、叫那个……”男生有些气馁的样子赖着不肯透露,但实际上这也是瞒不住的。
“怎么?刚才那股豪杰气概呢?报个名还用绕弯子吗?”教官又好像挖苦起来。
男生猛然撇撇嘴抬首:“我叫千瑜!爱怎么地怎么地!”那股叛逆劲又冲上来了,仰着头桀骜不驯的样子。
教官竟然唇角微微一翘笑了下,转身离开了。
咦?这笑怎么诡异无比呢?搞不懂?是不是意味着将大祸临头了?可不是,想想刚才的举动,千瑜皱皱眉头:“惹祸上身啦?”
只记得,这男生是自己班级队伍的,那时候,第一次知道他叫千瑜。
“为什么那么担心我?”教官走后,森黎问。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他拿出自己的泛着红色光的匕首。原来,千瑜也是术族,并且和森黎一样,是火刃系。
“轰隆!”突然一声雷响,天,又要变了!森黎从回忆中回过神。眼前是子萱的墓碑,千瑜的影子不见了!才几年的时间,每次想起,却总还能鲜活的记得,他的脸,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他手心的温度。
“对于失去爱情,谁都会很心痛!对不起!是我,拿掉了你们之间的温暖!”森黎的眼睛里,分明充满了歉疚,望着子萱的墓碑,久久地,心痛!
可是,我一定要活着,我一定要继续利用刃术,拿走一个有一个人的记忆!因为,我的命,不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