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王府内灯火通明,丫鬟们端着水来来回回,清水进去,血水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郭书瑶听闻十五皇子受伤昏迷急得匆忙赶来,一进来便是见高重华搂着哭泣的素心边焦急等待边柔声安慰。
“王爷?易阳情况如何?”她连礼都不行直接关切的问。
高重华放开素心,脸色凝重不愿多说。素心向郭书瑶行了一个礼,郭书瑶见她眼睛红肿看样子是哭了许久,若不是她无意中从哑女口中得到一些事,她此刻也该称赞她心地善良了吧?狐媚子,装出一副柔弱可怜样骗得了重华可瞒不过她。郭书瑶随意点了个头算是受她礼仪了。
御医急忙赶到王府时,高易阳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处理过,几个御医轮番诊治得到的结果都是身上有骨折和伤及肺腑之类的话,高重华又命人将方才熬给十五皇子的药材拿给御医们看,御医们仔细辨认药材异口同声都道确实治疗重伤的药材,幸亏这副猛药救了十五皇子一命。忙至后半夜御医们才陆陆续续散去,明早还要回宫复命。
郭书瑶打点完一切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还差两个时辰便该亮了,她心疼的看着一脸疲惫不堪的高重华,温柔一笑。“王爷,趁还有些时辰不如先及早歇息等会还要进宫见父皇呢。”
高重华揉了揉太阳穴,捂嘴打了个哈欠。“王妃若是累了便及早回屋歇息,本王在这陪着易阳。”
“你明日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听王妃的话先去歇息,这里有我照顾你不必担心。”素心如哄小孩般哄着他,高重华看看了昏睡的十五皇子又看看同样一脸疲惫的素心满是疼惜。“你今日也累了一天,熬夜多伤身,我命其他在此守候,不许再和我多计较。”
听着他们如平常夫妻般的对话,一个不称“本王”一个不称“妾”他们之间没有身份地位只有你和我。郭书瑶很嫉妒也很心痛,嫉妒她不过拥有了那个人的容貌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原本属于她的宠爱;心痛他多年前对自己说的绵绵情话如今想来竟然真假难辨。
“王爷,夜深了,早点歇息吧。素心姑娘,你也该歇息了。”郭书瑶心里不舒服仍装作端庄识大体的样子。
高重华颔首点头,只是今晚他既不宿在郭书瑶那也不宿在素心那,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郭书瑶与素心的房间正好一东一西,两人一同走出来各自都不说话,倒分叉口时各自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素心回到院落便是见到脸肿得看不出原先面目的若欢,“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若欢眼泪簌簌直流,凄惨道:“郭书瑶。”
素心摘下面纱拉着若欢的手冷冷一笑。“你放心,郭王妃的位置她坐不了多久。”
“小姐她回来了。”
“你说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能让若欢这般着急和有所忌惮的唯有她。“她不是被主上关在蒙府吗?怎会进王府?”
若欢摇摇头,“不如明日问问主上到底发生何事?不然一想到她就在这,我心里就不踏实。”
“若欢你忘了?她中了浮生笑容貌声音皆毁,如今高重华已然把我当做是她,你觉得高重华会相信一个容貌丑陋还无法言语的人说的话吗?至于她混进王府我们倒是可以想办法赶她出府。”素心冷眸一闪,既然她不安安分分当苏月那就让她彻底消失来得更为妥当。
凤翩翩心里挂念着高易阳的伤势,整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早上起来发觉铜镜中的自己除却丑陋的容貌不说,就连眼底也泛着乌青,双眸也显得无精打采,她打了盆冷水洗了脸方觉得清醒许多。
楚蛮果然言必行,行必果。当她在小厨房做好早膳端给楚蛮时,却见楚蛮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来,他的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眼中掩饰不住一丝喜悦。
“阿凤姑娘,在下还真是饿了。”楚蛮也不洗漱径直过来拿过凤翩翩手上的盘子坐在一边的石桌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熬了一个通宵,他是当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乙未默默地将洗漱水端了过来立在他身后,楚蛮钻研起医术时没日没夜那是常有之事,这么不修边幅自然也是见多不怪。
楚蛮吃得意犹未尽,凤翩翩很自觉地又多盛了碗粥给他。楚蛮吃饱喝足后一边洗漱一边笑道:“阿凤姑娘,在下言出必行熬了一个晚上翻遍了所有医书终于把浮生笑的解毒之法给破解了,哎呀,以后再也不必去费尽心思去猜你那难懂的手势了。”
凤翩翩喜极而泣,跪在地上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楚蛮笑着扶起她,“这是解药。阿凤姑娘也不必谢在下,反过来在下还要多谢阿凤姑娘,若不是阿凤姑娘中了此奇毒,在下也不可能研制出浮生笑的解药,此举也算是造福天下,阿凤姑娘也算是功不可没。”
楚蛮并未告诉凤翩翩服下此解药将会吃不少苦头,当她依照楚蛮的指示将解药服下,所行之处如冷冰入腹,仿佛处在寒冬天冷得浑身发抖浑身散发寒气,乙未见凤翩翩脸色似隆冬天冻得发紫略有担忧,“师父,怎阿凤姑娘浑身散发寒气?”
楚蛮成竹在胸,他仔细观察凤翩翩的反应如他预料的一模一样。“放心,为师自有把握。”
凤翩翩觉得浑身要冻僵时有股暖流从腹部遍及全身,寒气减退,浑身温暖舒适,然而这种温暖舒适还未持续多久,如烈火般焚烧感遍及全身,她痛得咬紧牙不敢出声,顷刻间浑身如同从手中捞出一样能滴出水来,如此往复三遍才渐渐消退,此时凤翩翩被折磨得筋疲力尽昏了过去。
乙未忙去探脉搏虽弱但比之前强劲不少,“师父,阿凤姐姐体内的毒解了。”
楚蛮自信的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给乙未,“这是归元丹,你给阿凤姑娘服下,等她醒来就能开口说话了。脸上的毒疮七日内会渐渐消退。哈——好困,为师要去睡一觉,若王爷有事吩咐再来叫我。”
“诺。”